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午飯的時候。
一大家子在商量,今天的團年飯安排在哪一天比較合適。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王建耀和周天芬看。
王建耀和周天芬:別看我們?這個年過不過得了都不一定。
王家這邊年年都以大哥大嫂馬首示瞻。
王建耀和周天芬低頭喫飯,不吭聲了。
這是什麼情況?
王建明的腦袋還歪在客廳那邊,盯緊比賽的最後幾分鐘時間。
二媽在桌子下面踢了二爸一腳。
王建明哆嗦了一下子,回過神來,“大哥,你定下時間。”
王建耀就看了看王宇,“時間我定不了,看看王宇能不能定時間吧!”
王建明和王建業突然看着大侄兒,先是一愣,然後突然就笑了。
他們的笑容是,大侄兒長大了,許多事情要開始做主了。
但是王宇心裏清楚,二叔和三叔的笑容和王建耀剛纔的話並不在同一個維度上。
王建耀滿腦子都是年前見親家們的念頭。
春節前的聚餐時間就那麼幾天。
要是安排不好,撞車的可能性會增加。
如果再排一個王家的團年飯。
王建耀也直搖頭,算不出來,沒辦法算……
既然王宇這個好兒子要全都要,那就讓他自己安排。
王建耀看了看兒子,發現王宇雖然在笑,情緒還不錯,但是基本都沒怎麼動筷子。
雖然氣,但是一想到王宇的壓力其實也是大的。
再看王鷗就不一樣了,喫飯喫得滿嘴流油。
王建耀心說,有心事和沒心事的人區別就是這麼明顯。
王宇:老王,你想多了,我這是在留肚子呢!
王鷗一邊喫還一邊喊,“哥,你怎麼不喫啊,你再不喫,我都喫光了。”
奇怪的時,王宇不動筷子,王明洋也不怎麼動筷子。
一問他爲什麼不喫,王明洋說,“飯前不該喫零食。”
可是誰又知道王明洋心裏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呢!
午飯過後,王宇有事要走,不過卻要把王明洋帶上。
王鷗這個臉皮厚的說什麼也要跟着。
王宇讓王明洋把作業給帶上。
下午找地方讓王明洋把作業給做完。
王宇就把車開到了浣花溪。
老白在院子前曬太陽。
白文宿手裏盤着串兒,腳放在桌子抖啊抖的。
就算是知道王宇來了,他也沒打算起來迎一迎。
反正對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全資收購星宇電子廠和超宇電子廠的做法,白文宿不是特別的滿意。
那麼有人就會問,這個白文宿是不是特麼的傻逼。
難道還有人不想把事業做大做強?
其實這當中有許多門道的。
有的人他就是喜歡辦中小型企業。
有的人他就是喜歡做工作室。
你覺得他的錢掙得少?
有的家庭式的小作坊每年的純利比上市公司還恐怖。
何況這幾年對稅收什麼的還沒有那麼嚴格的情況下。
把企業做大其實對許多人來講未必是好事。
那麼白文宿這麼一個愛面子的人爲什麼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廠子做大呢?
因爲廠子做大了,很可能就會脫離他的掌控。
一個做不了主的公司要來有什麼用?
可是,白文宿又知道,白文婧的話可能不作數。
但是這個家,老爸只要點了頭,事情就定了。
老白凌晨五點多讓司機去的白家海鮮市場。
放在家門口外的布鞋上全是特麼的黑泥……
這說明今天的蝦和蟹都是他親自挑選的。
瞧那一口袋的大傢伙,白文宿甚至還酸溜溜地想,老子在這個家快四十年了,都還沒有過這種待遇呢……
就很氣……
結果王宇一到,白文婧就和白帝從房子裏衝出來。
白帝去拉王宇,大聲喊“姑父”。
白文婧去拉王鷗。
王鷗一路上還犯困呢,說是喫多了就打瞌睡。
結果剛一清醒,就是林深不知處的風景。
一問才得知是來找白文婧。
王鷗下車就說,“嫂子,你給我哥發短信的時候,我哥正在開車呢!”
白文婧說,“這有什麼好說的,我給他發短信,他要是沒回,可是隻是沒輪到我!”
王鷗:……
白文婧懂事完了還拿眼角挑了王宇一眼,如同邀功一般地在說,“看,我懂事吧?”
懂事就會有回報,王宇心說,瞧我今天如何拿捏你大哥。
白帝拉着王宇朝前走,嘴上還在喊,“姑父,爺爺給你買了大螃蟹,好大好大啊……”
白帝的心思並不在王宇的身上,感覺有點被迫營業的味道。
所以,白帝一步三回頭地看着今天過來的小哥哥。
王明洋很帥氣的。
白帝也不差。
只不過現在還處在相互打量的階段。
王明洋手裏拖着書包,一副誰都不愛的樣子。
進了別墅就去找地方做作業去了。
如果放在王宇小時候,碰上這種小逼崽子,能把他給氣死。
裝什麼裝?
就你會做作業?
就你成績好?
可是進了白家的家門,似乎王明洋的做法也沒有引得別人多一句的誇獎。
更沒有出現捧一踩一的現象。
白譽只是問了一句。
王宇告訴他,“我三叔的兒子。”
白譽也只是誇了一聲聰明。
白帝管王明洋叫哥哥。
王明洋衝他搖搖手指,“不,你要管我叫叔叔,要不然輩分就亂了。”
白帝衝他人畜無害的笑,不過眼睛裏閃着一點點的狡猾就是了。
今天難得有太陽。
能曬到太陽的地方,香腸都得曬得滋滋冒油。
白文婧拉着王鷗去了房間,說是有幾款還沒用過的化妝品,看看王鷗能不能用得上。
王明洋在屋子裏做作業,白帝就在他旁邊各種轉,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王宇、白譽、白文宿三人在太陽下泡茶。
白譽親自給王宇泡茶,王宇連忙去白譽的手裏搶。
搶過來之後就交給白文宿,“你來。”
我……
從白文宿那眼珠子瞪得像牛的樣子來看,他是真的想罵人。
不過白文宿看在他老爸的面子上,還是當起了泡茶小弟。
王宇順勢去拿他的串兒。
白文宿屁股都夾緊了,一把搶過來,然後將串兒放進褲兜。
白譽說,“文婧做的計劃書我看了。”
“小宇,你是怎麼想的。”
王宇說,“我原本是想把星宇電子廠直接賣給你們。”
“以後宿總不想做代工廠了,想單飛了,做自己的牌子,有本錢,有根基也方便。”
白譽心說王宇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習慣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出去。
聽上去好像在爲白文宿考慮,但這是一個雙向開放的選擇。
你白文宿可以隨時放飛自我。
王宇就可以隨時換代工廠。
王宇喝掉一杯茶,往白文宿的面前一放,“我是怕宿受不了這個委屈。”
白文宿咬了咬牙,端着茶壺給王宇倒了七分滿,“你給我的委屈還少了?老子的核桃!”
白文宿好像沒理解到王宇的意思!
王宇搖搖頭,“不是我給你委屈。”
“而是以後,文婧要給你氣受,你受不受得了?”
白文宿的腮綁子一脹一脹的。
王宇突然好奇地問了一句,“聽說有一回,你把她從樓下直接推下來了。”
臥草……秋後算賬,也不興隔年秋後吧?
看到白文宿生氣的樣子,王宇心說,隔年算什麼?戰神三年未歸,她老婆和兩歲的女兒都住狗窩了才值得戰神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