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三碗牛肉米粉，再來一碗油茶！”
王宇點早餐的時候，許佩給白文婧遞了筷子，“你怎麼過來了？”
白文婧說，“晚上歐洲盃，比賽快結束的時候，天都要亮了，在酒吧喝到六點多，然後打個車回來，時間就已經差不多了。”
這個女人挺能玩啊……
王宇仔細看了看白文婧，依舊是一臉大濃妝，穿着吊帶，看得出來皮膚狀態真的很不錯。
裙子繃得很緊，一雙腿在桌子下面絞得像根麻花。
可是她絞得越緊，看起來就越帶感。
雲城這邊的夜生活從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就是走在全國前列的。
到了兩千年以前，酒吧習慣性通宵營業。
別的城市強制性凌晨兩點關門，雲城從來都沒有這樣的規定。
以至於，發展到十多年之後，成都的酒吧保有量全國第一。
有人不服氣，“不可能，京城和濱海呢？”
真別不服氣，雲城就是第一。
所以白文婧喜歡這麼玩，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王宇的腳踩在許佩凳子下的拉桿上面，抖腿。
許佩都震得全身晃，沒好氣地低頭看看王宇的腳，然後再看看王宇的臉。
王宇就像沒看到一樣，繼續抖。
許佩甩手就是一巴掌朝下打去。
王宇的腳當時放下，輕鬆就躲開了。
許佩又翻了個白眼，煩人！
白文婧開始都困得不行了，結果看到這兩人絞在一起，當時就不困了，各種給眼神暗示求答案，可是許佩也沒給她答案。
她和許佩朋友這麼多年，對許佩的脾氣很瞭解，如果許佩沒承認的事情，最好別瞎猜，不過他們之間肯定是有故事的。
許佩瞅了白文婧一眼，“你是準備破罐子破摔，就這麼放縱下去了嗎？”
王宇一聽，馬上問，“爲情所困？巧了，我是專門回收二手少婦，失足少女，失戀美少女的，提供免費喫住，講段子哄開心，保證治癒你的下半身！”
“鵝鵝鵝鵝……”白文婧上次就被王宇給逗得不行了，沒喝酒的時候，這小子的嘴更溜。
白文婧一手託着香腮，半側着身子，挑着眉問，“那你有什麼特長？”
“特長還不夠？”王宇很驚訝，這個女人怎麼這麼貪心呢？
“鵝鵝鵝鵝……夠是夠了，多一點加分項更喫香嘛！”
王宇想了想，“我喫螺絲不用牙籤的……”
白文婧當場就笑瘋了。
跟這種女司機開車，根本不要鬆油門……
許佩鄙視地瞪了王宇一眼，白文婧就發現，王宇一點都不怕許佩。
理論上來講，這是不科學的，國企的上下級觀念很重。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性，許佩的身份還沒被拆穿。
白文婧笑了一陣之後，正色對許佩說，“也不是破罐子破摔吧，現在不過着燈紅酒綠的日子，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許佩說，“你可以嫁人啊！”
“哼！”白文婧冷哼，“看着我大哥和我大嫂一對賤人把我爸的產業給敗光？”
富二代？我可以……王宇差點像個積極的小學生一樣舉手搶答問題了。
王宇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們家做什麼生意的？”
白文婧淡淡地說，“有一家電子廠！”
“電子廠？”王宇撇了撇嘴，“兩千年過後，自從我們加入世貿，家裏有廠的，誰不是生意越做越大？”
王宇平淡地說，“就算是供應商，也是躺賺，看你這麼愁眉苦臉的，該不會是做VCD和DVD的吧？”
白文婧眼珠子一亮，“嘿，有點子東西啊！”
王宇說，“那完了，這東西不是夕陽產業嗎？”
白文婧的臉色一變，“夕陽？現在還沒有這種定義吧？”
王宇回憶了一下，雲城這邊沒有一家本地拿得出手的電子品牌，“你們家是做代工，或者是貼牌的吧？”
“做陽城天虹的貼牌機？”
這下子連許佩都開始爲之側目了，她下意識地看了白文婧一眼。
剛開始也就跟王宇侃兩句，當逗小孩子了。
可是現在她看王宇的眼神都變了。
白文婧直白地說，“是的，我們就是給天虹貼牌。”
老闆把三碗米粉端了上來，王宇再多加了一點味精，邊喫邊說，“天虹九六年佔據百分之四十六的市場份額之後，一直到九八年纔開始增加VCD業務。”
“入場時間太晚，他都沒分到什麼好處，你們幹貼牌機能賺，但是賺得不多。”
“天虹現在不務正業地進入電腦市場，他們對VCD業務已經沒有多大的興趣。”
“如果有得賺，他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
白文婧夾了一筷子米粉，懸在半空，愣是一口沒喫得下去。
有些難過地說，“連你一個小孩子都看明白的問題，我大哥卻看不懂，還在大量生產，哎！”
王宇說，“網絡時代已經到來了！”
“現在我們正在進入的是數字化時代。”
“十年前，一個隨身聽就牛逼得不行。”
“六年前，超薄索尼的蝸殼曼絕對是泡妞神器。”
“四年前，隨身CD風靡一時……”
“其實說到底都是換湯不換藥！”
“去年，磁帶，CD的時代結束了。”
“電子類產品開始走向小巧精緻、數字的模式。”
白文婧癡癡地看着王宇，“你的看法是？”
白文婧和許佩都聽得出神了，而王宇卻大口大口地喫米粉，順帶把一碗油茶也給喫得乾乾淨淨。
“我上班去了！”
王宇朝老闆喊，“她們給錢！”
草，這就走了？
白文婧想追，可是許佩還在呢，沒弄清他們的關係，自己不好越界。
王宇把這把火點着了，火還沒滅呢，人不見了。
“許佩，可以啊，職場戀，姐弟戀，那晚他把你送回家，你們不會就搞了吧？”
許佩平靜地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那晚他送你回來就沒發生點什麼事？”白文婧追問。
許佩笑了笑，“發生了，他把我摁牀上……”
白文婧想聽精彩的故事……
“把我妝給卸了！”
鵝鵝鵝鵝……白文婧都快笑抽了，緩一緩，“他好像不知道你是他單位的老總？”
許佩點點頭，“不知道纔有意思呢！”
白文婧確定了一下許佩和王宇的關係，“所以你們沒什麼關係吧？”
許佩說，“沒有，我只是想借他打聽一下他們下邊的情況而已。”
白文婧笑得跟狐狸一樣，“那我可不客氣了！”
許佩愣了愣，“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