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他們喫飯的時候好像一下子就忽略了另外一桌的存在。
白譽問王宇,“今天晚上喝點啥?”
“白的?紅的?啤的?”
白譽剛這麼問了一句。
小流氓那桌膽子比較大,年紀可能也是最大的一個長頭髮的大聲喊,“給我們也整點酒哇?”
白文宿的牙關子都咬緊了,黎麻麥皮的還蹬鼻子上臉了?
這要是換了其它的套路,白文宿上去就兩個大嘴巴子。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要找白家麻煩。
白家亮出底牌,馬上讓人家跪地救饒。
什麼?裝逼打臉太低級?
那就來高級一點的。
打了小的,來了大的,大的有點家庭背景或勢力。
圍觀羣衆竊竊私語,突出一小流氓的家庭背景。
結果當這些小流氓的家人當真把他們的關係擺在白譽的面前時,他們頓時怕得澀澀發抖,當即就要跪地救饒,拉着小流氓和他的家人也跪地救饒。
什麼?還不高級的?
那就來個最高級的,小流氓的家人叫來的人看到白譽,一臉爲難,想要調停。
白譽肯定不樂意,對方也不願意,僵持不下。
結果對方把終極大BOSS叫來了。
白譽也是全身一震,兩個孩子吃了那麼大的虧,白譽在對方強勢之下,也不得不低頭。
就在全家在這個終極BOSS面前不得不吞下恥辱的時候……
王宇伸了一個懶腰,那終極BOSS一看,當即跪倒在地,“參見少主……”
再放眼一看,嚯~~反派從終極BOSS開始到小嘍嘍,跪了一屋了,屋子裏跪不下,已經跪到屋外去了……
哎……
只不過,現實當中,哪有那麼多爽的情節。
白文宿沒有衝上去給那幾個小流氓一人一大嘴巴子。
白譽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你們還是未成年,不能抽菸不能喝酒。”
“我不能害你們!”
聽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懂的人應該聽得出來一點味道了。
因爲他們是未成年,所以白譽對他們一直很溫和,表情很平靜。
長頭髮年紀大的小流氓說,“有啥喝不得?老子在外頭,抽菸喝酒樣樣都來。”
“就你批話多!”
王宇又看了一眼白譽,他依舊不溫不火,像沒聽到。
王鷗這個損色還朝那小流氓豎了根大姆指,“老子在城裏下館子都不給錢,喫你兩個爛西瓜怎麼了?”
那一桌的小流氓哈哈大笑。
王鷗也笑。
只不過,王明洋在這個時候補了一句,“別看現在___,________!”
大家都在笑,白帝有點懵,好像除了白帝,大家都能接住這個梗啊!
白譽端杯,“來,元旦也是過年。”
“我們還是碰一杯!”
兩個小傢伙也端着飲料,認真地聽白譽講話。
白譽說,“新的一年,祝大人事業平穩推進。”
“祝感情順利。”
“祝年輕貌美。”
“新的一年,祝娃娃身心健康。”
王宇端着杯子就要喝。
白譽拿着杯底壓王宇的杯沿,“你就不說兩句。”
王宇皺着眉頭,“好好好,我說,我就祝你心想事成了。”
這話聽着是敷衍,可是仔細一琢磨。
白譽心想事成了,大家不都平安順遂了?
這特麼就是智慧。
王宇一放杯子就朝王鷗喊,“愣着幹啥,夾菜啊……”
王鷗這個憨批中午在飯桌上大殺四方,兩個雞腿都是她喫的……
中午喫那麼飽,還沒來得及消化呢。
大腦:想喫!
嘴:想喫!
腸胃:不要啊,你不要過來啊……
王宇看着王鷗問,“要不,你先去個廁所?”
鵝鵝鵝……
王宇和王明洋繃不住又大笑了起來。
王宇正要喫蟹腿,王鷗就杵王宇手邊呸了一口。
王宇就去薅王鷗頭髮。
王明洋在這個時候,就給大哥大姐的碗裏剝蝦……
這兄妹的感情……
白文宿的表情有點不自然,感覺被教做人了!
白文宿端着酒杯就要給白文婧掏心窩子,“文婧,那個……”
白帝在這個時候咬着筷子看着他老爸。
幼小的心靈在這個時候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他好像猜到他老爸要跟姑姑說什麼一樣。
就在白文宿要把醞釀半天的情緒以言語的方式要表達出來的時候,王宇拿着杯子跟白文宿叮地碰了一下。
“有什麼好說的?”
王宇說,“兄妹在父母眼皮子底下打架爭吵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王鷗這個時候也端着酒杯跟他們碰了一下說,“就是我跟我大哥兩個人,隨時都在打,隨時都在吵。”
“我大爸和我爸從來都不管。”
“我頭髮都被扯掉了,他們都不管。”
王鷗突然跳出來活躍氣氛的做法,是老王家的種族天賦。
王宇點點頭,“所以說,當長輩的要麼別拉架,要拉架就公平一點。“
白文婧在這個時候突然也端着杯子,先跟王宇和王鷗兄妹倆碰一下,然後再跟白譽沒端起來的酒杯碰一下。
甚至給兩個端飲料的小傢伙都碰了杯,唯獨沒跟他大哥碰杯。
白文宿覺得這件事情是不是就這麼過了?
好面子的白文宿,將頭別過一邊,像他媽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賭氣的伸直了手臂。
白文婧不屑的咧咧嘴,也將頭別過一邊,然後跟白文宿碰了一下。
這碰杯不代表原諒,只能算是血脈相連之下的榮辱與共。
至於王宇剛纔的那句別拉偏架,是白譽一早就悟出來的道理。
他心裏很清楚,白文宿以後不可能再按照自己的性子行事。
一個大的合資公司,也絕對不可能搞一言堂。
更沒有家族企業裏,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霸道。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保證的:家族利益!
白帝此時的心思複雜!
小孩子都是直線思維。
以爲老爸受了委屈,所以總要想點辦法報復。
可似乎在這張桌子上老爸並沒有受委屈,而且大家都很高興。
所以白帝神色複雜的看了看王明洋。
王明洋拿着蟹腿往王鷗的面前放,“二婧,你喫!”
王鷗說,“我不喫,你喫吧!”
“好!”王明洋的手就像在王鷗的面前畫了個圈,瞬間回到自己嘴邊,大快朵頤,一點都不客氣。
於是白帝也學着王明洋的樣子,大口喫肉,大口喝飲料。
好像所有人在這個時候都忽略了那邊還有一桌將垃圾扔的滿地的小流氓。
有人已經喫得飽飽的,滿足的靠在椅子上拍着肚子。
有人已經拿着盤子裏的食物,你扔我我扔你,玩笑了起來。
小孩子嘛,到一個陌生環境的時候,總是各種試探。
在試探當中尋找底線。
如果不加以制止,變本加厲隨時上演。
自從跟着兩個“小雜種”進了家門。
在那一個瞬間,他們的恐懼拉到了一個極限,知道上當了,第一反應是想跑。
他們用威脅的眼神瞪着王明洋,希望王明洋能看懂他們的眼神,不要打小報告,要不然弄死他。
而王明洋就在他們威脅的眼神注視之下,將剛纔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
小孩子嘛,就算怕得要死,那張嘴都是硬的,還要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來。
就三個字:隨便你!
可是白譽對他們的招待,和他們所擔心的未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樣強烈的反差,讓他們忽略了自己是施暴者的事實。
居然真的無所畏懼起來。
而吳媽就拿着掃帚在旁邊守着,等他們打完鬧完之後,就準備打掃。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吳媽去開門時,四個小流氓當中其中一個沉默了。
白譽教科書式的處理問題方式,現在才進入收網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