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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遂心快意(一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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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雋意偏過頭,看見傅清疏臉上的表情,面部神經一鬆,竟也送出一點笑來,故作輕鬆的說:“沒事。”

    傅清疏沒多做安慰,這個時候,他們兩人都是千瘡百孔。

    沒什麼好說的,再多話都不如一個擁抱,所以沈雋意抱了他,還咬了他的肩膀,隔着白大褂隔着襯衫,估計都留下牙印。

    傅清疏沒動,任由他咬了一口慢慢鬆了力道,伸手按住他的後頸,仰起頭。

    **

    滿月酒前夕,沈開雲派人來將沈遙接去國外。

    這些年他甚少在國內住,只有沈煙忌日的時候纔會回那座大宅住幾天,回憶兩人的過去。

    自從知道了沈開雲的惡行,沈遙也沒和他說過話,出了他打電話來關心外孫之外便沒有聯繫。

    很奇怪。

    沈遙和沈開雲的時間遠遠大於她與沈雋意,但沈雋意說的那些話,她幾乎是立刻就相信了,也許是身爲女人的直覺,她相信沈雋意不會騙她。

    又或許是她和父親之間始終不算親近,雖然他對自己照顧有加,也是個很溫和的父親,但並不如沈雋意那樣真實,實打實的疼惜她這個姐姐。

    沈遙已經計劃好了,在滿月酒之後去找沈雋意。

    不管以後有什麼,她都陪弟弟在一起,不讓他一個人在經歷那些無助,她是他唯一的家人,她有責任和義務。

    “明天是孩子的滿月酒,親友已經通知完畢,我如果帶着孩子離開,沒法對他們交代。”沈遙看着面前的幾個黑衣壯漢,強自鎮定的說:“明天結束了,我會親自帶着孩子去看爸爸,你們走吧。”

    “小姐,請恕我們冒犯了。”

    其中一個男人說完,伸手便要去抓她的手臂,沈遙尖叫了一聲護住懷裏的孩子,厲聲道:“你們敢碰我一下,我爸爸不會饒了你們!”

    男人一臉冷漠,有恃無恐道:“先生說了,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將你帶回去,這裏太過危險。”

    “這是我的家,有沒有危險我自己清楚!”沈遙讓自己冷靜,不要跟他們起衝突,起碼要等到蔣祺回來。

    他如果和爸爸有矛盾,也許會幫自己,也許看在兩人的夫妻情分上,不讓她走。

    沈遙在心裏強迫自己沉着,想辦法周旋一會,慢慢地挪到了電話旁邊,一把拽起來,威脅道:“你們再不走,我就報警了,說你們私闖民宅!”

    “私闖民宅?”男人忽然笑了,彷彿真的被拖延下來了,沒有難麼着急的要來抓她,捎帶譏諷的說:“您的父親懷疑你這裏……”

    男人伸手,指指頭部,輕笑:“不正常,要帶您回去治療,因爲您的兒子死了,你瘋了,幻想自己兒子還在,你覺得大家都要害你。”

    沈遙一驚,下意識去看懷裏睡的正香的兒子,無知無覺睡夢之外的劍拔弩張和激流暗涌,攥着小手又乖又甜。

    “你們想對我兒子做什麼,我勸你們別亂來!”沈遙抖着手,握不住電話,兩隻手緊緊地抱住孩子,生怕他們傷害他。

    男人道:“我們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如果您不配合,我們只有採取一些手段,讓您明白現在的處境。您,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沈遙腦內靈光一閃,忽然抱着孩子坐了下來,拼命忍住心裏的害怕,故作鎮定的掃過幾個凶神惡煞的黑衣男人。

    既然逃不掉,那她起碼要先套出一點有用的。

    “你們奉命來帶我走,纔是想軟禁我吧。”

    男人微訝,卻並沒有反駁,他相信面前這個纖瘦的小女人手無縛雞之力,就算告訴她全部事實也影響不了大局。

    “沒錯。”

    “他抓我,是爲了對付誰?”沈遙想了想,將視線落在爲首的男人臉上,一個個說名字試探,在提到沈雋意的時候,他眉角動了動。

    果然。

    沈遙不想成爲那個拖後腿的人,可她不如沈雋意堅毅,從母親到弟弟,都在護着她,寧願委屈犧牲,都護着她,按道理她應該寧死不去拖累沈雋意的。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那她不怕,死多少次都不怕,可現在她有孩子了,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孩子被傷害。

    沈遙深吸了口氣,眨去眼睛裏的淚意,放硬了聲音問他:“我能問問爲什麼嗎?”

    男人首次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看來這件事連他也不敢說,多半牽扯禁藥。

    “他查到了一些不該查到的東西,您知道的,先生一直很疼愛你們,你們是夫人留下的、他最珍貴的寶貝,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願意親手打碎的。”

    沈遙聽着他的話,整個人都在發抖,他是怎麼能用這麼冷靜的表情和聲調說出這麼無情的話的!

    男人並不管她的難受,繼續說:“他很希望你們能聽話一些,別太過叛逆,聯合外人來對付他,父慈子孝不好嗎?”

    沈遙聽見“聽話”、“父慈子孝”這樣的名詞,腦海裏瞬間浮現沈雋意在醫院同她說的那些話,生理性的反胃,覺得噁心。

    她紅着眼睛啞聲說:“他是打算用我做籌碼,如果阿意不聽話,他就會用我的命來威脅,是這樣嗎?”

    男人未置可否,只是看着她,淡淡地勾出一抹不太明顯的笑。

    沈遙忽然覺得不怕了,鋪天蓋地的失望、心痛一瞬間壓下來,一股腦的衝着崩潰的架勢將她淹沒。

    她長久以來尊敬並崇拜的父親,其實背地裏手段殘忍,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連自己的親生子女都能這麼冷靜的當做棋子、籌碼,去威脅另一個人。

    她生產之後,沈開雲沒有留下多久,沈雋意從拘留所出來當天,他就立刻回國了。

    沈遙當時鬆了一口氣,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仇人”,冷靜的想了一個月,她儘量把自己能記起來的事情條分縷析的全部梳理一遍。

    越是梳理,越是發現沈開雲並不如她認識的那樣溫和慈愛。

    只是她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會爲了自己的安危和對付沈雋意,用她當籌碼。

    如果阿意不答應,他是否會當機立斷結束她的生命,又或許,他接自己回來,在自己面前演了這麼多年的慈父,都是爲了這一天。

    沈遙覺得自己受不了這麼多信息,大腦像是一臺被猛然啓動的機器,卻因爲負荷不足,猛地燒斷了線路,逐漸失控。

    不行。

    沈遙猛地抱着孩子跑上二樓,一把拽開隔着陽臺和房間的推拉門,男人追上來時她已經抵着陽臺的石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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