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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三百二十章 哥譚音樂節(二十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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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韋恩酒店不遠的斯坦尼斯大酒店的客房門口,一個黑人大塊頭詫異地盯着手裏的邀請函,他打量了一下送信過來的服務生,用十分明顯的西海岸口音說:“你確定這是送給我的嗎?真的沒搞錯嗎?”

    “邀請函上有您的名字,先生。”服務生態度非常好,滿臉笑容的說道,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黑人大塊頭把請柬翻了過來,但率先映入眼簾的並非那複雜的花體英文,一個浪花和船結合的圖案在黑色的邀請函正面呈現出閃亮的金色,黑人用手一抹,發現那是真正的燙金工藝。

    然後他在下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The Notorious B.I.G.(聲名狼藉先生),在綽號下面還附贈了他同樣不短的真名,克里斯托弗·華萊士。

    Biggie已經闊別這個名字很久了,除了他母親,沒人再叫他克里斯托弗,而從他上一張專輯名聲大噪以後,全世界就已經忘了那個曾數次入獄的黑人小男孩,轉而追捧東海岸說唱界真正的硬漢。

    把邀請函翻過來,克里斯托弗發現,邀請函背面的左下角用一行小字寫着,大西洲號歡迎您的大駕光臨。

    直到這時克里斯托弗才冷哼一聲,他就知道,那些上流社會的紅脖子怎麼可能請一個黑人說唱歌手去表演,合着是條賭船。

    這條船在東海岸相當有名,原因無他,它是唯一一條躲開了東海岸所有海警和國民警衛隊盤查的賭船,堪稱是東海岸賭徒的聖地。

    當然了,全世界各地類似的賭船也不少,比這更豪華的有的是,而爲了榨乾賭徒們的每一次資金,他們會把船開得越遠越好,並在船上準備所有生活必需品,一走就是好幾個月。

    電影中那些所謂的公海聚賭,其實指的就是這些賭船,而參與其中的賭徒大多非富即貴,每場賭局都是豪擲千金,普通的那些賭鬼可難窺其中風貌。

    所以如果僅僅是供上流階層賭博娛樂的賭船,大西洲號也不會那麼出名,真正讓這條船名聲大噪的,是他們每半年在官網上放出的神燈賭博遊戲。

    神燈賭博遊戲號稱面對所有人,只要你遇到了麻煩,想盡一切辦法獲得船票登船,只要能賭贏,神燈會替你擺平所有麻煩,就像傳說中的阿拉丁神燈。

    這種情節放在電影裏倒也常見,因此也沒有那麼吸引人,大家都知道,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餐,這麼誘人的條件,賭贏的難度一定很大,那賭輸了又要付出什麼代價呢?

    神志清醒的正常人覺得這場遊戲只不過是人口販賣的另一種別稱,那些遇上大麻煩不得不登船的人肯定早已衆叛親離,警察也不會管他們,如果就此消失,對大家都好,簡直是完美的拐賣對象。

    不過也有人對這種論調提出質疑,一方面是普通的賭徒曾經窮盡華麗的言語描繪大西洲號的奢靡,他們說那裏簡直像是另一個國度,船艙之下埋藏着來自於海洋的巨大財富。

    他們都這麼有錢了,能弄出一艘神不知鬼不覺躲過所有海警搜查的船,還在乎那點人口販賣的利益?而且如果要販賣,那幹嘛不一個月開一次,這個世界上有麻煩的人多了,只要開的夠勤,不怕有人不上鉤。

    有關於大西洲號的傳說,兩方的態度也是相持不下,但並不阻礙東海岸的有錢人和那些真正走投無路的失敗者登上這艘船。

    真正將這艘船的名聲推至頂點的是神燈遊戲的另一個規則——上船的人可以向隨機一個人提出賭博挑戰,這個人不非得在船上,在哪兒都行,甚至也不非得是提出挑戰的人認識的人,只要有他的名字和身份信息就行。

    提出挑戰之後,大西洲號會向被挑戰者發出一封邀請函,對方可以選擇接受或不接受,而如果選擇了接受,擇日便可登船,一旦勝利,原本屬於賭徒的獎品就會悉數歸成功者所有。

    當然了,如果提出挑戰的人贏了,那麼上船的被挑戰者也要承擔失敗的後果。

    聽起來有些不公平,畢竟被挑戰者又沒遇上什麼大麻煩,獲得的獎勵很有可能也不是他們想要的,但有趣之處就在於,被挑戰者收到的邀請函上會寫明挑戰者的身份。

    被挑戰者當然可以拒絕,把請柬一扔,拒不上船,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但人類這種生物就是這樣,永遠善於把復仇當成既得利益的一部分,甚至高於任何其他利益,哪怕只爲和對方生死賭命,他們也覺得值。

    克里斯托弗根本沒想上船,現在他的專輯創作處於靈感枯竭期,還想借着音樂節找找靈感,他可不是那羣閒着沒事幹的青少年,他得忙自己的事業,沒空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可是忽然,克里斯托弗想到了挑戰者與被挑戰者的這條規則,難道這條船其實不是邀請自己去表演?而是有人挑戰了自己?

    克里斯托弗心中一驚,他像是有所預感般拆開了邀請函,果然另一段話題文字出現在了信函中,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的落款——“Tupac Amaru Shakur”,也就是最近與他發生激烈矛盾的,他的老朋友和老對手2pac。

    克里斯托弗沉默的站在原地,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Tupac怎麼會採用這種手段,他到底爲什麼這麼激進?

    這也是很多人都想問Tupac的問題,你的歌詞和觀點爲什麼要那麼激進?你的人生態度爲什麼要那麼具有攻擊性?你的說唱風格爲什麼要如此暴力?

    克里斯托弗捏着請柬,深膚色的臉上表情更爲深沉,最終他把請柬交還給了服務生,並說:“今晚碼頭見。”

    捏着請柬的手逐漸變得細瘦而修長,席勒從黑色的邀請函上收回目光,哈爾看向他說:“你得罪了什麼人?或者說什麼人得罪了你還能活到現在?”

    哈爾料想到了席勒的回答,肯定又是什麼或許是個素未謀面的老朋友之類充滿哲學暗示和自相矛盾的話語。

    結果他聽到席勒說:“管他是誰,反正我不去,我忙着呢。”

    哈爾這才意識到,現在的這位席勒不是教授,並且比起教授,他終於有那麼一點像現代的美國人了,講求利益和效率,而不是每天都在翻舊賬。

    哈爾湊過去發現,席勒手裏拿着一本大部頭,裏面有許多亂七八糟的批註,但明顯不是席勒寫的,哈爾端詳了半天才說:“康斯坦丁?這是他的書嗎?”

    “沒錯,我剛剛找他借來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需要研究一下。”

    哈爾像不認識席勒似的打量了他一下說:“那你爲什麼不直接找康斯坦丁?他應該沒理由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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