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過後，也不知道是不是程鳳儒的醫術真的是厲害？林霽塵居然甦醒的次數多了起來。
而且，時間也在變長。
葉繁枝非常高興，每次看到這個老人過來，她給他打下手跑得比誰都勤快。
“院士，試劑管我都給您搬過來了，就放在那。”
“好。”
“院士，您要喝水嗎？我給您倒。”
“……”
這麼狗腿子似的殷勤，就連醒來的林霽塵都看不下去了。
“程院士，我這個病毒，你現在摸到門路了嗎？”他岔開了話題，在病牀上蒼白着一張俊臉看向了正在給他檢查的老人。
程鳳儒擡頭看向了他。
“還沒有，現在只是用一些抗生素將你的病情壓着，對了，我聽說你之前跟一個叫慕忱的醫生接觸過，手裏還有他的藥，那你是跟他一起研究過嗎？”
這老人忽然就問起這個問題來了。
林霽塵笑了笑。
“院士說笑了，我又不是醫生，怎麼會懂研究？我只是手裏恰好有他留給我的幾支藥，僅此而已。”
“……”
老人好一陣惋惜。
他低頭重新給他檢查，說道：“慕忱這個人，其實我記得，當初他在醫學院的時候，我去給他們上過幾堂課，就記住他了，他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
“你還教過他？”
這話，林霽塵也詫異到了。
程鳳儒點了點頭：“對，後來，我看到他天賦極高，還想讓他到科研所來，可他們學校給他安排了一個出國的機會，年輕人嘛，總是喜歡去闖一闖的，他後來不也闖出名堂來了嗎？”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那雙渾濁的老眼裏，有一絲笑意。
但笑過之後，更多的就是悲涼，還有痛恨。
林霽塵沒有說話了。
他的腦子裏，也想起了那個眉清目秀的醫生，當時，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只怕他林霽塵真的就被製成一具活標本了。
不過，他活了，他卻死了。
林霽塵隨後沒多久又睡了過去。
當晚，葉繁枝守在他身邊，正昏昏欲睡時，忽然，她好似感覺到了窗外有人影閃過。
“誰？”
她立刻睜開了雙眼。
卻發現，那是一個科研所的人員，他穿着一件防護服，臉上也捂得嚴嚴實實，進來了，他就把手裏端着的一些針劑遞了過來。
“莫醫生，我是來給病人打針的，院士不在，他叮囑我過來。”
“好。”
葉繁枝見是來打針的，從病牀邊起來了。
十來分鐘後，針打完，這個研究員也沒有逗留，拿着他帶來的那些東西就又走了。
葉繁枝便重新坐了下來。
當晚，讓人非常驚喜，這個男人居然沒有發燒，葉繁枝趴在他的病牀邊上，便難得睡了一個安穩覺。
等到第二天早上，當她從睡夢中醒來時，是被程鳳儒匆匆忙忙趕過來的叫聲給吵醒的。
“小莫，快醒醒，祁正山的外甥女來了。”
“誰？”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擡起頭看向這個滿臉激動站着她面前的老人。
老人：“祁正山的外甥女啊，就是醫學院當時被送出國的另外一個學生，她回來了。”
葉繁枝：“……”
兩秒過後，總算，她清醒過來了。
當即，她馬上從病牀邊站起來了，都顧不得身上的痠麻，就馬上把位置讓給了這個被老人帶進來的年輕女孩。
“安安，你快幫他看看吧，這個就是HE病毒了。”
程鳳儒整個表情都是興奮的，一帶着她到這張病牀前後，他馬上指着還躺在上面的林霽塵介紹道。
話音落下，站着旁邊的葉繁枝，便看到這個叫安安的年輕女孩，在那防護面罩下，低頭望着病人點了點頭。
“嗯。”
她居然聲音沒多大起伏。
而她的表情，葉繁枝雖然看不見她的全部臉孔，但從她那雙在口罩外裸露出來的眼睛，她發現她真的非常的平靜。
甚至，都可以算是有點冷漠。
冷漠？
葉繁枝靜靜地看着。
“是這個病毒，之前慕忱也發過消息給我，跟這個一模一樣的。”她檢查了一下後，看着林霽塵手臂上還沒有褪去的紅疹說道。
程鳳儒聽到她說慕忱這個名字，那雙老眼又是亮了亮。
“是吧，那他當時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比如一些數據之類，有告訴你嗎？”
“有一些，但不多。”
這個女孩又是淡淡地說了句。
這下，不單是程鳳儒聽到激動了，就連旁邊的葉繁枝聽見後，也是驚喜萬分。
“安小姐，那真是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差第二支針劑，如果慕醫生髮給了你，那你應該可以研究出來吧？”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