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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三百六十八章 哥譚音樂節(七十)(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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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間的哥譚又下起了小雨,但不像是往日陰雨連綿時那麼陰冷,雖然雨水偏涼,但從窗戶縫中透出的水汽帶有一種潮溼的清爽。

    坐在牀邊半夢半醒的席勒掛斷了電話,輕輕嘆出一口氣,默克爾把熱茶端進來放在席勒面前並說:“又有兇殺案了嗎?先生,需要準備外套嗎?”

    “啊……當然。”在默克爾看不見的地方,席勒的眼球輕輕轉了轉,然後立刻收斂了自己臉上活靈活現的表情,轉而變得嚴肅深沉起來。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說:“準備西裝,我以前穿的那些就行。”

    默克爾有些驚訝,他說:“您不讓我靠近您的衣櫃,您忘了嗎?哦,我明白了,其實您是其他……”

    “我不是,我有事,去準備衣服。”

    默克爾沒有再多問一句,轉身走了,席勒嘆了口氣,拿出自己的手機擺弄了一下,實際上是貪婪在查傲慢之前的通話記錄。

    他得去兇殺案現場一趟,但是他和這個宇宙的人實在是不熟,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僞裝成他們熟悉的席勒教授。

    貪婪在心裏嘆了口氣,僞裝傲慢可真夠難的,現在要是有西蘭花就好了,只要他表演一個當場去世,所有人就都會信了。

    默克爾送來了衣服,席勒微微皺眉,擡眼看向默克爾,問道:“胸針呢?”

    “呃,您想佩戴胸針嗎?那我去找。”默克爾有點狐疑地看着席勒說:“您想要什麼款式?”

    席勒略作思考纔想起來,他們當中好像只有病態會戴胸針,傲慢是個相對崇尚簡潔和一成不變的人,而自己則是嫌扣胸針太麻煩。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再收回來也晚了,於是席勒做出一副莫名的表情說:“槍魚胸針,要刺最長的那個。”

    默克爾愣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什麼也沒說,又走下樓拿胸針,席勒則在臥室裏換好了衣服,準確來說,和這可怕的西裝搏鬥了1分40秒,勉強穿上了。

    就在席勒思考傲慢到底爲什麼要在西裝底下穿那麼多的固定帶的時候,默克爾走了上來,用托盤拿着一托盤的胸針,除了槍魚之外,還有許多呈現長條形並且帶有尖刺形狀的胸針。

    席勒其實看好了一個船型的,造型簡潔流暢,還是閃亮的銀色,但是他心知傲慢肯定不會選這款,最後還是選了那款黑色的槍魚胸針。

    黑色西裝配黑色胸針,席勒自己站在鏡子前都想笑,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站更久了,於是如同傲慢一般大步走出房間。

    默克爾沒有懷疑,不過席勒差點就忘了拿雨傘,好在他在走過雨傘桶之前想起來了,不然之前的戲就都白做了。

    拿上雨傘,席勒走上了默克爾開到門前的車子的駕駛位上,他下意識把油門用力往下踩,然後意識到這是哥譚莊園區,不是他的郊區療養院,他一腳油門踩下去,等不到下一個路口就得17連撞。

    慢慢悠悠的起步,又以平生最慢的速度拐過路口,席勒覺得自己在心裏嘆的氣動力都比這輛車大,這麼老的賓利到底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接着就是漫長的堵車。

    當然席勒也不是不適應堵車,畢竟前世生活在大城市的時候就開始堵,來了這邊哥譚和紐約沒有一處不堵的,已經堵了兩輩子了,早就習慣了。

    等把車從西區開到案發的南區,時間已經接近半夜了,席勒本來覺得自己這一趟肯定是白來了,堵了快兩個小時,什麼案子都查完了。

    結果車剛拐過路口,發現對面警車剛到,同樣被堵在路上兩個小時的戈登一邊下車一邊罵娘。

    席勒努力地忍住了笑意,推開了車門,剛想把腳伸出去,突然看到地面上有一灘水,很好,這就是傲慢跨不過去的難關了。

    於是他收回了腳,在車上給戈登發了條短信,“我到了。”

    果然兩分鐘之後,戈登端着兩杯熱茶出現在了車門外,他身後的警員把防水毯鋪在了車門外,席勒從車裏走出來,沒去接戈登手上的茶,而是用手指了指建築,大步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戈登看着他的背影嘆了口氣,但什麼也沒說,而是跟在了他的身後,不等席勒問,他就主動說:“也不是我想這麼晚給你打電話,但我知道你肯定沒睡……”

    席勒在心裏說,我四個小時之前就睡了,如果不是這通電話,他至少還能再睡四個小時,真不明白這幫哥譚人爲什麼要在一個本來就不常出太陽的城市進行如此積極的夜間活動。

    “非常奇特。”戈登終於說到了案子並說:“一看就是你們這類人乾的。”

    席勒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戈登一眼,這警察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你大晚上的把我叫過來當偵探,結果你說這案子是我們這類人乾的,你擱這排除法找兇手呢?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大廳裏,席勒的腳步瞬間就頓住了。

    大廳的中央有一具裸體的男屍,頭和四肢都被砍了下來,腹腔被挖空了,頭顱放置在中間,四肢也在其中,像伸出的四朵花瓣朝着四個方向,整個人變成了一個形狀奇特的雕塑。

    承託着這具雕塑的是一個黃銅圓盤,底下則是很常見的展覽館展覽臺。

    席勒這纔想起他們走進來的似乎不是一個普通的民用建築,他轉頭看向戈登,戈登點了點頭說:“哥譚歷史博物館,負責大廳管理的費曼太太在打算下班鎖門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席勒做出一副瞭然的神情,但其實他什麼都不了然,他既不知道哥譚歷史博物館有什麼歷史,也不知道費曼太太是誰,甚至不知道這裏幾點鎖門,以及這個倒黴蛋是誰。

    但是戈登就是做出了一副你肯定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他的眼神就好像在希望席勒站在這兒用大概兩分鐘的時間直接把前因後果講清楚。

    貪婪之前也不是沒在DC出來過,但是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這些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布魯斯變得像小丑,傲慢倒變得像蝙蝠俠了。

    這些人到底在對他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期待,他怎麼知道兇手是誰?以及他幹嘛要知道兇手是誰?反正這裏這羣普通警察肯定是抓不住能幹這事兒的人,幹嘛浪費這時間?

    席勒拿出了手機,撥通電話之後說:“過來一趟。”

    啪嗒一聲,電話掉到了地上。

    聽到聲音的阿曼達急急忙忙的從浴室衝了出來,布魯斯指甲縫裏的血跡還沒完全衝幹,卻擡着頭盯着阿曼達說:“他知道了。”

    阿曼達震驚的張大了嘴,隨後臉上浮現了一絲慌亂,她看着地上這一片狼藉,說:“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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