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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二百四十三章 哥譚音樂節(四十五)(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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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利弗衝出去的時候,阿曼達根本沒反應過來。

    她確實曾經是個優秀的特工,但她已經不在前線作戰太久了,反應能力和危機意識都比不上一線特工,更不可能比得上綠箭俠。

    奧利弗已經衝出門了,阿曼達纔剛剛開始跑,奧利弗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一般,擦着那個身影的身側,一路頭也不回的跑到了樓梯間裏。

    可阿曼達剛跑出來就一頭撞上了那個身影,她慌亂之下打開了手電筒,強光一晃,席勒的五官彷彿被溶解成了蒼白的面具。

    阿曼達震驚的僵在了原地,她聽到奧利弗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跑過來!!快!”

    阿曼達搖頭退了幾步,她只顧着用手電筒照着席勒的臉,緊張的喘息着。

    席勒則依舊拖着屍體勻速往前走,即使在手電光芒的照耀下,那雙灰色的眸子依舊有些渙散,就彷彿根本看不到前面的人影。

    可隨着他步步逼近,阿曼達一點點的張大了嘴,因爲她看到席勒拖着的大衛的屍體死狀非常悽慘,他的脖子變成了片狀,看上去像是被什麼東西反覆的撞擊和擠壓之後與身體徹底脫節了。

    透過席勒的身影,阿曼達看到了走廊盡頭的窗戶——遊輪上的窗戶是從下向上拉開的。

    她的腦海中瞬間出現了恐怖的一幕,大衛被人摁在窗戶上,頭伸出窗外,而有一隻手抓着窗戶的扶手向下猛砸,直到連接着頭顱的脊椎骨完全被砸斷,頭顱像一顆吊墜一般拖在軀體的後方。

    這種聯想徹底擊潰了阿曼達,她又腳步慌張地向後挪了幾步,踉踉蹌蹌的轉身逃跑。

    此時奧利弗從樓梯間中衝了出來,朝着席勒的方向盲射了幾箭,也不管射沒射中,如流星一般從席勒與走廊牆壁的空隙中躥了過去,一把把阿曼達撲倒在了地上。

    阿曼達的頭磕在了牆角,這一下就把她給撞暈過去了。

    等她再醒來時,奧利弗正拿着繃帶給她包紮,阿曼達有些迷茫的用力眨了眨眼說:“發生了什麼?席勒爲什麼會……”

    “他失控了。”

    “他……”

    “你不是一直在研究這些連環殺手嗎?”奧利弗把剩下的繃帶疊好,看向阿曼達說:“你不會不知道席勒和連環殺手的關係吧?”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他是他們當中最兇殘的那個,但是,但是……我以爲他只是理論派。”

    阿曼達深吸了一口氣說:“他在他們的交流當中,通常只說一些理論性的東西,更像是犯罪心理學的延伸,他從不像其他連環殺手一樣發表自己曾完成過的兇殺案並提出對謀殺的構想。”

    “所以你就認爲他沒殺過人?”

    “當然不是,只是……”

    阿曼達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脖子,半晌之後才恢復過來,嘟嘟囔囔的說:“這可不是那位教授,不太像他。”

    “當然不是,既然你知道席勒有多重人格,怎麼就沒想過有一些負責理論,自然就會有一些負責實踐呢?”

    “我當然想到了……”

    阿曼達又說不出話了,她努力的想讓自己點燃胸口的火焰,好能借着怒火據理力爭,大肆批判,可惜往常那些她面對連環殺手時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此時連個火苗也找不見。

    阿曼達只感覺到劫後餘生的麻木,就像是在短時間內受到大量刺激後,精神啓動了保護系統,開始主動的屏蔽這一切。

    奧利弗閉上眼嘆了口氣說:“席勒很有可能是因爲我才上船的,他失控了我也有責任,得想辦法攔住他。”

    “嘿,別忘了我們剛剛要幹什麼。”阿曼達突然說道:“重啓動力系統,然後把船開回去纔是正事,靠岸之後什麼都好說。”

    “你怕了?”

    阿曼達猛的張開嘴,但又只是吸了一口氣,還是什麼都沒說。

    半晌之後她用力的閉上眼睛,手指死死的抓着地面並說:“我永遠不會怕他們,永遠都不會。”

    阿曼達逐漸冷靜了下來,然後看向奧利弗說:“你是席勒的朋友,應該比我更瞭解他,他爲什麼會失控?”

    奧利弗思考了一下之後說:“雖然我們有很多的書信往來,但我還真不能說我有多瞭解他。”

    “不過我有另一種視角看他,之前他告訴了我有關連環殺人狂俱樂部的事,我就開始着手破解他們的暗號,並閱讀他們之間交流的文章。”

    “我讀了幾乎所有席勒發表過的文章,風格有很明顯的分界線,大概從席勒來到哥譚任教以後,他發表文章的頻率變得很低,有一段時間甚至完全銷聲匿跡。”

    “但是這段時間裏他發表的絕大多數文章都與分離性身份障礙有關,他對某些人格做出了設想,或者那也可能不只是設想,而是他的真實狀況。”

    “他提到正常人的常態天生就很穩定,他們操控着一個人正常的一切,但每個人都有的病態卻因爲他們的成長環境和所受教育而有着不同的穩定程度。”

    “就好像你腦中突然冒出一個邪惡的想法,這就是你的病態在作祟,但絕大多數人都只會把這當做突如其來的幻想,很快就拋之腦後,可以說正常人的病態只會偶爾出現,或在特定情況下被激發出來,而並不是如常態一般一直存在。”

    “精神疾病患者的病態要比普通人穩固很多,但仍然做不到持續存在,而席勒的有一篇文章提到,要想讓病態持續存在,就需要給他們一個錨點。”

    阿曼達聽得不寒而慄,她說:“他是在教別人怎麼讓自己的病態一直存在嗎?”

    “他就不能是在教別人如何讓自己的病態消失嗎?”奧利弗反問道。

    “你有點太樂觀了。”阿曼達嚥了咽口水說:“尤其是在近距離的接觸過剛纔的席勒後,怪不得蘇聯總說你意志堅定。”

    “藥物能夠救人,但用錯地方也會變成毒藥,但藥物本身不應該被苛責。”奧利弗說出了他的理解並說:“席勒的理論就是這樣,如果用在好的地方,能夠治癒很多痛苦的病人。”

    “連環殺人犯們的病態顯然比其他人存在的要穩固的多,這也意味着他們必定有一個錨點,而只要避免或清除這個錨點,就能讓他們正常一些,或是至少別瘋的那麼厲害。”

    “席勒也有一個錨點?”阿曼達問。

    “不,他可能有很多個,因爲他有許多人格特質,但無論他有多少個人格特質,最終只有一個佔據主導地位,只要找到那一個的錨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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