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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三百七十章 哥譚音樂節(七十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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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了這麼多話,席勒已經不是那麼困了,他知道自己就算現在回去,估計也是一夜失眠到天亮,反正都是攪和,再加把勁也不是不行。

    “連環殺手總是覺得自己在犯案的時候是清醒的,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如此,他們能比普通的兇手更爲冷靜和理智的處理案發現場,幾乎能做到不留一絲痕跡,如果這都是瘋了,那這世界上就沒幾個清醒的人了。”

    “但是人類的行爲就是如此,他們遵循一定的規律,這規律必然反映他們的人格,人無法活成其他人,他們的行動是他們自己的,自然也就全數反映他們自己。”

    “線索可以被抹去,痕跡可以被遮掩,但他們做出每一個清醒決定的依據都是他們的想法,也都來源於他們的人格,這必然有跡可循。”

    “當他把屍體擺弄成什麼樣,或許表面上是反映了他想表達什麼,但它實際上表達出來的東西要比這更多,因爲他的選擇也反映了他的人格。”

    “影響選擇的因素很多,除了人格之外,還有他這一時的狀態,這一刻的思想,也包括他最近的憂慮之事。”

    布魯斯的表情很認真,他真的在評估是否如此,因爲他知道席勒是不會在專業問題上撒謊的。

    我確實不會撒謊。席勒看出了布魯斯在想什麼,並在心中補充道:專業部分都是真的,就像一艘船確實是鋼鐵製成的,但連接每一個部件的零件都被換成了,你還非要試圖啓動,你不翻船誰翻船?

    “所以我能看出的更多。”席勒說:“而我之所以說這場謀殺的主題並非祭祀,是因爲兇手在作案的時候,向其中添加的憂慮顯然比他的目的要更多。”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就是我說的某種悲劇必然發生,如黑格爾秉承的觀點一樣,他們沒有誰錯,只是因各自不同的倫理道德要求,而走上了兩條不同的路。”

    “那麼你如何看待此種美學理論?”布魯斯問。

    席勒的真實答案是要看你給多少錢,不過現在沒人給他付錢,所以答案只有一個——胡說八道,小子!

    “我認爲他在心理學理論方面有其獨特意義。”席勒裝作思考的說道:“但若就我個人而言,倫理道德悲劇應該被放在更宏觀的層面上來看,黑格爾太注重於強調個人性格。”

    “但其實,公主和國王不過代表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倫理階層,他們都只是倫理要求下羣體的代表,而非完全的他們個人,所以我更願意探討社會整體倫理要求的衝突。”

    “但你不是心理學者嗎?”戈登問道:“你說的那聽起來是社會學的事兒。”

    因爲它確實就是社會學的事兒,席勒在心裏說,我要是講心理學,萬一傲慢回來口供對不上怎麼辦,只要扯得夠遠,你們肯定待會就忘了。

    “社會科學就是這樣,你需要觸類旁通,然後融會貫通,才能又宏觀又細緻地理解一切問題,不是嗎?”

    “看來這裏又變成你的講堂了。”戈登說。

    你要是再表現得像是“這是這位專家爲了賣弄知識才專程在半夜11點星夜兼程的趕過來”的話,這裏一定是你的靈堂,席勒不懷好意的盯着戈登想。

    布魯斯卻似有所悟,他想好像確實是這樣,整個社會科學是一個非常龐大的門類,心理學是個很年輕的學科,但其他學科卻不是如此,它們總是彼此聯通,又彼此獨立。

    布魯斯一直在孤立的學習心理學,尤其是精神分析法,但實際上這個門類在整個社會科學的大學科當中只是滄海一粟,很多時候也不爲主流學界所認可。

    更宏觀的看問題確實有好處,類似於社會學之類的學科相對比較嚴謹,有調查實驗和分析的過程,這應該能令他更好的理解人到底是如何處於社會當中的,這也是心理學學習當中繞不開的問題。

    死磕精神分析法似乎也並不能學會讀心術,但只要學的門類夠多,水平夠高,綜合分析總也能得出和讀心術差不多的結論,布魯斯相信自己能。

    想通了這一點,布魯斯在心裏嘆了口氣,開始在腦內翻着着名社會學者的名單。

    “所以兇手是阿曼達和她的同夥,對吧?”戈登拿起本開始記錄並說:“我們會嘗試追捕她,不論如何,她做的有點太過分了,這玩意兒毀了我的約會。”

    看着戈登像是要結案的樣子,席勒決定不和他計較了,反正旁邊的蝙蝠俠已經不知道悟了些什麼,他添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可就在這時,一個女警官急匆匆的跑進門來說:“警長,道格拉斯大街102號禮品店裏發生了一場兇殺案!一個斷頭女人的屍體被倒吊在了房樑上,地面上到處都是血。”

    戈登立刻皺起了眉,倒不是因爲他的下屬描繪的畫面,而是他想起了什麼,並說:“你早上是不是告訴我碼頭那邊也發生了一起斷頭案?”

    “是的,警長,屍體也是被掛起來的,但是暫時不能確定這是一場連環兇殺案。”

    “這還不能確定?你打算什麼時候確定?”

    女警官明顯露出了爲難的表情,她說:“這兩個受害者沒有什麼共同點,從屍體的死亡時間上來看,兇手恐怕沒辦法在兩個小時之內從碼頭趕到道格拉斯大街,早上7點的哥譚,你懂的。”

    戈登也露出了一些疑惑的表情,並說:“死亡時間很確切嗎?”

    “是的,因爲屍體都大量失血,法醫說很好判斷,但正因爲有此懷疑纔來找您,我們都知道您對於連環兇殺案頗有研究。”

    “可不是,我頗有研究。”戈登回頭看了一眼席勒和布魯斯說:“走吧。”

    席勒和戈登一起走下了臺階,他剛想擡腿往自己的車子走,又看到戈登提前給他打開了警車的門。

    席勒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零點了,而從他現在站的地方看過去,旁邊街道的堵車沒有絲毫好轉,一想到要在車上繼續度過兩個小時,回家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席勒覺得還不如把添亂進行到底,他都已經損失了睡眠了,難道還不能獲得點樂子了嗎?

    席勒毅然決然的走上了警車。

    “其實我覺得你之前說的很有道理。”開車的戈登忽然說:“我和芭芭拉之間確實缺乏一些溝通。”

    席勒想說,一個會爲了兇殺案而取消和久別重逢的女友的約會的人,和女朋友之間缺乏的恐怕不只是溝通。

    這人確實挺奇怪的,席勒想,能通知到戈登的案子,戈登基本沒那個能力去抓兇手,通知不到戈登的案子,也用不着戈登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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