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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心猿意馬(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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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雋意咬着牙,手指死死地掐緊,有血跡從掌心裏流出來,他手心裏有玻璃碎。

    “這是什麼話!別忘了你也姓沈,還有你姐姐沈遙她也姓沈。”沈開霽伸手要去剝他的手檢查玻璃碎,儘量放平了聲音不去刺激他。

    沈雋意聽見他提到沈遙又是一聲冷笑:“所以呢,你打算讓我忘記我媽怎麼死的,沒心沒肺地和你們沈家握手言和?你們貴人多忘事,我忘不了。”

    沈開霽:“你父親已經知道錯了,這麼多年也在盡力地補償你跟你姐姐,你姐姐也已經放下看開了,爲什麼你還不能釋懷?”

    沈雋意揮開沈開霽的手,恨恨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回去告訴沈開雲,除非我死,否則這輩子,我一分一秒都不會忘。”

    “唉……”沈開霽嘆氣,“你父親一步走錯怨不得旁人,可誰沒有犯過錯啊,每個人都應該擁有一個懺悔的機會,你心懷仇恨折磨他的同時也在折磨你自己,何必呢。”

    沈雋意的手仍在滴血,他卻彷彿不覺一般地輕起來,冷厲極了,“行兇者應該擁有一個懺悔的機會,被害者就不該擁有一個活下去的資格了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亂咬人好不好!”沈開霽按按眉角,覺得跟沈雋意說不到一起去,“我的意思是你還有自己的人生,不該被你媽媽的死所綁縛。”

    沈雋意說:“你覺得我還有自己的人生?沈開雲是不是還跟你說將來他死了以後沈家要留給我?我是他最愛的女人的兒子?”

    “他只是希望補償……”沈開霽說不下去了。

    其實他也曾勸阻過大哥,但他一意孤行,爲了得到沈雋意的母親連自己的人生都毀了。

    沈雋意的母親原名叫諾拉·珀西,因爲沈開雲不喜歡,估計是用那個名字就會想起當年那個不臣服的她,所以改了新名字,叫沈煙。

    她曾是羅國最耀眼的女人,是個Alpha,年僅二十一歲就比很多男Alpha還要驍勇,成爲他們國家唯一的女將軍。

    沈開雲當年還是是基因研究院的學生,和導師一起出去參加研討會的時候在酒會上對她一見傾心,千方百計打聽到她的名字。

    她的追求者太多,沈開雲只是泱泱大海中的一粒沙,並沒能引起她的注意。

    他是基因研究員最有天分的學生,僅憑自己就做出了改變基因的藥物的前期數據,再加上沈家的財力,他只用了三年多就研發出了成品。

    “他固然有錯,可是愛上你母親,也是他的痛苦。”

    沈雋意被他氣笑了,“是是是,那他可太慘了,他愛上我媽他痛苦,所以就搞出那種藥硬生生將她變成Omega,是吧。”

    沈開霽沉默。

    “你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爲什麼你這麼恨你爸爸。”

    沈煙死的時候他不在國內,只知道她去世之後沈雋意就離開了沈家,一次也沒回去過。

    沈雋意回過頭,看着沈開霽緩緩地舉起右手,幾乎一字一頓地說:“我親手殺的,就是用這隻手。”

    “爲什麼!”沈開霽一下子站起身,雙眼瞪大不敢置信的去攥沈雋意的胳膊,“你那時候才幾歲,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媽媽?”

    沈雋意背對着他,輕笑了聲:“如果能重來,我拿得動刀的時候就會殺了她。”說完擡腳出了酒吧。

    他沒心情去看君燃了,更何況沈開霽來平洲估計也是爲了看君燃,不想跟他再撞個對臉便回了學校,這一耽擱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傅教授的課都上完一個小時了。

    他準備回寢室,忽然聽見許奕的聲音,一擡頭看見他正有說有笑地跟人從實驗室出來,往角落裏避了避等他過去才走。

    他既然不追許奕了就得避免少在人面前出現,不然顯得自己說話跟放屁似的沒點信譽。

    “你在這裏幹什麼?”

    沈雋意聽見聲音,轉過身把已經不太流血的手往身後一背,瞬間將自己內心的情緒收得一乾二淨換上吊兒郎當的面具,“喲擋您道兒了,不好意思我這就滾。”

    傅清疏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雖然還是那副吊兒郎當欠揍的模樣但身上卻有股說不清的陰鬱痛苦。

    “你從哪兒回來。”

    沈雋意背對着他,蹙眉動了動手,掌心的皮肉裏好像還有玻璃碎紮在裏面,讓他疼得頭皮炸起一層冷汗,然而一開口卻一如既往地欠揍:“你想管我啊,省省吧。去管管沈開霽的幾把少讓他去禍害Omega。”

    “站住。”

    沈雋意擡腳要走,被傅清疏再次叫住走過來握住他手腕。

    因爲沈雋意的信息素是血腥氣,所以他一時也沒分清,就在他轉身走了之後才發現他剛纔站的地方有一小片血跡。

    “跟我上來。”傅清疏鬆開他的手,率先擡腳走了。

    沈雋意站在原地兩秒,聽他這個沒頭沒尾連個主語都沒有的兩個字,有心想扭頭就走,反正他跟這個傻逼教授又不對盤。

    他還跟沈開霽藕斷絲連,眼瞎。

    “喂,傅清疏。”

    傅清疏心尖頓時跳了下,這還是沈雋意頭一回直呼自己的名字,像是猛地在他心口搓燃了一把火,呼吸被灼的一顫。

    “傅教授,或者傅老師。”

    沈雋意跟着他上樓,道實驗室門口的時候有點沒明白:“喂,你叫我上來幹什麼?”

    傅清疏沒理他,徑自打開實驗室的門安排沈雋意坐在一邊,讓他別到處溜達把血滴一地然後從櫃子裏拎出一個小藥箱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手拿出來。”

    沈雋意除了被他冷着臉說“滾出去”“別弄髒我的實驗室”“要追人可以,不准你靠近實驗室半步”之外,還沒被命令過。

    他這次倒沒反脣相譏而是乖乖把手遞出去,看傅清疏拿出一瓶碘伏剛想往他手上倒的時候一下子停了,笑問:“怎麼還停了,後悔啦?”

    傅清疏眉頭微擰,拿起鑷子夾出一個藏在傷口裏的玻璃碎,不可避免地戳到了他的傷口,疼得倒吸了口冷氣。

    “疼疼疼。”沈雋意吸着涼氣嘴裏不停的甩鍋:“傅教授你這是藉着包紮的理由喊我上來公報私仇呢吧,輕點我操疼。”

    “你以爲我是你?”

    傅清疏看都沒看他一眼,垂頭認真的挑玻璃碎,“別演了,你還在乎這點疼。”

    沈雋意用完好的那隻手撐着腦袋,笑眯眯地說:“哎傅教授,你不如喜歡我吧,我長得比沈開霽好看還比他年輕,照君燃說的他那牙籤兒似的尺寸,真的我比他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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