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後果？”
林霽塵面無表情地訪問了一句。
顧曉陽：“……”
他其實是想提醒，這麼做，實在是太瘋狂了，將林氏全部架空，一旦被那些老古董發現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到時候，如果弄到法庭上去怎麼辦？
顧曉陽還是希望這個BOSS大人可以冷靜一點，找到更好的解決方法。
可是，他好像完全不在乎。
又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把這個後果放在心上。
將東西給了他後，因爲他已經熬了一晚上，居然還“啪”的一聲關掉筆記本後，他就從辦公桌裏出來了。
顧曉陽：“總裁，您這是……要去哪？”
“睡覺！”
然後，他就這麼走了……走了……
顧曉陽目瞪口呆。
——
九點，林氏。
又到了股市開盤的時候，而經歷了昨天的衝突後，未免再出事故的股東們，果然也是很早就過來了。
股市沒開盤，已經都在會議室裏盯着。
結果，一開盤，又在跌，而且，還是斷崖式的跌！
“林氏這到底是怎麼了？這麼大一家公司還股票連跌，這到底在釋放什麼信號啊？”
“對啊，是不是林氏不行了？”
“不會吧？”
股民們在看到了這一幕後，也是炸開了鍋。
而他們一亂陣腳，爲了保住自己手裏的錢，當然也會跟着趕緊拋，散戶膽子更小，稍微風吹草動就會把手裏的賣掉。
於是，從開盤後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裏，林氏就已經跌了六點多了。
太可怕了！
股東們要瘋了。
他們立刻從會議室裏衝了出來，怒不可遏來到了總裁辦公室。
“林霽塵呢？”
“啊？”
顧曉陽在外面看到後，馬上站了起來。
“總裁他……他已經回去了。”
“回去了？”
這幫老古董聽到了，頓時要氣厥過去！
太猖狂了，他是不是真的把他們董事會當擺設？居然把公司攪得翻天覆地後，就撒手不管了。
董事會的人終於再也控制不住了，直接就通知了下去，召開緊急會議。
而此時，林氏的股市也再一次跌停了。
林老爺子是在大約十點的時候接到通知的，那個時候，已經是直接通知他，讓他去簽名了。
簽名？
籤什麼名？罷免他兒子嗎？
這老頭子也終於怒了：“你們有什麼權利這麼做？一個總裁的罷免，不是你們隨隨便便就能決定的？”
“我們爲什麼不能決定？林耀文，你看看你兒子都幹了些什麼？今天股市又跌停了，你以爲跟他沒有關係嗎？”
“……”
老頭子終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只站在那，手裏捏着電話，整張老臉都是青白交錯。
二十來分鐘後，林氏股東會議室。
果然，林老爺子一到這裏，他就看到了已經鋪好放在桌上的好幾份文件，標題上，更是觸目驚心的罷免幾字。
“你終於來了？快把字簽了吧，就差你了。”
看到他來了，會議室的股東目光冷冷地掃了過來。
開口的第一句，就是催着他簽字。
林老爺子走了進來。
這個場面，他其實有想過，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推出了林雲深來做這個繼承候選人。
可是，當現在他終於看到這些。
發現，他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平靜，就好似，他看着這兩個字，一度心口就如同堵了一塊大石頭後。
他的腦子裏，浮現出了那個還在很小很小的時候，被他送出去時的身影。
那個時候，他還在生病。
常年的心臟問題，讓他很瘦弱，臉色也很蒼白，但是他很倔強，很少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痛苦。
直到那天，他決定把他送去帝都沈家。
“爸爸，你會來接我嗎？”
他被他抱到這裏，第一次，不願意撒手，而是仰着一張十分瘦弱的小臉，眼角發紅地問。
他當然不會不接他。
所以，那個時候，他就給了他一個承諾：“你放心，無論你在哪裏？爸爸都會去接你，不會不要你。”
然後，他才乖乖地被送去了。
可現在，這兩字，就如同給了他狠狠一耳光，告訴他食言了一樣。
老頭子坐了下來。
片刻，當所有的文件都傳到了他的手裏時，他當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些東西全給撕了！
“林耀文，你幹什麼呢？你瘋了嗎？”
那些股東們見到，立刻都暴跳如雷。
可這老頭子卻很平靜，他撕完了就隨手扔在了桌上。
“我瘋什麼？那是我兒子，我不願意籤，有問題？”
“可你不簽有用？按照公司章程，公司重大決策董事會只要百分之八十的投票率，基本上這件事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