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意恨不能衝過去,捂住自家弟弟這張嘴。
跟人打架,你引用,現在還引用,你哪兒來的這麼多名人名言啊。
蘇呈看向厲淺淺,說道:
“村上春樹曾說:你不是我權衡利弊後的選擇,而是我怦然心動後,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旳堅定。”
所有人無語。
是在問你,對這份感情報以何種態度。
我們聚在這裏,不是聽你表白示愛的,居然還引用起了名家名句。
此時的蘇呈,就像個孤勇的戰士。
即便是面對厲成蒼,也毫不畏懼,就像個要誓死捍衛自己愛情的勇士。
厲淺淺終究是擔心蘇呈被責打,便幫着說了句:
“其實,是我先喜歡小呈哥的。”
厲成蒼深吸一口氣:“什麼時候開始的?”
“高三那年。”
“……”
這話,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刺進了厲成蒼的心裏。
厲淺淺高三那年,是他把蘇呈引狼入室了。
爲了能讓蘇呈去家中輔導堂妹功課,厲成蒼考察了他好一段時間,爲了能讓他答應這件事,他還在蘇呈那年生日時,用了點小手段。
如今看來,自己當年做得種種,完全反噬回來。
許陽州直搖頭:
厲成蒼啊厲成蒼,真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你也當了一回大冤種。
還是特麼絕世大冤種!
蘇呈根本不知道厲淺淺高三時喜歡上了他,聽聞這話,喜出望外,樂顛顛得拉着她的手不願鬆開。
後來,是被蘇永誠強行拽開的。
把兩人強行“拆散”,分坐在了對面,不讓兩人有親近的機會。
他們此時都沉浸在兩人交往的震驚中,還沒接受他們,這兩人明目張膽的搞什麼?
這就準備秀恩愛了?
——
這頓飯啊,終究是喫不下的。
許陽州和白楮墨、肖冬憶使了個眼色,準備提前離開。
畢竟這事兒是他們自家的事,他們三個外人待在這裏不合適。
“那什麼……要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要處理,我就先走了。”許陽州開口。
“我送他。”白楮墨跟着起身。
“阿墨,你順路也送我一程吧,我沒開車。”肖冬憶急忙起身。
他是被陸時淵拉來的,坐的自然是他的車,自己的車還在醫院停車場,只能打車或者蹭別人的車。
正當肖冬憶準備離開時,陸時淵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笑了笑:
“對了老肖,你前幾天跟我說,有件關於我的驚天大祕密,一直想告訴我,我卻不想知道。”
“反正今天都這樣了,要不你把那個祕密告訴我吧。”
“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反正,我應該能承受得住。”
肖冬憶瘋了。
來什麼暴風雨啊,乾脆讓整個世界都毀滅吧——
陸時淵!
你特麼是什麼品種的魔鬼。
之前告訴你,你不願聽,現在卻讓我說,你當我是什麼人啊。
肖冬憶自然是不肯說的,只是他心虛啊,已經被厲成蒼看了點端倪。
此時蘇呈補了一刀:
“其實我和淺淺打算中秋節就跟你們坦白的,畢竟肖叔叔早就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了,他又是個大嘴巴,我也擔心夜長夢多,會瞞不住,沒想到肖叔叔這麼夠意思,一直沒說。”
衆人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了肖冬憶身上。
反正陸時淵是打定主意裝死到底的。
把肖冬憶拖下水,也能幫小舅子分擔一下火力……
小呈啊。
當姐夫的,也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剩下的路,還得靠你自己走啊。
**
這一晚,厲成蒼沒對蘇呈動手。
散場後,衆人各自散去,厲成蒼一家,包括厲淺淺,都被厲家二老召回了老宅,蘇永誠夫妻倆則帶着蘇呈回到了家中。
他本就住在陸時淵和蘇羨意這裏,回去後,就跟蘇羨意說:
“意意,時淵,帶錦寶上樓洗澡睡覺。”
錦寶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乖乖聽話。
蘇呈這一晚,被蘇永誠拿着脫鞋,追着滿客廳跑。
被脫鞋砸中好幾下。
而蘇呈近期鍛鍊的成果也得以顯現,終於和蘇永誠體力耗盡,累得他氣喘吁吁,只能癱在沙發上,指着他說:
“蘇呈,你這混小子,從小就不讓莪省心,都這麼大了,還讓我操心。”
“你怎麼就和厲淺淺在一起了?”
“你讓我以後如何面對厲家人啊,我真要被你氣死,你給我站住,你別跑!”
蘇呈無奈,“爸,愛情就像龍捲風——”
“龍捲風,我還沙塵暴呢!”
“……”
直至蘇羨意下樓,給蘇永誠榨了杯梨汁潤潤嗓子,他纔算安靜,“爸,我覺得小呈和淺淺挺配的。”
蘇呈:“姐,有眼光!”
蘇永誠怒斥:“你給我閉嘴!”
蘇呈沉默不語。
蘇永誠嘆息着,他此時恨不能掐死這混小子。
——
反觀厲家這邊,倒是很安靜。
厲老太太單獨和厲淺淺聊了幾句,無非就是問她心裏所想,她是二老看着長大的,是否真的動了情,誰會看不出來。
厲家人對她隱瞞戀情一事,終究是不忍苛責。
倒是厲成蒼,當晚睡不着,出去喝了酒。
他在京圈也是名人,獨自出來喝酒,很快就有人把消息捅漏出去。
他此時只恨自己酒量太好,喝了一斤白酒後,居然還沒醉,正當他準備開第二瓶時,包廂的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從他手中奪過了酒瓶。
“回京,出來喝酒,也不叫上我,不夠意思啊。”
來的——
是謝馭!
“你怎麼來了?”厲成蒼面有醉態,意識卻很清醒。
“來陪你。”
厲成蒼輕笑,他什麼時候脆弱的需要人陪了?
蘇呈和厲淺淺在一起,他並非難接受,只是氣兩人隱瞞,還瞞了四個多月,真是把他當傻子啊。
而他這輩子……
第一次成傻子!
他苦笑一聲,看了眼謝馭,“謝了。”
很快,
許陽州和白楮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