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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心煩意亂(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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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雋意在實驗室樓下的石凳子上坐了一會。

    入了夜,石凳子上很冷,還帶着一層水汽,沁了層霜似的氤人涼,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出神,伸舌舔了下嘴上的傷口。

    嘴脣的皮膚細嫩,止血的也快,淺淺的一層血跡固成假痂,稍稍舔一口就會再次流出血來。

    信息素的氣味還沒消散下去,隱隱的在他身邊包圍,連蟲鳴聲都低了下去,嗚嗚咽咽的。

    傅清疏最後紅着眼睛指着樓梯口的樣子還歷歷在目,深惡痛絕的表情在他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他厭惡沈開雲,卻在不知不覺中成爲了另一個沈開雲。

    沈雋意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渾身抑制不住的信息素讓他本能地想見血,只有那樣才能安撫心裏那頭躁動的異獸。

    他以前沒有愛過人,滿心滿眼裝的只有恨,傅清疏說他分不清什麼叫喜歡什麼叫興趣,沈雋意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分不清佔有慾和喜歡。

    他救人就是看人欺負弱小不爽,當時的傅清疏和梁文文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弱者。

    後來,他開始追許奕,不可避免的注意那個總是冷冰冰看似不近人情的教授,面對學生各種各樣的問題其實很耐心。

    君燃的酒吧出事,他連闖幾個紅燈,不顧自己的車報廢將人送到了醫院。

    他跟沈開霽吵架傷了手,明明討厭卻還是將他帶到實驗室包紮,他從小到大受過的傷數不勝數,但還是第一次有人那麼細心地一邊罵他一邊給他包紮傷口。

    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傷口好疼。

    沈雋意長了這麼大,除了自己的拳頭之外不知道什麼叫安全感,覺得一切全都掌控在自己手裏纔算是真實擁有,所以在發現自己可能喜歡傅清疏的時候,他本能地想要掠奪。

    今晚的事歸根究底和莫久無關,是他自己的嫉妒心淹沒了理智,佔有慾爬上了高地,他不想聽見傅清疏一遍又一遍的拒絕。

    他和沈開雲一樣,自私,下作。

    沈雋意長舒了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了傅清疏的號碼。

    他今天這樣,估計傅清疏以後再也不會理他了,以前還會針鋒相對的懟他兩句說讓他滾,往後恐怕連看都不要看見他。

    他不能把傅清疏變成第二個沈煙,那些控制慾和佔有慾必須牢牢鎖在囚籠裏纔不至於傷到他。

    -

    傅清疏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幾小時,又或者只有幾分鐘。

    他是被一陣燥熱喚醒的,此起彼伏的熱浪煎熬着他的神志,渾身上下全是汗,有黏膩濡溼的液體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已經積成一小片水澤。

    整個實驗室裏全是清甜發膩的松木香氣,濃厚的能讓人硬生生窒息,傅清疏本能地扯住領口拽了下,喘息了下撐着桌子想要站起身。

    手腕上有一圈極淺淡的紅痕,像是條細線,他沒在意的顫抖着手撐起身,卻因雙腿發軟而再次跌了回去。

    禁藥的週期是一週一支,他今天出門前放了一支在文件包裏,只要打了,就好了。

    他幾乎是拖行着慢慢向牆邊挪動,走一步邊感覺有一大股黏液從後頭洶涌的漫出來,像是帶着魔音般一齊來撕碎他的理智,誘惑他就此沉淪。

    不過五米左右的距離,他像是走了數萬年,眼睛被信息素嗆得發霧,耳朵裏嗡嗡的什麼也聽不清。

    密閉的空間裏,Omega的信息素層層發酵越來越濃,血管裏被放了一把又一把的火,炙烤出的汁液爭先恐後的擠出來染溼布料。

    這次的發情熱比十三年前要嚴重太多,那次他還能勉強有理智能將自己泡在冷水裏,冷靜又迅速的決定以後,這次他必須拼盡全力才能讓自己不癱軟在地上。

    傅清疏咬着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終於挪到了牆邊,顫抖着手扯開文件包,從裏頭拿出那支閃着藍色光的藥。

    -

    沈雋意連連打了三次電話傅清疏都沒有接,任由它響到結束再由那個機械的女聲告訴他,對方不便接聽,請他稍後再撥。

    他捏着電話,心尖像是被一個細針扎着,繡花似的精細,針法又快,讓他來不及喘息就被下一針戳中,只能徒勞的強忍。

    電話突然響起來,他看都沒看就接起來,“傅清疏,我……”

    “傅清疏是誰?”

    沈雋意這才聽出不是傅清疏打來了,舒了口氣問他:“什麼事?”

    “喲,怎麼心情不太好啊?”對方聲音有些粗啞,平時聽着還好,這一刻在沈雋意耳裏越發難聽。

    “沒有,你找旁人吧,我姐這幾天來了,她看見我跟人打架又要擔心。”沈雋意語速極快地說完,又補了句:“沒事我掛了。”

    “哎哎哎別掛別掛。”嚴保忙道:“我聽晟哥說你把他的人打了?”

    沈雋意頓了頓,“他找你麻煩了?”

    “也不算,就說他手底下人讓你跟一個叫傅清疏的男人當球揍了,鼻青臉腫的那慫樣哭着找晟哥做主,他面子上過不去,來跟我興師問罪,讓我給個交代。”

    “我自己打的,傅清疏沒動手,晟哥心裏有氣你讓他找我別找傅清疏,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化人,經不起這個。”

    嚴保一聽就笑了,“怎麼,護着他啊,我可沒見過你這樣,喜歡的人?”

    “掛了。”

    他最後再往實驗室看了一眼,在心裏下了決心起身往校門走,沒幾步又不甘心地轉過了頭,上了樓。

    實驗室的門緊閉,他伸手拍了拍,微沉了下呼吸說:“傅教授,對不起,你……”

    他剛開口就突然被一股濃烈到極致的Omega信息素衝擊的一懵,反射性地按住了門才緩住。

    艹,這麼濃的信息素!

    沈雋意拍着門,揚高聲音喊:“傅清疏,把門開開,誰在裏面?”

    傅清疏已經差不多燒糊塗了,手裏攥着藥怎麼也抽不出來,更遑論打進身體裏,焦灼的眼睛通紅,嘴脣也被咬出一道道帶血的齒痕。

    沈雋意的聲音很沉,他因爲信息素的影響五感都被放大,現在整個人從裏到外都很敏感,一下一下都像是敲在他的心尖上,讓他體內的汁液更加洶涌,抑制不住的往外擠壓。

    拍門沒有迴應,只有那股信息素隔着門絲絲縷縷地傳出來,帶着說不出的清甜的松木香氣,不膩人,卻讓他的信息素也翻涌起來。

    沈雋意心裏沒來由地有點慌,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什麼正在崩碎,碎下來的玻璃碴紮在最軟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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