星宇科技的網絡技術部門全員加班。
客服部門全員加班。
途鑫遠在三亞喜來登的海景套房的寬大陽臺上吹着溼熱的海風，抽着煙。
菸灰缸裏已經塞滿了菸頭。
現在過了十二點。
登陸的人多起來了吧？
集中登陸對服務器的考驗很大。
最大問題是充值系統。
模擬測試的時候扛住了，實操的時候呢？
途鑫心裏是沒底的，只怪當時跟老闆把話說得太死。
途鑫搓了搓臉，手機就放在邊上，只不過是關機。
好幾次，他都想開機。
一想到王宇那張笑臉，他馬上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二十多歲的老闆，深不可測的心思，琢磨不透的用意。
這幾點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本身就很扯。
再點一支菸吧……
這哪是休假，這特麼是坐牢。
電話響了。
途鑫趕緊把電話接了起來……
“先生，請問要按摩服務嗎？”
“不要！”途鑫把座機掛了，還不忘吐槽，五星級酒店也不怎麼樣嘛，哼！
……
十二點之前，白文婧無比的煩躁。
她在酒吧裏，覺得酒吧吵死了。
這不是搞笑嗎？
開酒吧的老闆覺得酒吧吵？
白文婧確實很心煩。
她心煩爲什麼還不到十二點。
煩到恨不得把酒吧的客人全部都給趕走。
白文婧回到酒吧的辦公室，關上門，都還能聽到音響的震動。
桌面都跟着在震。
她煩躁地盯着電腦屏幕上的倒計時。
十二點一到，外界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沒有實時銷售數量。
但是可以看到兩百萬票在以一個不急不緩的速度減少。
白文婧一下子就不煩了。
她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一萬票。
兩萬票。
三萬票。
半小時過去，減少十萬票。
一臺mp3的贈送的是五票，也就是說，半小時買了兩萬臺。
半小時的銷售額就突破了一千萬……
白文婧輕鬆地靠着椅背，開始啃指甲，先是生氣，然後又想笑。
拿起手機看着王宇連續三天發來的同樣短信。
連一個字都沒變。
她又重重地把手機扔回桌子上。
看看被自己啃得缺缺的指甲，啐了一口，拿包，下班。
她哪裏都沒去，回家洗頭洗澡，美美睡一覺。
對白文婧來講，真正大仗纔剛剛開始，她心裏有數的。
睡之前還拿着手機看了看……
臭男人，罵了一句，這才睡下。
……
十二點一到。
包間裏黑了下來。
幾個妹子齊齊地走到到大電視的旁邊。
有人扶電視，有人轉身扶牆。
音響裏放的是“弄你，弄你，弄你”的dj舞曲。
看着這身青春的肉體在不斷地搖曳着身姿。
伍耀輝開始思考：
我爲什麼要來這裏？
我在這裏能得到什麼？
有什麼意思呢？
小公主解開腰間襯衣下襬系成的結。
音樂有多婉轉，她的身姿就有多婉轉。
一邊搖一邊解釦子。
只留最後一顆釦子的時候，她要解不解地……
波浪起伏般的身體在離伍耀輝不到三公分的距離輕晃。
兩個人的氣場已經產生了明顯然的碰撞。
然後伍耀輝的手被她帶着描邊。
伍耀輝太難了。
他不想來。
又被陳元拖來的。
他不想燈黑。
可是到了十二點就有這個節目。
女人在果盤裏挑了一顆聖女果放在自己的胸口一路滾到嘴邊。
然後餵了伍耀輝。
最後就變成了什麼都往伍耀輝的嘴裏喂。
伍宇就像溺了水，被堵得不能呼吸……
他真是越來越反感這種沒營養的活動了。
燈亮起來的時候，陳元這個老色批還把小公主懟在牆上嘿嘿嘿地笑。
等他坐回位子的時候，又吐槽，“沒意思！”
小公主在旁邊捶陳元，“你給人家都捏腫了，還說沒意思！”
伍耀輝點了支菸，他突然就知道爲什麼會覺得沒意思了。
因爲和陳元在一起，他會感覺到不適應。
有點煩。
陳元看着面無表情的伍耀輝。
“伍總，這個時間，你們公司那邊差不多已經出數據了吧？”
伍耀輝不急不緩地掏出手機來，看了看上面的一條短信。
“嘖……”
這個表情好像在說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但是又不那麼盡人意的樣子。
伍耀輝把手機交給陳元，“你自己看吧！”
陳元看了一眼，生怕自己看錯了。
關鍵字：半小時、一千萬……
陳元的眼皮和嘴角同步抽搐，爲了擔心自己看漏或者看錯。
他多次確定，一塊大石頭頓時落地。
半小時賣了一千萬，明天早上該有多少？
超宇活了！
他這個副廠長就是白文宿之下無敵的存在。
邱小凱也該滾了！
白文婧也該滾了，哈哈哈哈……
不過笑着笑着，他頓時覺得沒意思。
爲什麼今晚李麗莎不上班？陳元火很大。
拉着伍耀輝就走，“伍總，走走走，我們換個地方，這裏沒什麼意思！”
伍耀輝搖了搖頭，“不去不去，公司這兩天比較忙，我要早點回去休息。”
陳元說，“我就請你去休息的，你躺着不動，就有人給你放鬆放鬆，嘿嘿嘿……”
“不去，不去，真的不去！”伍耀輝都到溫莎洗浴大廳了，一邊脫鞋一邊拒絕。
白文宿接到陳元的電話是在凌晨兩點半。
銷售總額在一千八百萬左右。
增漲顯然沒有十二點到十二點半增漲那麼猛。
不過白文宿這種見過大錢的人，其實也有點不淡定了。
按毛利百分之六十來算，兩小時一千萬。
這特麼都趕上廠子效益最好時兩年的總和了。
事實上，在當下的國內，除了沿海的工廠能超過這個成績外，還真就找不到多少廠有這種實力的。
陳元在電話裏邀功，“白總，早點休息吧！”
“今天晚上我盯着，明天我再跟你彙報！”
他本來可以十二點半就彙報的，等到半夜再彙報，也是爲了體現自己的工作責任。
掛了電話，一個翻身，“加個鍾！”
白文宿看着牀上的李麗莎，雖然蓋着被子。
不過細嫩的腿卻露在被外。
他看了看這裏的環境，她這麼美麗，這麼單純，甚至還幼稚的姑娘不應該被困在這個套一的牢籠裏啊……
白文宿的指尖的劃過她的腳，她的腿……
我應該給她一個更寬敞，更明亮的家……
李麗莎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死死地抓住白文宿的雙臂，咬着脣，輕輕地搖頭，眼角有淚。
白文宿偶像劇癮大作，在她耳邊說，“別怕，我會一直都在的。”
白文宿登堂入室時，就一直覺得侷促。
這種侷促的感覺讓他想到了初戀。
初戀嘛，總是那麼美好的。
白文宿弄丟了初戀，這次再也不會弄丟李麗莎。
十二點，就像一個迷人的姑娘。
十二點以前，在躁動中溫情拉扯。
十二點以後，在汗水裏肆意地狂歡。
是的，這就是熬夜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