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繁枝又做了一個夢。
而這個夢,比起之前的更可怕了,她看到林霽塵坐在輪椅裏,臉上也是戴着那個金色面具,他在被人追殺。
“宮小姐,你怎麼有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宮小姐,你不是說我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嗎?”
“……”
葉繁枝再次猛然驚醒了!
她劇烈喘息着在牀上直挺挺地坐起來,整個人就好似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太太,你醒了?”
一直守在旁邊的韓姨,看到她終於醒了後,連忙走了過來。
葉繁枝看到她,這才一點一點的清醒過來,看向了四周。
原來,她已經被送回家了。
“太太,你不要太焦慮,現在申兒已經回來了,他一定會找到先生的,你彆着急,就好好等着消息,啊?”
韓姨看到她還是坐在那裏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一張佈滿了冷汗的小臉,則是白的就跟紙張一樣。
於是,她心疼地勸道。
葉繁枝張了張嘴,先要說什麼,但最終,她還是又閉上了。
韓申如果能找到,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葉繁枝鬱鬱寡歡地待在家裏。
傍晚,醫院那邊忽然打電話過來了,說那個假的林霽塵已經醒了,問她要不要去見他?
“太太,韓隊長不在,他去青市了,如果你要見他的話,我就安排一下。”
“好,我馬上過來!”
她終於眼中有了一絲亮色,從書房裏出來,她抓起車鑰匙就出去了。
二十來分鐘後,市區中心醫院。
雷天闊被滅口後,韓申現在對這個唯一剩下的活口,防備得非常森嚴,他不僅僅調了大量的人手在這裏守着。
那病房裏,還有狙擊手在24小時盯着。
葉繁枝到了這裏,很快,她就被這些保鏢帶着到了那間病房。
“太太,他就在裏面,不過,醫生說了,他剛醒,問的時間不宜過長,您就長話短說。”
“知道了。”
葉繁枝答應了一聲,很快,她就推開門進去了。
很濃的消毒水味道。
還有,一進來後,她就看到刺眼的白,這病房,爲了防止對方偷襲時發現,居然沒有任何裝飾,就連那塊簾子,都是雪白的。
葉繁枝一步步過來了,走到了這個躺在病牀上,此時還戴着氧氣罩的人。
居然還是這張臉?
她看清楚了,不覺微微有些詫異。
而躺在病牀上的御昭,在聽到了動靜後,他那雙還有些不太清醒的眼睛,也緩緩朝這邊看了過來。
“是……你?”
他居然眼中出現了一絲驚喜。
可是,葉繁枝迴應給他的,只有那張充滿了冰冷和仇恨的臉。
“你多大開始整的?”
“?”
御昭有些沒聽明白。
直到,看見這個女人的視線,是一直盯在自己的臉上。
整?
他在氧氣罩裏扯了扯沒有任何血色的嘴角,笑了……
“我爲什麼要整?”
“什麼?”這些輪到葉繁枝不懂了。
沒整?
那爲什麼……?
“你知道我多恨這張臉嗎?如果可以,我寧願把它給毀了,我都不要這張臉!”
這個人,居然忽地就在病牀上激動了起來,他胸口激烈起伏着,還在掛着針的手,更是猛地舉起來,指着自己這張臉露出了極大的痛恨。
葉繁枝呆住了。
這什麼意思?他不喜歡?他爲什麼還用着這張臉?
難道是他背後的人逼着他整的?
“你……”
“你知道我有多痛恨他嗎?明明我們是同一時間出生的,爲什麼他能過上那麼好的日子?而我卻只能被關着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
腦子“嗡”的一下。
終於,葉繁枝瞪大了雙眼看着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御昭:“憑什麼?”
他最後躺在病牀上,當情緒宣泄到了極致,也只能悲涼地問出這麼一句。
是啊,憑什麼呢?
他們是雙胞胎,可命運卻選擇了幸運的林霽塵,而他御昭,在那場巨大的陰謀下,就被迫成爲林霽塵的替身。
真是可笑!
葉繁枝目瞪口呆,起碼都過了有四五分鐘,她站在那裏,才聽到自己問了句。
“所以,你是他雙胞胎兄弟?”
“呵呵……”
迴應給她的,又是這個人兩聲尖銳的譏諷冷笑。
葉繁枝:“……”
終於,腦子裏像是有什麼炸開後,她盯着這個人,還有他那張酷似極了的臉,整個胸腔裏都是滔天巨浪一般翻滾了起來。
雙胞胎!
他們居然是雙胞胎!!
那這麼說來,當時的林照,應該也不知道自己有兩個兒子,不然,他絕對不會讓這個人落在他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