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吃了蛋糕，替師父把嘴擦乾淨了。
林瑤邊笑邊把剩下的蛋糕給呼喫掉。
然後說，“嘴裏甜了，心裏是不是就不苦了？”
王宇說，“有你在家等，我心裏不苦。”
在她聽來，王宇這句話更像是表白的情話，怎麼聽怎麼順耳。
進家門的時候，周天芬特別隆重地站門口候着她中意的兒媳婦人選。
拉着林瑤就說，“阿姨知道你平常也忙。”
“如果不是怕打擾你工作，平常肯定都去單位看你了。”
林瑤柔聲說，“以後我會經常來看阿姨的。”
周天芬一個勁地點頭，“好……對了，你上次給我買的那本織毛衣的書好用。”
“好多花，我以前都喜歡，但是打不出來。”
“現在都可以打了。”
王宇就在旁邊，周天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王宇大叫，“媽，我不要面子的嗎？”
周天芬一拍腦門，“我廚房裏還開着火……”
轉朝王宇，“你給我把瑤瑤陪好。”
原來我只是個工具人……這就是王宇的家庭地位了。
林瑤說，“阿姨，我去廚房幫你。”
周天芬哪會讓客人進廚房。
在她看來，王宇的女朋友不用到廚房裏忙活。
也不會讓人家去洗碗什麼的。
在這方面，周天芬比絕大多數養兒子的媽要做得好。
王宇聽說還有男人專門把女朋友帶回家去做家務的，這也是一絕。
王宇說，“中午晚點開飯吧！”
“我師父剛纔過來的路上吃了這麼大一塊蛋糕！”王宇還用手比劃了一下子，“豬一樣！”
不是你讓我喫的嘛……林瑤滿臉冤枉的樣子，還朝王宇聳聳鼻子。
在王建耀看來，這就是年輕人甜甜的感情。
讓他這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也會不自覺地露出姨母笑。
這個時候，王宇的電話就瘋狂地響。
“你們自己處理一下不行嗎？”
“我家有客人！”
“今天年三十！”
“我真是服了。”
“好好好，我一會就來！”
王宇把電話掛了也不急着走，要時刻謹記，我工作雖然很忙，但是我的心思是在這個家裏的。
要讓林瑤時刻感受到，我其實不想走，就想陪着你。
林瑤當然也會站出來說，“你先去忙吧！”
“我們在家等你回來。”
王宇這個時候還要扭扭捏捏一下，嘴裏罵罵咧咧的。
“就像少了我不會幹活一樣！”
“過年都不讓人省心。”
王建耀對江原的工作性質也是瞭解的，他們沒有節假日。
三百六十五天，什麼時候工地要求施工，他們就必須什麼時候施工。
搶生產的時候，更是停人不裝設備，連軸轉。
周天芬說，“你去忙你的，瑤瑤交給我你還不放心？”
王宇瞥了周天芬一眼，“我感覺你在說，你走你的，只要瑤瑤在，有沒有我，都不重要！”
周天芬很驚訝，“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
講真，任何姑娘進了這個家門，基本不太可能拒絕這個家。
婆婆和媳婦站在同一陣線針對兒子的，往往纔是最幸福的對外呈現方式。
不接受任何反駁的。
ok，林瑤進了家門。
王宇的行動進入下一步。
離開家前，王宇瞥了一眼桌上的報紙。
還在那裏放着，連動都沒動一下。
老王也沒的收撿的動作，眼神也沒有飄，說明他還沒有看過報紙。
看看報紙啊……看了報紙，你也能過一個開心的年嘛！
簡單的邏輯：老王知道許佩的身份時，就對王宇接下來正在做事充滿信心，不再爲自己的將來感到恐懼。
……
王鷗手裏提着兩個愛心保溫桶。
等到大哥來的時候，雙手遞過去，“哥，這可是我親自做的，裏面滿滿的都是我對嫂子們的愛與思念！”
“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王鷗的目光很虔誠，這個時候說她是個佛教信徒都可以相信。
可惜他哥哥是王宇。
轟……
王宇踩了一腳油門，讓王鷗吃了一嘴的灰。
跟着過去就能蹭兩個紅包了？臉呢？
賤人，王鷗罵人歸罵人，還得急着趕到下一個戰略點。
接下來的工作，她一個人完不成。
於是她找到了二號工具人，張茜。
……
街邊的鋪子關得差不多了。
年三十，是闔家團圓的日子。
無論身在何方的遊子都期待在這一天回到家中和父母團聚。
忙活了整年的個體戶不管掙沒掙着錢，關店休息幾天總是要的。
這也導致，想隨便喫點東西都很難。
江原的機關這天中午不開火了。
因爲食堂也要放兩天假。
三十和初一。
許佩打了幾cs之後，突然在想一個問題：今天中午去哪裏喫呢？
關了電腦，辦公桌上還擺放着一份報紙。
頭版新聞是她的照片。
全版通迅員、攝影什麼的都沒有王宇的名字。
但是許佩卻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狗男人安排的。
就連照片，可能都是經過他的手p過的。
許佩拿起手機，突然想給王宇打個電話。
他……現在應該跟她在一起吧？
打過去說什麼呢？
許佩依舊不是一個主動的人。
電話響了，看着那個熟悉的號碼，許佩接了起來。
女人在電話裏說，“你怎麼不回京城？”
許佩說，“你不是也沒回去嗎？”
女人說，“我和你怎麼一樣，老外又不過春節！”
許佩說，“我現在是單位的領導，節假日領導輪值的。”
許佩聽到電話裏的女人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女人也很無奈，忙碌多年，偶爾停下來，可能還是會感慨自己可能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媽把這邊忙完了……”
女人頓了頓，“過兩個月飛雲城來看你！”
理性終於還是戰勝了感性。
她的原話是想說，忙完了馬上就飛雲城。
第一時間想到自己可能做不到，所以又補了兩個月。
許佩習慣了，“媽，新年快樂，祝你……身體健康吧！”
女人說，“叫一聲媽媽吧！”
許佩愣了一下，“媽媽！”
女人很忙，這才說了沒兩句，電話那邊又是一陣嘈雜。
雖然她說，“佩佩，你等等，先別掛……”
但是接下來的幾分鐘，一直都是激烈探討的聲音。
許佩，你等等，這一等，其實等了好多年。
而且，許佩也從來沒主動掛過電話……
這一次同樣是話筒裏先傳來的嘟嘟聲。
許佩把電話往桌上一放，指尖刨着電話轉圈圈，目光有點呆滯。
直到電話再響。
她也不看來電，接起來時，聲音有點無精打彩，“喂！”
“出來吧，我在機關大門外！”
“出來幹什麼？”問這句話的時候，許佩已經在鎖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