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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零三章 愚人村的夏天(十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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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型的英式莊園通常分爲前廳和後廳,從對稱的建築正門走入,能夠看到用來會客和接待的前廳,同樣對稱的樓梯要麼分列前廳兩側,要麼在前廳後方的正中央向兩邊延伸,羅德里格斯莊園是後者。

    樓梯下方左側的大門通往餐廳,那裏也是花園落地窗的所在地,而右側結構與左側對稱,只不過打開門後是一條廊道,走廊右側是後庭的中隔區域,有管家房、茶水房、洗衣房和廚房等等。

    走廊左側的房間是擁有小壁爐、沙發、鋼琴和鏡櫃的會客室,而如果向前直走,便能夠來到同樣擁有落地窗玻璃的辦公室,這便是莊園廳的全部結構。

    莊園建築的結構設計非常注重將待客區域與私人區域分開,在羅德里格斯莊園中,動區是一樓,而靜區則是二樓和三樓。

    雖然莊園二樓也有辦公室和書房,但那是私人性質的區域,通常不接待任何客人,席勒通常會在那裏進行閒暇時間的閱讀活動,而一樓後廳的辦公室,則更適合與同事和朋友進行學術討論。

    客人到達羅德里格斯莊園時的動線大致如下:在被管家引入莊園大門內後,穿過前院的廣場,走入主體建築當中,並在前廳等待。

    如果莊園主人此時在二樓,那麼管家會選擇打電話,在得到莊園主人允許之後,管家會帶着客人前往後廳的會客室。

    當莊園主人從二樓下來時,會去會客室迎接客人,並與管家一起引領客人前往後廳的辦公室,或是從中隔區域中間的廊道前往餐廳。

    當然,也不是每個客人都會走正門,蝙蝠俠的動線就是先落在莊園房頂上,走向後廳的方向,跳下去之後直接落進後花園,然後從後花園的後門往前走。

    不過由於默克爾的管家房正在後廳的中隔區域,所以就算他偶爾比較走運沒有被樹枝掛住,在前往前廳的路上也會被默克爾發現。

    塔利亞選擇的也是這條路線,因此她從後庭的房頂上跳下來的時候,面對着的正是右側辦公室的落地窗,席勒正站在落地窗後的書架前查看自己少了一瓶酒的酒櫃。

    莊園的前廳也有一個巨大的酒櫃,康斯坦丁第一次闖入羅德里格斯莊園的時候,就是在那裏被瘋狂酒迷暈了,但自從出入莊園的孩子越來越多,席勒就把危險品都挪到了後廳的酒櫃裏,並要求默克爾嚴加看管,輕易不要讓孩子進入這個房間。

    孩子的範圍再寬泛也不包括蝙蝠俠,布魯斯爲了對付塔利亞,直接從後廳辦公室當中拿走了一瓶瘋狂酒,而席勒此時正站在酒架前思考要從地下酒窖中拿出哪瓶酒來填補空白。

    而塔利亞在看到那個站在酒櫃前的身影的時候,來自殺手的直覺讓她幾乎在一瞬間寒毛倒豎,背後張開的毛囊變成了寒氣的鼓風機。

    那讓她想起她曾在她的父親的收藏品當中看到的瑪雅人所繪製的豔麗又危險的羽蛇神。

    那個男人轉過頭來時,渙散的灰色眸子略微聚焦,就在那一瞬間,塔利亞感覺到自己像是被注射了毒液的獵物,

    非常非常非常不對勁!

    塔利亞緊緊的捏住拳頭,直覺的警報讓她幾乎不能理智思考,最可怕的事發生了,她碰上了一個她不能一眼看出弱點的男人。

    這位強大的女殺手漠視所有異性不是沒有道理,她有着極爲強大的針對異性的殺戮本能,哪怕強大完美如蝙蝠俠,塔利亞在第一次與他面對面的時候,依舊能夠找到他的弱點。

    這讓塔利亞成爲了這個世界上最美麗又致命的毒蠍,她相信沒有男人能逃過她的劇毒尾針。

    直到今天,直到此時此刻,塔利亞發現自己落入了另一隻危險生物的地盤,目所及處沒有弱點,只有窮盡華麗絲線鉤織出的完美人皮,色彩絢麗的令人目眩神迷。

    別聽,別看,別被吸引!就在塔利亞在內心當中告誡自己的時候,她看到那個身影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窗邊,

    他們只隔着一層玻璃近距離對視的時候,塔利亞沒辦法讓自己不去看滿是霜霧的玻璃背後隱沒的灰眼,就彷彿那是席勒散播的某種劇毒的解藥。

    不對勁、不對勁、不對勁!塔利亞瘋了一樣的在心裏咆哮。

    吱呀一聲門開了,席勒只向門外探出了半邊身體,塔利亞聽到他說:“請進。”

    殺手式的潛入是個愚蠢的決定,塔利亞在內心中深吸了一口氣想到,這讓她即使想要轉身逃跑都不知道花園的門在哪裏,原路返回更像是個笑話,她感覺到了腿軟。

    席勒就好像猜到了她在想什麼一樣,他微微轉頭看了一下花園正中央的那棵大樹,自顧自的笑了笑說:“你很幸運,你不會想知道那棵樹上掛過多少人的。”

    他說的是真的!塔利亞又在心中咆哮,因爲她聽不出一絲謊言的意味,同時又在心裏嘲諷的想,只有樹上嗎?她敢打賭,這片花園的土地下面埋了最少二十個人的屍骨。

    這就是被怒火衝昏頭腦的後果,塔利亞又在心裏把布魯斯罵了一萬遍,但她也知道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果她先是未經允許的衝進來,而後又不顧莊園主人的邀請轉身離開,那麼即使席勒是一個普通哥譚人,她在幾分鐘之後被掛在樹上的可能性也不是零,而現在的席勒不僅不是一個普通哥譚人,甚至可能都不是席勒。

    塔利亞一邊邁步往門的方向走去,一邊在憤怒和慌亂的思維亂流中思考,他不是席勒,那個出現在聯邦調查局接受瀆職調查的心理學教授不是這樣的,他沒有如此……完美。

    塔利亞只能用這樣一個詞來形容現在的席勒,但這並不是一個褒義詞,更像是一種恐怖的符號,面前的這個人像是人,但他不是——他太過完美了。

    他的外貌衣着、神態表情、言行舉止都在強調他是個完美之人,重點在於他是人,但人不會強調自己是人,會精心的爲自己織出一張人皮的只有怪物。

    塔利亞的鞋尖還是碰到了莊園的門檻,輕微的“嗒”的一聲卻好像把她嚇得不輕,塔利亞不着痕跡地瑟縮了一下。

    席勒貼着向外打開的門站着,留出的門縫空間剛好夠塔利亞經過,但現在塔利亞面臨着一個難題——如果她擡頭挺胸的走進去,肩膀必然擦過席勒的胸口,而如果不想和這個男人有肢體接觸,她得收回手臂,把肩膀向內扣,以一種收縮的姿態從門縫裏鑽進去。

    塔利亞從來沒有爲與任何一個異性進行肢體接觸而感覺到苦惱,不,那不是苦惱,更像是恐懼,類似於用手去摸帶有腐蝕性的液體,塔利亞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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