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大陽臺的窗簾緩緩拉開。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籠罩在牀上。
蘇瑾墨擡手遮住了眼睛。
“甜甜……”
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早上好呀，主人！主人今天早上想聽什麼歌呢？”
“輕鬆舒緩的鋼琴曲可以嗎？”
蘇瑾墨說了一聲好，房間裏便響起好聽的音樂聲。
他翻起身來，赤腳踩在柔軟的墊子上。
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甜甜已經對他進行完了身體檢查。
“主人今天的身高是186cm，體重是70kg，體脂率是……”
“主人今天的身體狀態十分好，需要給主人來一杯咖啡嗎？”
蘇瑾墨一邊刷牙，一邊含糊的說道：“甜甜，不是說了嗎？不用這麼公式化的彙報。”
甜甜的聲音一秒變委屈：“可人家只是關心主人的身體情況嘛！”
蘇瑾墨勾脣：“關心哪一方面呢？”
甜甜頓了一下。
不一會兒，一位纖細靚麗、穿着吊帶睡衣的女孩子出現在門口。
她抱着手臂，臉色緋紅的轉向一邊，嘟噥道：“主人又逗人家玩！”
話音一轉，甜甜又道：“主人……需要甜甜穿黑絲嗎？”
蘇瑾墨：“……”
他捏了捏眉心，手捧了一捧冷水撲在臉上。
“不用了甜甜。”
蘇瑾墨在思索，當初甜甜表現出來了人類的情感之後，就久久沒有進步了。
這些年不管他怎麼研究，好像都無法再寸進。
“甜甜，你現在想什麼？”
蘇瑾墨問。
甜甜眨眨眼，眼底露出一絲困惑。
“我應該是想跟主人玩cosplay的遊戲。”
蘇瑾墨：“……”
他道：“按照正常人類的思維，既然你上一秒鐘表達的是嬌羞的情緒，那麼下一秒，你就不應該說‘需要穿黑絲嗎’？這不符合人設。”
甜甜滿臉迷茫。
“甜甜需要增添新的人設嗎？”甜甜問道。
“目前甜甜的人設有：黑絲西裝短裙制服祕書、粉色短裙花園可愛女孩、穿着兔女郎服裝的全能型女管家……”
蘇瑾墨嘴角一抽：“停……”
甜甜果然閉嘴，安靜的看着他。
蘇瑾墨耐心說道：“我說的人設是，人類該有的正常情感反應。”
甜甜想了想，點頭道：“明白了。剛剛甜甜是害羞的情緒，所以緊接着應該慌張的離開衛生間。”
蘇瑾墨：“……”
甜甜歪頭：“主人，甜甜推理的情感邏輯不對嗎？”
蘇瑾墨道：“很正確……”
但不是他想要的。
算了，甜甜本來就是一個ai機器人而已，是他想要的太多了。
“準備一下，我們準備去問世。”
問世是蘇瑾墨聯合蘇氏集團打造的一個全智能機械試驗基地。
這裏研究的全是機器人。
有機械形態的、人類形態的，還有二次元形態的、寵物形態的。
甜甜停留在一尊動漫人物機器人面前，不斷的看了看。
蘇瑾墨穿着工作服，手裏拿着平板在測試，一邊問：“怎麼了？”
甜甜說道：“這是暖暖哎。”
她捧着雙頰，雙眼冒星星的看着暖暖：“我最開始的時候，最喜歡給她換裝了！”
蘇瑾墨：“……”
奇蹟暖暖……他不知道多少女孩子玩過這個遊戲，不過確實挺火的。
沒想到甜甜也喜歡。
蘇瑾墨有點奇怪的感覺，見她還圍着暖暖轉，他撇了撇嘴。
“喜歡暖暖還是喜歡你主人？”
甜甜驀地停下，側頭打量蘇瑾墨。
經過縝密的計算機分析，她竟然分析出主人現在是‘喫醋’的情緒。
“主人喫醋了嗎？”她問。
蘇瑾墨筆尖一頓，面無表情的回答：“計算錯誤。”
甜甜：“……”
看他頓了一下的筆尖，還有語調錶情。
甜甜再計算了一遍。
結果依舊是喫醋。
“奇怪……”她自語道。
蘇瑾墨問：“怎麼了？”
甜甜道：“人類的心思真奇怪，甜甜的系統是最領先的智能模塊了，但是剛剛甜甜計算了一下……”
“人類的複雜情感，就算是最精密的儀器也計算不出來。”
蘇瑾墨點頭：“這就是人和機器的不一樣。”
甜甜哦了一聲，顯得悶悶不樂。
蘇瑾墨問：“又怎麼了？”
甜甜委屈的說道：“但是甜甜想計算出主人的情感和心情。”
蘇瑾墨抿脣。
許久，他輕聲道：“甜甜，我想把你變成人，但這似乎永遠也不可能。”
“就像你永遠算不出人類的情感一樣。”
甜甜固執道：“如果可能呢？如果甜甜能算得出來呢？”
蘇瑾墨認真思索，說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那麼，人類就會變成一個新的、更高階級的人類物種。”
“而我們這樣的純人類物種，將會永遠消亡。”
“沒有靈魂，那麼陰界便也不會存在……”
說到這裏蘇瑾墨猛的頓住。
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