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那現在,要先把這人送到實驗室嗎?”
負責人指了指已經擡下來的玻璃棺。
玻璃棺,這一次裏面真的有人了,是個活人,而這個人,也正是他們這兩天來在外面掘地三尺,都快要把半個國家都翻過來了想要找到的人。
——林氏集團掌權人林霽塵!
他終於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只不過,他被感染了,正如他們收到的消息,他高燒不退,全身更是佈滿了可怖的紅斑,此時,整個人都已經失去了意識,就躺在這個玻璃棺裏,不動也不說話。
跟死人也沒什麼區別了。
HEV病毒。
“呵呵……”
東里戰走過來了。
他居高臨下盯着這個躺在自己腳旁的人,明明跟他也是有血緣關係的,可這一刻,他盯着他,一雙佈滿了狠毒的老眼裏。
卻全是仇人終於落到了他手裏的猙獰。
“對,把他送進去,我要慢慢跟他算。”
“是,那她呢?”
這個人又指向了旁邊正畏畏縮縮站着那裏的女助手。
結果,他的話音剛落,生怕他們會殺了自己的女助手,馬上“撲通”一聲跪在了這副玻璃棺前。
“不……不要殺我,我可以救他的,他是感染了病毒,我……我知道製藥,他是活體感染源,慕……慕醫生第二支針劑是不成功的,我可以用他再來研究。”
她爲了保住自己的命,居然提議讓這個玻璃棺裏的人給她做實驗體。
東里戰滿意了。
實驗體?
不錯,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東里戰最後同意了,他讓人給這個女助手注射了一支可以控制她的藥物後,就將她和這副玻璃棺一起推進了實驗基地裏。
這就是真正的帝都。
誰也不會想到,在外面看似太平的繁華都市底下,隱藏着的居然是這麼醜陋而又骯髒的東西。
葉繁枝被帶到了全封閉的實驗室裏面。
一進去,她都來不及喘一口氣,馬上就撲到了那副玻璃棺前,然後將蓋子快速打開了。
“林霽塵……”
這個熟悉的名字從她口中低聲叫出來時,她眼中奔涌而出的淚水,差點就落在了棺中昏迷不醒的男人臉上。
三個月了。
整整過去了三個月。
她終於看到真正的他了,天知道前不久她從那排水管道里潛入那皇家園林的時候,有多驚險。
如果……如果再晚一步,那她就永遠都見不到他了。
她看着這張終於露了出來熟悉的俊臉,心底悲喜交加的情緒,就像是潮水一樣涌到喉嚨口後,她緩緩伸了手,就要去摸一摸他。
“你在幹什麼?”
忽然間,在這實驗室的門口,一道凌厲的質問聲傳來了。
她一驚,立刻收回了手。
“我……我給他試試體溫,他正在高燒,你們什麼時候送藥過來?還有我的儀器,我也急需要。”
她轉過身,短短几秒鐘的功夫,已經將清晰收拾得一乾二淨。
進來的,是個軍醫。
此時,正眼光就像刀子一樣盯着她。
葉繁枝坦然地迎上了她的視線。
“知道了,等下就送來,還有,你既然已經跟他接觸過了,那沒有允許不得隨便走出這個實驗室,聽到了嗎?”
軍醫居然最後還警告了她一句。
葉繁枝求之不得。
沒一會,藥果然送來了,葉繁枝看了一下,馬上憑着驚人的記憶力,在腦中將自己之前在元家看到這個人拿出來的藥劑過了一遍。
對了,就是這個了。
她狂喜萬分,馬上從裏面挑了出來。
很慌,很亂,她根本就不是醫生,她是律師,就算是會一點點皮毛,那也是宮夫人教給她的一些中醫,還有一點點施針術。
葉繁枝將藥物弄到了注射器裏。
“林霽塵,你……你忍着啊,你老婆可從來沒有打過針,今天第一次,要是扎疼了,你別哭。”
她一邊慌慌張張地念叨着,一邊拿着那注射器湊近了這個人的手臂。
簡直比她第一次上法庭還要怕,雙手冰涼得就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樣了,額頭上也是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滾。
還好,兩分鐘後,她在給這個人紮了四五次,終於找到他的血管了。
醫生太可怕了!
葉繁枝注射完,整個人就好似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但她也沒有時間去讓自己休息,而是打完針後,想起那次元家老太太用了藥,貌似還口服了,當即,她又跑去了實驗臺上那一堆藥裏。
幸好,她還從客戶那裏把這張紙抓了過來。
葉繁枝一一匹配着,等到快晚上的時候,她到了這棺中摸了摸,發現他的額頭已經沒有那麼燙了。
“林霽塵……”
她頓時喜極而泣。
但就在這時,隨着外面好似聽到了腳步聲,那條老毒蛇居然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