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養成放完火,馬上就跑的習慣。
王宇拿紙把腳擦乾。
果斷丟下一句,“早點睡……”
轉身嘴裏開始施法,你怕鬼,你怕鬼,你怕鬼……
媽的,還不叫,啪地一聲,王宇把燈給她關了。
許佩全身一緊,“王宇!”
一定有人以爲王宇會馬上開燈。
實際上他並沒有,他只是把門打開,讓外面昏暗的燈光照進來。
這讓王宇的身體看上去是黑的,周圍會散發着微弱的光,這畫面再配合陰冷的空氣,變得更加詭異……
貞子……
這兩個字很長時間都是許佩的惡夢。
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不會這麼早就睡吧?”
王宇低聲說,“早上起那麼早,早就扛不住了,有事?”
許佩吞了一口唾沫,“要不,我把電腦拿過來,再忙忙工作!”
王宇回頭就把倒洗腳水,等他再轉過身的時候,許佩就在他屁股後邊跟着。
然後她就這麼一直跟着王宇。
直到王宇問,“你不會貞子吧?”
“可是你房間裏的電視和貞子裏的那臺電視的型號也不一樣啊!”
神特麼電視機型號……
鬼要從電視機裏爬出來還得問問主人,“你們電視是不是松下的……不是?那我不爬了……”
可是許佩現在沒有這樣的幽默細胞,她只覺得害怕。
“你能不能別說了?”許佩有點惱了。
王宇擺擺手,“好好好,不說了,你快去睡吧!”
許佩還是跟着王宇。
一直跟着王宇就這麼進了王宇的房間。
房間很黑。
王宇也不開燈。
許佩忍不住往前貼了一步。
可是按道理來說,她應該撞到王宇的背上纔對。
可是……爲什麼撲了個空。
許佩的心跳得很快,下意識地朝身後的牆上去摸。
她知道燈的開關在哪裏。
但是她不敢轉頭。
就像許多人晚上去了很黑的廁所,把最後一滴夾出來之後,褲子提了一半就開始跑。
他(她)也不知道屁股後邊有什麼,反正跑得快,什麼都追不到他(她)。
許佩這個時候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只要我不回頭,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嚇不到我!”
咔!
清脆的響聲驚得許佩跳了一下。
前面不遠的地方亮起火光,點着了一根東西。
又點着了一根東西。
一直點着它們。
一連點了幾十根……
許佩剛開始有點懵,然後吸着下脣有點氣,但是看着王宇一個勁地點蠟燭的時候……
她笑着罵,“你是不是有病!”
王宇這個時候開始唱,“哈批波士得吐油!”
“哈批波士得吐油……”
“哈批波士得吐油……”
許佩一手插腰,把頭往身後扭頭,最後乾脆把臉捂住,雙肩聳得很厲害。
這一波的操作給多少分?
從許佩的表情上就看出來了,這一波天秀,給滿分不爲過。
許佩憋了很久,才把笑容給憋回去。
要說王宇舔吧……
這三十一根蠟燭能把人給氣死。
要說他氣人吧……
許佩又覺得眼熱……
“你就不會少插一點?”
王宇愣了愣,“這怎麼能少插?少插的話就不到位了啊!”
怎麼感覺怪怪的!
“幼稚!”許佩翻了一個白眼,表情很平淡。
可是蛋糕一點都沒少喫!
“罵我的是你,喫得最多的也是你。”王宇吐槽許佩。
許佩說,“你買這麼大個蛋糕,不多喫能怎麼辦?”
王宇說,“蛋糕買得大,因爲插得多,我有什麼辦法!”
許佩說王宇幼稚,可是她依舊跟王宇幼稚地扯着皮!
許佩說襪子醜,不是一樣穿得津津有味。
許佩嫌王宇搞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不是依然被感動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如果這是在雲城,效果要減去九成。
這裏是高原,這裏是美麗但荒涼的異鄉。
許佩看着這個男人的臉,心裏莫名的踏實。
好,進入今晚的高潮。
許佩嫌王宇幼稚迷信,她不是一樣怕鬼怕得不要不要的。
簡單溫情的生日宴會之後是獨自面對空蕩房間的整夜。
王宇送她回的房間。
可是當王宇要走的時候,許佩又跟了上去。
王宇當然知道她在怕什麼,索性也不回自己房間了,扭頭進了許佩的房間然後脫衣脫褲子上了牀。
許佩站在牀邊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宇說,“幹什麼?還害羞啊,又不是第一次了!”
確實不是第一次睡在一張牀上了。
王宇三分醉那天晚上睡了一夜,什麼都沒發生。
後來他倆又在王宇的牀上保持奇怪的姿勢很長時間。
而這一次,好像沒有合適的理由和契機。
就這麼睡在同一張牀上會不會顯得突兀。
可是許佩還是把外衣脫了。
只剩貼身的衣物,她要睡裏面,但是不能先上牀,再貼着王宇的身子往裏鑽。
她只能站在牀上,從王宇的身上跨過去,然後把王宇睡得有些溫暖的坑給佔了。
牀有一米五寬,兩人睡也不會擠。
可問題在於被子太厚,要把被子紮緊的話,要麼把兩人中間那條縫給扎嚴實。
這樣一來,被子的兩側就會不夠用。
有點顧前不顧後。
許佩面朝牆壁,王宇說,“我的屁股涼嗖嗖的。”
“我媽說,屁股不捂嚴實,晚上要做噩夢!”
許佩說,“那你轉過去啊!”
王宇一轉過去,就把中間扎嚴實的被子給扯開了。
涼風一股一股地往裏灌。
這下子兩個人都難受。
許佩又說,“算了,你轉過來吧,幫我把後頸那個地方扎一下。”
這就是等於告訴王宇,你可以離我近一點。
王宇就這麼拱了過去,替她把後頸的地方給捂住。
許佩睜着大眼,看着牆壁,腦子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