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沒什麼結果。
半推半就對佩佩這樣的女人來講，就等同於拒絕。
剛開始的時候，也許只是聽見她“哎呀”，這並不是她故作矜持的不耐煩。
她就是簡單的沒有過心理那一關。
如果王宇這個時候再強硬一點，佩佩也許會直接摔門走人。
以後再想有這樣的機會，可能就很難了。
釣過龍蝦嗎？不用網子的那一種。
當你發小龍蝦喫餌的時候，你提杆，最直杆的感受是，她嘟嘟嘟……地往下拉扯。
這個時候你如果強硬地向上拉扯……
這等同於是硬碰硬，她溜走的可能性至少在八成以上。
所以釣小龍蝦的正確打開方式是。
她往下拉扯的時候，順着她往下，輕輕帶一點力。
等第一波拉扯結束的時候，往上提一大段。
等第二波拉扯結束，再往上提一大段……
這個時候基本就已經出水了。
大家學會調小龍蝦了嗎？
佩佩出沒出水，王宇不知道，不過王宇從她凌晨兩點都不睡的狀態判斷她的心很亂。
還有一件事，王宇猜她應該是在擔心23號要到了。
她是在擔心，過了這一天，就再也不能保持現在的相處模式了吧？
如果23號這一天，她的身份還是沒有拆穿的話。
她會不會感覺到失而復得，她會不會感覺到驚喜。
她的防備會不會因此徹底消失。
前者王宇可以肯定，後者王宇無法保證。
但是王宇可以通過操作，讓一切變得十全十美。
……
二十三號的清晨。
許佩起得很早。
主要是今天的活動需要一個正式一點的妝容。
由於這個日子特殊，妝容要嚴肅，不能嬌豔。
所以當許佩把妝化完了之後，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
突然擔心，就這麼走出去的話，會不會嚇到他？
她覺得鏡子裏的自己和平常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換上正裝時，她又在想，一會要穿工裝，穿得再正式有什麼用呢？
哎……
許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當初一直期待他發現自己真實的身份時那副錯諤、驚恐的表情。
爲什麼這個時候，反倒是想推遲幾天。
上一次有這種想法的時候還是前幾天。
幾經猶豫之後。
許佩開門走出去。
黃阿姨今天過來得比較早，早餐是在外面買過來的，已經加熱放上了桌。
“哎呀……天這麼冷，你穿這麼少會不會冷啊！”
看到許佩穿大衣的樣子，黃阿姨上前來摸了摸許佩的腿。
許佩說，“我穿了秋褲的！”
知道許佩穿了秋褲，黃阿姨又嘆氣，“穿了秋褲都看不出來，你說你有多瘦，快多喫一點。”
許佩並不會覺得囉嗦。
因爲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被囉嗦過。
黃阿姨看看王宇的房間，“小王今天還沒起來，要不要叫他？”
許佩也沒有回頭，低頭喝粥，不經意地說，“那你去叫他吧！”
黃阿姨小心翼翼地敲門，“小王……小王你醒了嗎？喫早飯……”
“黃阿姨，我不舒服，今天請假了，別叫我，讓我多睡一會兒。”
黃阿姨挺擔心，多看了房門幾眼，憂心地對許佩說，“小王這是生病了啊……嗯？你笑什麼？”
許佩嘴角的弧度消失，“我沒有笑啊！”
“他不舒服就讓他休息吧。不要吵他！”
“哦哦哦，我曉得了！”黃阿姨趕緊點頭答應。
原來他今天請假了，許佩長出了一口氣，所有壓力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似的。
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
可是她突然又想：爲什麼壓力在我身上？壓力應該在他身上纔對吧？
23號這一天的活動陣仗搞得很大。
作爲頭號功臥的劉剛忙裏忙外，看到誰都是一臉的笑容，然後忙着招呼。
當唐正雲看到劉剛這個模樣的時候。
來到他身邊，沉聲說，“今天這種日子，你是不是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
劉剛心說，我曰了你媽？
唐正雲纔不管他心裏在想什麼，接着說，“你是覺得今天很好笑嗎？你分分時間分分場合，行不行？”
“今天是你組織的活動，不是讓你來出風頭的。”
劉剛被唐正雲幾句話就搞得憋不住火，想噴回去。
不過對方好歹也是副經理。
劉剛心裏頂多也就是罵幾句。
然後去跟趙文博告狀。
本來以爲在趙文博這裏能得到些許安慰。
結果趙文博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他說得也沒錯！”
劉剛：你不愛我了！
趙文博越說越手氣，“你特麼的就不能看看時間，看看場合！”
“今天什麼日子？”
“今天集會的目的是什麼？”
“你特麼的但凡想一想這件事情的嚴肅性，就一點都笑不出來！”
劉剛看了看正在集和的工人們，他們雙手插袋，三五成羣，有人叼煙，有人卡痰，有人罵髒話……說笑反而成了最普通的行爲。
劉剛說，“可是他們……”
“他們是工人，你是什麼？”趙文博只用一句話就讓劉剛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趙文博瞪着劉剛，“你好意思拿自己跟下面的工人比。”
“他們就負責掙錢養家，他們現在是什麼樣，三十年還是什麼樣！”
“你想你三十年還是這個樣子嗎？”
趙文博的話很現實。
工人幹到頭，最多就是工人中的霸主。
那是什麼？還是個工人。
你一個幹部好逼意識去跟工人的思想覺悟碰撞？就特麼離譜。
趙文博又補了一句，“你怎麼就不能向……向楊小平學一學？”
“你看他笑了嗎？”
劉剛發現楊小平果然沒笑，還很嚴肅，劉剛對楊小平的怨氣拉滿。
趙文博其實心裏在想，如果今天是王宇在主持大局，他就不會笑得像個憨批。
但是趙文博又不能把王宇扯出來，這會無端給王宇招黑樹敵。
不過楊小平就無所謂了，反正又不是一條道上的人，開他就開他。
劉剛被罵了一頓，再也笑不出來，就這麼死死地看着楊小平，真想一腳踹死他。
楊小平也是莫名其妙……你特麼的看什麼？出來單挑啊……
各公司員工在空曠的場區馬路成數個方隊站立，他們的正前方是大門。
車隊駛進大門，以黎元秋爲首的領導紛紛下車。
後勤的人馬上將架着話筒的架子放到正中間。
副總許佩穿着並不合身的工棉襖擔任主持。
許佩也不知道爲什麼，擡頭看了一眼，快速地找到三司所在的位置。
唐正雲以爲許佩在看他。
他明明生病在家，我爲什麼還是擔心她在現場……許佩臉紅了，開始了開場白，“同志們，我們今天懷着沉痛的心情相聚於此……”
在她的身後，一排機關的幹部們成排站立。
劉銳也好，高月也罷，他們都在尋找一個身影。
他們很想看看那個人和許總之間眼神的交流會是個什麼樣子。
三司的隊伍當中，白薇看到年輕漂亮的許佩，興奮得直喘粗氣。
“女中強人，女性光輝形象之代表，誰說女子不如男……”
這一刻，白薇只想問王宇，“我要是當副總的話，需要多少年？”
對了，王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