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難堪至極，下不來臺。
她覺得沐歸凡一定是誤會她了，所以纔會這麼不喜歡她……
不管怎麼說，她都被咬出血了，還是他們的狗。
再不喜歡她，於情於理也是先送她去處理傷口吧？
白珊珊舉着被咬出血的手，可憐道：“大哥哥，但是我手真的很疼……你們別開玩笑了嘛……”
沐歸凡面無表情：“砍掉就不疼了。”
白珊珊：“……”
周圍各種奇怪的眼神瞄過來，她只覺得更下不了臺了。
白珊珊幽怨的看了沐歸凡一眼，正要繼續說什麼，就見搶救室的門打開了。
粟寶跳下椅子，沐歸凡也站了起來。
白珊珊很不甘心，但也沒辦法，只能拿出一張紙巾暫時捂住傷口，趕緊跟了上去。
沒等粟寶和沐歸凡問，她就搶先問道：“醫生，狗狗怎麼樣？它還好嗎？求你一定要全力搶救，它實在太可憐了……”
白珊珊一臉緊張，甚至說到最後眼淚都掉了下來。
沐歸凡、粟寶、顧小八：“……”
顧小八盯着她那滴眼淚。
真諷刺，自她哭之後，她收集到的第一滴人世間眼淚，竟然是鱷魚的眼淚。
傳說鱷魚在吞食人畜時，會一邊喫一邊流着眼淚，鱷魚的眼淚專門諷刺那些一面傷害別人，一面裝出悲憫善良之態的陰險狡詐之徒，比喻惡人的假慈悲。
顧小八擡手，白珊珊那滴眼淚便霧化成汽，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黑褐色的亮芒飛到她手心裏。
此時醫生正在說狗狗的情況：“應該是被人灌了老鼠藥，胃部什麼食物殘渣都沒有，中毒也就更嚴重了一些……”
剛說到這裏，白珊珊就驚呼一聲，捂住嘴巴，淚眼婆娑的說道：“是誰這麼可惡！怎麼能對一隻狗狗下得了手？真不是人！”
沐歸凡：“……”
粟寶：“……”
小五震驚：“驚呆了老鐵，這是什麼表演！這是狠起來連自己都敢打呀！”
白珊珊一頓。
小五學的都是一些短視頻的熱門臺詞、熱梗之類，她不確定這鳥是不是在罵她，只是她情緒都被打斷了，心底有些惱火。
醫生繼續說道：“所以要想救它，我們考慮的是體外清除法，腹膜透析、輸血……”
白珊珊又一臉焦急的搶着說道：“換，輸血，輸我的血！”
衆人：“……”
有病吧這女的！
醫生都不由得嘴角抽搐。
白珊珊旋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蠢話，連忙說道：“啊……不是，我太焦急了……我是說只要能救它，不管做什麼都可以，只求醫生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救它！”
醫生點頭：“好的，那我們就把腹膜透析和輸血安排上了。”
白珊珊：“嗯！安排，一定要安排！只要能救狗狗，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一心表演的白珊珊都沒注意到，沐歸凡和粟寶他們早就不說話了，靜靜的看着她。
然後……
醫生將手上的單子遞給白珊珊：“那好，你在這裏籤個字，然後去繳費，包括搶救這些，一共是兩萬塊錢。”
白珊珊：“……”
她眼底閃過一絲驚愕。
兩萬塊！
這麼貴？？
以前爲了拍素材，也有把貓狗送來搶救過，但誰會真的花兩萬塊救一隻狗呀！
白珊珊道：“我……”
她求助的看向沐歸凡。
沐歸凡抱着手臂，神色譏誚，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
她不是喜歡搶着表現麼。
現在輪到她真正表現的時候了。
白珊珊泫然欲泣：“我沒有錢……我，我恨不得拿自己血救它，可我沒有錢……嗚嗚，大哥哥，怎麼辦。”
粟寶表示：受不鳥啦！
她大聲說道：“阿姨，這是我爸爸，能不能不要大哥哥、大哥哥的叫呀！你又不是小朋友！”
“然後阿姨不是說不惜一切代價救狗狗，要你做什麼都可以嗎？你可以貸款救狗呀！”
粟寶想起那些無處不在的貸款廣告。
“阿姨，把你手機拿出來！”
白珊珊：“？？”
粟寶：“點擊評論區鏈接，就可以查詢你的額度！看！你有十五萬！”
白珊珊：“……”
粟寶：“不用擔心這是網貸哦！萬元日息最低一塊九，還沒有一瓶水貴呢！以後你再也不用擔心被那些沒禮貌的人笑話了！”
白珊珊：“……”
艹，什麼鬼，貸款救狗？！
真當她是傻子啊！
白珊珊憋了半天，憋不出半句話……
粟寶一臉嘆息：“阿姨你不是說只要能救狗狗，不惜一切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