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佩躺在王宇的懷裏不想動……
呼吸不怎麼均勻，時短時長，偶爾還會顯得急促。
王宇說，“水都沒了，要不去牀上？”
浴缸的水，浴缸的水！
唔……
許佩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不知道是累了，還是說誤解了王宇的意思。
許佩搖搖晃晃去了牀上後，緩過了勁，人也就清醒過來。
其實王宇對許佩的反應最滿意的地方在於：
她的女王範在這個時候是不存在的。
甚至有些憤怒地背對着王宇。
沒過多久就感覺王宇在擺弄着她的臉蛋。
迷迷糊糊的，許佩才知道王宇在這個時候居然在給她卸妝。
生活當中相處的小細節，不要總想着新花樣。
有時候還得強調一下記憶點最強的地方。
就像現在，許佩突然就笑了。
但是總覺得這麼對着王宇笑，自己的臉掛不住。
舔舔上脣，故作嚴肅地說，“爲什麼的一定把黃徵拉過來？”
只有談工作的時候，許佩可以保持嚴肅。
“我是覺得，近一兩年如果動不得，那就過兩年，把關鍵的位子上都換成想用的人。”
王宇說，“你要先想想這兩年的國化南方分公司的節奏。”
“這兩年的新技術，新礦區的確定……”
“決定了南方分公司已經走在高速發展的進程。”
“高速發展意味着效益驚人。”
“這種情況下，沒人會去計較一點點小瑕疵。”
“但是你要搞事情，最後可能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宇熟練地給許佩卸着妝。
讓許佩疑惑的是，王宇的業務水平爲什麼這麼雜？
王宇又說，“風調雨順的年代，你的動作越大，麻煩就越多。”
“職場又不是上牀，今天正面剛，明天背面槍，後來水面趟……”
許佩突然就睜眼了……
王宇踩了踩剎車，認真地說，“你不想放過黎元秋剛上任位子不穩的機會，就只能用現在公司內部的人。”
“原因也很簡單……”
“我不曉得你歷史好不好，但是劉邦打天下的時候，用的人就是他們一個縣裏的班底。”
“而且好幾個還是一個亭的兄弟。”
“結果人家不是一樣打下了整個大漢江山。”
“同樣的道理，江原的人管理一個江原，足夠了。”
“只不過看你怎麼用。”
許佩說，“黃徵憑什麼聽我的？”
王宇把卸妝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坐牀邊問，“你不相信我？”
許佩說，“一個成年人，哪那麼容易改變立場？”
王宇晃晃下巴，“那就打個賭嘛！”
許佩最喜歡跟王宇打賭了。
不過許佩每次打賭好像都沒在王宇這裏佔到任何便宜。
但奇怪的是，她也不抗拒跟王宇打賭。
相反，王宇的每一次賭注好像都是爲了他下一步要做的事鋪勢一樣。
比如cs輸了做下蹲，然後就有了佩騎……
比如搞定喬牌那幫人之後，就摟着睡，結果隔三岔五地就摟着睡……
這一次……許佩直勾勾地看着王宇，“我還有什麼是你看得上的，賭吧！”
呵呵，許佩是不是覺得自己豁得出去了？
她放不開的地方還多着呢！
王宇說，“我搞定黃徵，你就陪我看外面茶几上那幾張碟子。”
許佩瞪着王宇，就知道他沒憋好屁。
不過許佩下一刻就吊着王宇的脖子，把王宇拉了下去。
王宇俯臥撐準備，“等等，問你個問題！”
許佩一副喫定王宇的樣子，“你問！”
“知道什麼是光嗎？”
許佩不太明白，“是陽光，燈光的光？”
王宇苦笑，“是精光！”
“輸得精光！”
許佩最開始還以爲王宇在說她會輸掉賭局。
可是後來再一品……這狗男人，又在搞顏色。
王宇正和許佩一會嚴肅一會玩笑的時候，突然來了電話。
許佩好像猜到是誰來的電話一樣。
撒開王宇的脖子，鑽回被窩裏。
王宇也沒有揹着接電話的打算。
“喂？”
“老伍？”
“是的，下個星期，你自己安排時間。”
“在大峽谷……”
下週不是開年會了嗎？
許佩聽到大峽谷的時候，就默默地把名字記了下來。
不過許佩現在更在意的是王宇手裏抓着什麼樣的魚餌，可以讓黃徵這個黎元秋的鐵跟班造反。
……
星期天一早，王宇去北都把林瑤接回雲城。
她手裏捧着兩本書，抱得緊緊的。
王宇看着那麼厚兩本，還以爲是用來捂胸口，不讓王宇看的。
王宇還嘀咕呢，“你以爲擋住我就看不到了嗎？”
“除非擋的是我的眼睛！”
林瑤先歪歪頭，好像反應過來了，一下子脹紅了臉。
等到了王宇家的時候，她把兩本書遞給周天芬，紅着臉說，“我看阿姨喜歡打毛衣。”
“就選了兩本毛衣花樣的書。”
“上面把針法寫得很清楚，一看就懂。”
周天芬捧着兩本書在懷裏，跟撿到寶了一樣。
王宇說，“媽，自己人，別演，你一天除了打麻將，就是看瓊瑤劇，看書？打麻將的人會看書？”
周天芬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王宇又看着林瑤，捏了捏她的臉，“師父，跟我媽使心眼是吧？”
“嫌我媽打的毛衣不好看，還特地給他挑花樣。”
“你當這是餐廳，還點菜？”
林瑤憋紅了臉，“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天芬可不是什麼善茬子，一把拉過林瑤，再甩手一巴掌抽在王宇的背上……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周天芬一定是個善待媳婦的好婆婆。
所以挑撥一下她和林瑤關係，反倒可以讓讓她們團結得更緊密。
這是在不同家庭當中應對複雜的婆媳關係所需要的智慧。
王建耀雖然在沙發上沒說話，不過卻在感慨。
天芬把兒子騙回來其實是一招昏招。
不過也幸虧兒子回來了，要不然，家裏哪有這麼熱鬧呢？
熱鬧點好啊……
王建耀盤算着自己退休的時間，再過幾年是不是就該抱孫子了？
午飯過後，林瑤說要去小超市。
還是專門賣進口產品的超市。
王宇在想，難道是要進口前準備？
和她進店逛了逛，她拿了一盒寫滿日語的東西結了賬。
“這個……你帶上，年會的時候，喝酒前喫一顆。”
王宇捏了捏林瑤的臉，“傻瓜，喝醉了不是更好？”
“這樣，我看見誰，都可以當成師父你了！”
林瑤剛聽到的時候還笑了笑，不過笑着笑着，嘴就撅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