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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零八章 愚人村的夏天(二十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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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利亞的表現很平靜,她只是輕輕的眨了眨眼說:“是的,就像我小時候一樣,如果我不是拼盡最後一口氣從墓道當中爬了出來,那裏的怪物就會把我撕成碎片。”

    “還有很多次,如果我沒有殺死對方,或者我沒有跑掉,他們就可以隨意處置我,沒有人會來救我。”

    “可能你很早以前就認爲他不愛你,你承認並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比這更殘酷的是,他愛的是你提供的價值。”

    “但實際上也沒那麼有價值。”塔利亞笑了笑說:“任何一個單獨的殺手都不可能完成他的偉大理想,因此他們對他同樣重要,我也包含在內。”

    塔利亞放鬆了下來,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姿態窩在單人沙發裏並說:“你可能覺得我身上有他的血脈,至少這血脈有點價值,但實際上,惡魔之血提供不了任何力量,我只是個普通人,所有能力都來自於後天練習。”

    “雷霄古只有我一個後代,也不是因爲我母親有什麼特殊的,只是他清楚後代不會爲他的偉大理想增添什麼助力,反而可能還是麻煩,我也只是個意外,如果不是我繼承了我母親的美貌,能夠幫他在上流社會打開局面,他也不會承認我是他的女兒。”

    “當孩子們在童年時期就支付真正的代價時,這世界上就又多了一個孤兒,而他們人生最大的悲劇來自於他們沒意識到自己是個孤兒,或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個孤兒。”

    “那麼你呢?”塔利亞還是忍不住問:“爲什麼我會把你看作與死亡有關的羽蛇神?那僅僅只是幻覺嗎?”

    “我並不想說謊,所以我會告訴你不完全是。”席勒伸手給塔利亞添上茶水,並說:“但我的祕密並不是你亟待解決的問題,如果你堅信有某種藥物影響了你,那就多喝點水,然後去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就是你處置我的方式?你認爲寬容忍讓能夠討好我嗎?”

    “我並沒有打算討好你。”席勒又走回了辦公桌後,整理堆放在桌面上的書籍並說:“取得你的好感對我來說並無意義,你可以把我的善意看作是出於社會道德……”

    “得了吧,你當我是誰?一個在大學生活當中遇到煩惱的小女孩?我是個殺人如麻的女殺手!”

    “請聽我說,小姐,你是否殺人如麻,與你會不會遇到煩惱以及你是不是個小女孩沒有關係。”

    塔利亞無語,她自始至終都對席勒的態度感覺到很迷惑,而令她最不適應的就是,席勒好像真的完全不在意她。

    不論是她闖進花園,打翻紅酒綁架管家,還是她決定和席勒對話試探態度,對方都表現的很淡然,有點像是無聊時給自己找個消閒的活兒打發時間。

    但現在的情況還不夠刺激嗎?刺客聯盟的首領需要他的迴應,而危險的女殺手就在他的家裏,他、雷霄古、塔利亞三人之間的關係正處於微妙的平衡中,其中還攪和着布魯斯·韋恩和萊克斯·盧瑟,這都還心不在焉,那到底什麼事會讓他在意呢?

    “看起來你有些累了,小姐,曾經有女性同事在我的莊園裏留宿,專用的客房在三樓樓梯口左轉走廊右側第二間房間,你可以去那裏休息……”

    塔利亞打斷了他說:“我爲什麼要去那裏休息?”

    席勒又露出了那種帶點驚訝和迷惑的表情,他愣了一下之後說:“沒有什麼理由,這只是一個禮節性的邀請,你完全可以拒絕並離開。”

    “你是說我可以走?”

    “爲什麼不可以呢?這只是莊園又不是監獄,沒有守衛會攔着你。”

    塔利亞又被噎回去了,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上樓休息。

    畢竟整個哥譚也沒有什麼安全的地方,布魯斯和萊克斯那兩個倒黴玩意說不定就在哪等着她呢,還不如先休息,將藥物代謝出去,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再做打算。

    塔利亞走後,席勒來到了陽臺上,帕米拉就站在樓下擡頭望着他,當他們兩個對上目光的時候,一條由藤蔓編織成的綠色階梯搭在了陽臺的欄杆上,又蔓延到了席勒腳下。

    席勒邁步沿着堅實的階梯走了下去,來到了後廳的門前,並邀請帕米拉進入了辦公室。

    帕米拉緊緊的盯着席勒的背影,她感覺到非常非常非常不對勁。

    “是布魯斯讓你來的嗎?”席勒問道。

    帕米拉點了點頭,她剛想開口問什麼,席勒就走到了辦公桌旁拿起了那個插着山茶花的花瓶,將山茶花從花瓶當中拿了出來,並遞給了帕米拉。

    帕米拉不明所以的接了過來,而在觸碰到這株植物的一瞬間,她的眉頭就深深的皺了起來。

    不對勁、不對勁、不對勁!

    帕米拉的直覺開始瘋狂報警,她本能的手一抖,直接把山茶花扔了出去。

    “那上面有什麼?”帕米拉盯着地板上的花朵問道。

    “你感覺到了?”席勒平靜的說:“你果然是個很有天賦的植物學家。”

    “所以……”帕米拉嚥了一下口水,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怦怦跳的心臟,有些痛苦的皺起了眉說:“那是什麼?”

    “恐懼毒氣。”

    席勒轉頭看向窗外,視線落在窗外的泥土中山茶花的殘骸上,他搖了搖頭然後說:“布魯斯已經告訴了你他和塔利亞的事了吧?”

    “我知道他給塔利亞下了藥,可能是想趁此機會修改她的記憶,但中途被打斷了沒成功。”帕米拉複述了一下布魯斯在電話裏告訴她的事。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覺得這很卑鄙。”

    “這就是很卑鄙。”

    “那你猜他是和誰學的?”

    帕米拉愣了一下之後,緩緩的張大了嘴巴,目光落在了席勒的臉上。

    “準確來說不是我,而是你所熟知的那個席勒,小姐,我假設你未曾聽聞你的席勒教授曾在大學時期催眠了所有教授獲得了畢業資格?”

    帕米拉僵成了一座石像。

    席勒彎腰拾起了那隻山茶花,露出了一個微笑並說:“他們兩個似乎都在抱怨他們未曾走上同一條路,但那只是當局者迷。”

    “你認識的席勒教授在得知塔利亞可能會來到莊園拜訪他的第一時間,就讓他的管家找來了兩支有香味的花,並在上面噴灑了恐懼毒氣,這是一種極端省時的能讓對方心神動搖的方法,他之前就用過。”

    “並不是因爲他只能採用這種手段,而是因爲他並不享受精神操縱和虐待的過程,只是爲了達成目的,如果可以的話,他會選擇把過程直接跳過去,但我與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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