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張茜還在罵：狗老闆，資本家，無良商人……
後一刻，張茜：老闆萬歲！
事實證明，錢，永遠是第一生產力。
江原三司調度這個崗位最神奇的就是，有的時候一天可以從早到晚電話接不停。
但是一號這一天，一個電話都沒有。
但是王宇卻很忙。
從早上開始，電話就不斷。
他也沒回自己的辦公室。
就在調度室裏陪着林瑤，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
這種忙碌的工作氛圍也不是王宇刻意營造的。
比如曲琬玲今天要拍視頻。
進度流程張茜那邊肯定是要彙報的。
王宇要給趙文博打電話，主要是問候一下子。
畢竟從劉銳結婚那天過後，王宇就沒怎麼見過趙文博。
要判斷一下趙文博的狀態，順便跟他說一說公司的大體情況。
主要是證明自己在上班。
黃徵那邊肯定是要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子的。
然後又跟移動、聯通、電信在雲城的幾個小領導打了個電話。
上次湘南之行後，王宇去了一趟海城。
許子傑牽線的情況下，王宇和海城那邊三大運營商的一些核心人物見了面吃了飯。
然後再關照到雲城這邊。
看似問候的電話，也是在提醒他們支付方式的這個項目，要儘快開個門。
技術方面是完全沒問題的，就是要讓他們在流程上加快進度。
這一套走下來。
都已經到中午。
白薇難得親自下廚做了一回飯菜。
王宇把電話拿去充電，然後坐在餐桌前就開始挑白薇飯菜的毛病。
“你管這叫肉絲？”
王宇夾起一根比他中指還粗的肉問白薇，“你這哪裏是青椒炒肉絲，明明就是棍棒捅青椒！”
白薇：……
林瑤：……
喫番茄炒蛋的時候，王宇又說，“番茄不剝皮的嗎？”
白薇眼睛睜得大大的，“番茄要剝皮？”
王宇嘿嘿一笑，“那你喫香蕉也不剝皮好不好？”
白薇翻着白眼，做飯這種事情本來就不適合她。
王宇搖頭嘆了一口氣，“你說你幹啥啥不行，以後怎麼會有人要你？”
“你怎麼伺候你老公呢？”
一說到這件事，白薇就打雞血了。
“王宇，難道我工作出色，會做家務就是爲了嫁人？”
“你們這些男人的思想什麼時候才能走出父系社會的誤區？”
開始了！
果然開始了。
白薇說，“在你們眼裏是不是再出色的女性都必須得依附你們？”
“是不是沒有你們，女性就不能獨活了？”
王宇搖搖頭，“我沒這麼說！”
白薇說，“你沒這麼說，但是你這麼想了。”
王宇搖頭，“我也沒這麼想！”
白薇冷笑，“這是存在你潛意識當中的，你再怎麼狡辯又有什麼用呢？”
王宇點點頭，問白薇，“那你告訴我，婚姻對你有什麼意義？”
白薇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任何意義。”
“婚姻壓榨的是女性的自由！”
“壓榨的是女性的時間！”
“放棄了自我成長與提升的機會。”
“到最後成全的全是男人。”
“男人反過頭來還怪女生對家庭對社會沒有貢獻。”
王宇一副被說服的樣子，“看樣子，婚姻對女性的確是充滿惡意的！”
嗯？？？
白薇和林瑤同時一愣。
白薇是沒想到，她可以這麼輕易地讓王宇同意她的觀點。
林瑤呢？她被王宇頓悟似的反應給嚇到了。
林瑤給白薇夾菜，“快喫飯吧！”
王宇心笑，師父還是很敏感的，女拳這種東西一擡頭，其實最先反應該過來的還是女性。
他們敏銳地察覺讓這幫不知好歹的女人搞下去，影響的是正常女性的權益。
林瑤的拳路再刁鑽，也敵不過王宇拳法精湛！
王宇說，“事業好，能力強，顏值高的女性說出你剛纔的那些話都對。”
“我是絕對支持林瑤不婚的，來來來，白師傅，你告訴我，你有什麼可被壓榨的。”
白薇死死地捏着拳頭，“我是說假如，假如你懂不懂……”
王宇翻着嘴皮子說，“好傢伙，你整個一個拋開事實不談？”
“你連事實都不尊重了，我還跟你說個錘子啊！”
白薇繃不住了，“你滾，你馬上滾！”
王宇嘆了一口氣，“你知道嗎？有問題，解決問題，控制不好自己情緒，你怎麼做一個成功的女性？”
“你長得不好看，身材又不好，工作能力也一般，除了會打拳，還會什麼？”
“你要學着明白一個道理！”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事值得你搭上你的人品、禮貌、格局和教養的？”
白薇才發現自己三兩句就被王宇搞破防了。
氣急敗壞的樣子的確是面目全非的。
白薇嘆了一口氣，雖然不想承認，不過王宇的確是在教她做人的道理。
工作不出色，就出色地工作。
生活不能自理，就自理地生活。
長得不好看……
換一個。
身材不好……
換一個。
白薇這才發現，要完成人生逆襲好像除了認真工作，除了在事業上拼出一片天地之後，再沒有別的辦法。
王宇在兩秒鐘之後說道：“什麼是禮貌和教養？”
“就是，你想讓我滾，可是嘗試着跪下來跟我說，來，給爺跪一個，爺給你滾一個！”
白薇：……
林瑤：……
白薇一秒變臉，差點把桌子給掀了。
王宇的電話在充電時是沒有開機的。
有些睏倦地躺在沙發上，“看着時間，讓我睡半個小時。”
“要不然下午沒精神。”
林瑤走到王宇的身邊，也不吭聲，摟着王宇的脖子就給提了起來，然後放在自己的腿上。
王宇這個時候還想擡頭看看林瑤的臉，可是……完全擋住了……
好幾次王宇明明都睡着了，結果差點被捂死，痛苦地伸手掙扎……
就聽見林瑤小聲地在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伸手拿茶几上的紙巾！”
王宇迷迷糊糊地問，“這個時間，你拿紙巾做什麼？”
林瑤小聲說，“你的口水流我腿上了……”
王宇第一反應是壓槍。
然後才反應過來，是正經的口水。
……
05年第一天值班，許佩在單位守了大半天。
把該處理完的事情都處理過。
看看時間，兩點！
時間還比較早，許佩拿着筆敲着桌面。
左右晃着她的轉轉椅，突然拿-起桌上的座機，一個電話打到江原三司的調度室。
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