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
他們在飯局上的時候,一到喫完飯的時候,就會變得緊張。
爲什麼會緊張呢?
他開始擔心,要是沒有給錢怎麼辦?
爲了不尷尬,這一類人總是在服務員問第二遍“你們誰買單”之前,把錢就給了。
黃肖大概就是這一類人。
早期,他這種人叫凱子。
後來,人們管他叫肥羊。
再後來叫舔狗。
王宇知道最新的名字應該叫怨種。
總之,爲了出去玩不破壞氣氛,他總是那個搶着買單的人。
當然,也有另外一個好聽一點的名字:耿直!
黃肖啊……臉皮不夠厚。
他和蕭曼甜逛了一上午,因爲沒給她花錢,讓他覺得內疚。
幸虧王宇提前給他發消息。
宇哥:別一上頭,又給她花錢,你要是臉皮不厚,趁早別煩我。
這條短信就像王葛亮給黃肖的錦囊妙計。
時不時拿出來看看,進出盤絲洞,也能全身而退,不至於被榨得口吐白沫!
黃肖以爲蕭曼甜會撂挑子走人。
不過,現實狠狠地給了黃肖一巴掌。
蕭曼甜先誇獎黃肖孝順。
“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知道父母的辛苦。”
“只知道自己的享樂。”
“你跟你爸媽關係一定很好。”
“我也想我爸媽了!”
我孝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黃肖覺得蕭曼甜一定對孝順有天大的誤會。
隨後,蕭曼甜又說自己離家遠,看來以後真的要多找時間回家看看父母了。
中午黃肖本來打算帶蕭曼甜去喫一頓像樣的午餐的。
可是蕭曼甜居然說,“中午我們隨便喫一點。”
“晚上,有幾個姐妹,我們一起去喫一點好喫的。”
對嘛……黃肖鬆了一口氣,這特麼纔是我看得懂的套路。
晚上狠宰我一頓!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黃肖就更看不懂了。
蕭曼甜晚上把她的幾個姐妹叫來一起喫飯。
黃肖出門的時候錢帶得夠多。
還在想,今天晚上這頓飯應該要花一些錢的。
這頓飯上,出現了幾個插曲。
比如:蕭曼甜的幾個姐妹會偷偷看黃肖一眼。
她們不約而同朝蕭曼甜挑眉毛。
然後她們幾個女人會笑作一團。
這些場面會把黃肖給弄得還有不好意思。
又比如:有姐妹搖着身子撞着蕭曼甜的肩。
似笑非笑地說,“當初是誰說的要打一輩子光棍的?”
“現在也找男朋友了?”
黃肖一下子就變得更不好意思了,連忙擺手。
不過蕭曼甜闢謠的速度顯然比黃肖要快上許多。
她連忙擺手說,“別胡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原本以爲事情到這個地方就打住了。
不過馬上有個姐妹笑得很曖昧,“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你會把他帶過來見我們?”
於是黃肖朝蕭曼甜看了一眼,發現蕭曼甜居然會臉紅!
這是個什麼情況?今晚要讓老子大出血?
王宇在的話,應該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是尼瑪一羣慣犯,而且是團伙作案。
蕭曼甜羞臊地扭着身子,嗔怪地大叫,“你們別這麼三八,好不好?”
“都跟你們說了不是不是,他是沁妹兒的前男友!”
“沁妹兒?那個假空姐?”
什麼假空姐?黃肖的臉色都變了,他以前那麼癡迷孫沁,還有個原因。
孫沁是個空姐。
爲什麼她們會說她是假空姐呢?
黃肖就朝蕭曼甜看了過去。
蕭曼甜馬上黑臉警告着她的姐妹,“你們不要這麼說沁妹兒。”
“黃肖,你別理她們,來,喝酒,喝酒!”
她很自然地找別的事情岔開這個話題,不再接着往下聊。
這種看似生硬地甩方向,其實都是刻意的生硬。
黃肖原本都已經放平心態了,這件事讓他心裏又有點難受。
就像壓在心底的什麼東西死灰復燃了一樣。
從蕭曼甜和她的這幾個朋友的身上,大概能看出蓮花和茶的區別。
蕭曼甜是白蓮花,她的朋友扮演着綠茶。
孫沁是個假空姐的這件事,不是從蕭曼甜嘴裏出來的。
但是誰能說這件事情跟蕭曼甜沒有關係呢?
黃肖的心亂糟糟的,心說,要是宇哥在就好了。
……
王宇這一天其實真的挺忙。
忙着給人挖坑呢!
超宇廠現今業務是蒸蒸日上。
不過氣氛卻成兩邊倒。
以白文宿爲首的開始敲鑼打鼓肅清反對勢力。
而當初全力促成轉型的白文婧卻顯得死氣沉沉。
邱小凱坐沙發上,襯衣領子敞開着,裏面的藍色秋衣領子略高。
穿着打扮讓人找不到合適的詞誇他。
他不修邊幅的樣子,王宇都不想看他一眼。
他只是簡單地擡頭看了看王宇,勉強擠了張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就把頭又低了下去。
而白文婧也不比他好到哪裏去。
老闆椅半側着,一半向着窗外,一邊向着辦公室內。
在她的臉上有着分明的黑白交界線。
這是對她心情的真實寫照。
一邊喜悅,一半悲傷。
王宇慶幸這裏是白文婧的辦公室,如果這裏是白文婧的臥室。
說不定就被她摁牀上衝喜加油了……
“要不……我給你們跳段脫衣舞助助興?”
邱小凱是個老實人,他顯然無法相信,這個時候王宇還能開黃色玩笑。
白文婧也只得當是苦中作樂。
“邱工,你先去忙吧!”
邱小凱應該有許多話想表達,但是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頹,又有點不甘心,似乎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跳吧!”白文婧盯着王宇。
王宇也有點懵,“跳什麼?”
“你剛不是說要跳個脫衣舞助助興嗎?”白文婧一臉挑釁地看着王宇。
王宇臉一黑,“你有事沒事,沒事我過去抱白文宿大腿去了!”
“白文宿要過河拆橋了!”白文婧很難得這麼嚴肅。
白文婧平常都是嘻嘻哈哈,又有很浪……
今天確實不在狀態。
王宇也沒開口問,坐辦公桌上點了支菸,才抽了一口,白文婧就伸手從王宇的指間接了過去。
頭枕在王宇的大腿上,嚇得王宇撅着屁股還縮了一下。
生怕這個女人想來點什麼變態的行爲助助興,比如煙燻火腿……
“哼……”白文婧的冷笑帶着某種鄙視一般,她喃喃地說,“三天時間,項目組被開了四個工程師。”
“銷量纔剛剛起來,白文宿就迫不及待地剷除異己。”
這對白文婧來說,可能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對王宇來講,肯定是好事一件。
大戲開鑼,割韭菜的時間終於到了。
是不是可以開香檳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