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戰術覆盤了。
爲什麼王宇要讓黃肖摻合進去?
如果黃肖不參合進去的話,王培可能就會成爲氣急敗壞,四處發泄。
說不定還會被人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橫加指責。
因爲王培只是一個要調離機關的棄子。
沒人會在意他的感受。
就算是事務辦的勞務派遣臨時工,也可以不把王培當一回事。
這本身就存在很大的問題。
發生衝突這種事情,王宇頂多就喫喫瓜。
要是王培跟司機吵起來了,王宇最多也就八卦一下子。
可是換成事務辦的人,王宇瞬間就把給許佩倒茶打翻水的那個聯繫在一起了。
殺雞儆猴,還人情的事情順帶一起做。
讓黃肖去勸架,將問題複雜化。
加上黃徵來電話,王宇一套煽風點火。
讓事態上升至事務辦目中無人。
兒子被人罵祖宗,還差點被抽,黃徵不可能會忍下這口氣的。
王宇把開會那天的事情跟今天的這件事情進行捆綁。
要處理就要一起處理,這就是打着黎元秋的旗號進行整頓。
所以,要收拾對付一個人的時候,一定要將問題的複雜化,嚴重化。
從影響力上來進行拓展。
這樣才能保證處理結果的滿意。
開了兩個人,一個潑許佩的人。
一個罵王培的娘。
王宇跟許佩算是相互成全。
至於王培這邊,也得讓他先欠下個人情。
這對王宇以後跟王培打配合是有幫助的。
那麼再仔細一琢磨,明明是許佩把王培弄到基層去的。
現在看起來,王培是不是有可能成爲許佩陣營當中的一員。
如果王宇操作得當,以後王培又是搞黎元秋的急先鋒。
許佩好像很快就領悟到了王宇這麼做的用意。
狗女人:怎麼不來邀功?
狗男人:快說謝謝!
狗女人:你晚上回來,我給你說。
狗男人:我今晚不回來。
許佩沒反應了。
王宇剛把手機裝回褲兜,擡頭一看,趙文博已經把酒端他面前了。
今天到生產基地是趙文博親自己接待。
老趙的日子過得挺溜。
以前的食堂就是食堂。
現在的食堂被他隔出來幾個小包間。
這樣一來,上面有人下來檢查的時候,他就可以把人安排到包間裏。
好酒好菜地招待着。
“還是趙主任會過日子!”
趙文博就像嘴被粘住張不開嘴一樣。
過了好半天才說,“叫啥主任?喊哥!”
王宇心說,讓你管老子叫一聲王sj就這麼困難嗎?
這說明趙文博的面子思想重。
現在還是有點放不下當年的架子。
這是可以理解的。
王宇叫了“趙哥”。
趙文博纔有臉管王宇叫“老弟”。
王宇今天不是跟工作組下來的,趙文博的接待有半公半私的味道。
看見一道道裝盤菜放上轉盤,何斌心裏就很高興。
生產基地有包間,還有小炒,看起來就很高級。
感覺跟在外面喫飯是一個意思。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王宇下一刻就半開玩笑地說,“趙哥,你也太摳了。”
“外面盆子裏的菜裝了盤子,冒充小竈,我服了!”
何斌:……
他的想法雖然沒人知道,但還是有種被打臉後的尷尬。
趙文博說,“你臨時要來的!”
“不提前打招呼,有得喫就不錯了。”
兩人打着哈哈開始喝酒吹牛逼。
因爲有黃肖他們在,趙文博也沒有說正事。
午飯過後,一行人去了茶樓。
趙文博叫了兩個基地辦的,陪黃肖打牌。
何斌早有準備,已經開始搓手,準備大殺四方。
王宇和趙文博就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喝茶聊天。
“最近我跟萬總見了好幾次。”
趙文博的聲音壓得低低的。
“不過萬總好像對無紙化辦公這一塊的興趣不大。”
王宇說,“他不感興趣的不是無紙化辦工。”
趙文博也明白王宇的意,又說,“萬總推了好幾次。”
“他說這不是錢的事。”
王宇哼了一聲,“說不是錢的事,那就是錢的事。”
趙文博聽得更迷糊了。
王宇說,“方法不對!”
“你這麼搞,他沒罵你,就算對你客氣了。”
趙文博說,“其實也不是我主動的。”
“是上次喫飯,拉家常。”
“他說親兄妹的關係都難處得很!”
“他妹妹找他借錢,他沒借。”
“他妹妹就找他鬧,發脾氣。”
“現在他妹妹只能把房子給賣了,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我心想,這不是幫他妹妹嗎?”
王宇說,“你覺得他跟他妹妹關係不好?”
趙文博擺擺手,“這不是關係不好。”
“那種場合,怎麼可能拉家常嘛!”
“這是在點我,我也知道。”
“只是我都已經給了,他爲什麼不收?”
趙文博還是把人想得太簡單了。
萬宏身份敏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將把柄交到別人的手裏。
王宇問,“趙哥,你就沒想過,他爲什麼一直跟你提房子嗎?”
趙文博突然一拍手,“我知道了,他是想讓我用高價買房?”
王宇嘆了一口氣,“買房算個什麼?”
“買賣雙方達到一協議的時候,會有一筆意向金。”
“可以理解爲定金。”
王宇笑呵呵地看着趙文博,“你說,要是你違約的話。”
“不但意向金是業主的,是不是還得交一筆違約金呢?”
趙文博猛地一拍額頭,“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不來這一套的人,往往會罵你個狗血淋頭。
萬宏如果反感趙文博,他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應約。
應約叫給機會,只不過得看趙文博會不會玩。
萬宏的事,不有過多的介入。
眼下有件事比較急,“三司的新副總是裝備科的副科長王培。”
趙文博一聽,“呵,這是要擡唐正雲一手,機械幹部當副職,要進一步加大唐正雲的話事權。”
王宇點點頭,“有時間,你可以給王培牽牽線,讓他多跟你的兄弟們打打交道。”
趙文博一聽,嘿,有點意思,人不在三司,卻可以搞風搞雨。
王宇覺得更有意思,這樣一來,他還沒有回三司之前,就把所有工具人都準備好了。
人家都是搞工程正道。
我這個算是走的旁門左道了。
誰又想到,王宇的算盤都已經敲到大半年之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