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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四章 霧雨深處(九)(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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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女瞪大了眼睛,因爲她看見,那朵已經被砸的稀巴爛的小花,被砸碎的纖維和汁液當中,忽然出現了無數的藤蔓。

    貓女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纔沒讓自己驚叫出聲,那些藤蔓很快蔓延到了整個地面,摔碎花盆的女人發出了驚恐的大叫,飛快的往後退,但卻摔倒在了地面上。

    藤蔓纏上了她的手臂和大腿,像是要把她拽入無盡的深淵,小帕米拉呆愣在了原地,看到,窗邊的藤蔓上,開出了一朵小花。

    那朵花在對他微笑,輕聲附在她的耳邊說:“你聽到了我們的哭泣,便想要拯救我們,你是個好孩子,這就是你的宿命……來吧……來吧……別管那些蔑視植物的惡人……”

    植物藤蔓將倒在地上的女人整個包裹起來,似乎是要把她消化掉,臥室裏的貓女握着門把手,有些猶豫要不要出去救人,畢竟他沒帶槍,鞭子和匕首對付這些藤蔓,恐怕沒什麼用。

    而這個時候,那朵花還在對着小帕米拉呢喃:

    “你不必再每天穿着你最討厭的顏色,做你不喜歡的事,你將成爲植物的守護神,擁抱宇宙中的綠色……”

    小帕米拉的神情有些恍惚,她逐漸對着那朵花伸出了手,花朵隱沒在窗外的陽光當中,她伸出手,光芒照在稚嫩的臉上,讓她看起來像是在擁抱光明,而那朵花依舊在低語:

    “對……觸摸我……來吧……來吧……”

    “來了!”

    伴隨着冷漠的男聲響起,“嘩啦”一聲,窗戶玻璃破碎,“唰”的一刀,綠色的血液濺在了小帕米拉的臉上。

    席勒把那朵花從傘刀上拔了下來,聽着不知名的靈魂發出慘叫,他露出了一個冷笑說:“抓住你了。”

    然後,他用手狠狠一捏,綠色的汁液爆了出來,下一秒房間化成碎片破碎,貓女驚訝的發現,他正處在綠色藤蔓纏繞成的腔室當中。

    小帕米拉消失不見了,貓女轉頭看向席勒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是在帕米拉的記憶裏嗎?”

    “沒錯。”席勒點了點頭,看着自己手上花瓣的殘骸,他說:“之前你也看到了,有人使用某種詛咒入侵了哥譚,而現在,我們正要去找幕後黑手。”

    貓女皺起了眉,她其實很聰明,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開口說:“那個幕後黑手的目標是帕米拉?”

    “剛剛,我在房間裏看到,帕米拉小時候過的並不開心,他媽媽好像一直在逼她做不喜歡的事,但是事情後來真的變成了我剛剛看到的那樣嗎?她媽媽死了,被藤蔓喫掉了?”

    席勒搖搖頭說:“別那麼天真,在記憶空間中,這只是最爲簡單的一種欺騙方式,簡單來說就是,翻出對方的記憶碎片,利用他們記憶當中的弱點,騙他們籤合同。”

    “如果剛剛,小帕米拉伸手碰到了那朵花,就意味着,我們認識的那個帕米拉,將會和那個神祕存在達成契約,成爲他的代理人。”

    貓女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那這豈不是很難抵抗?”

    “所以你以後最好提防着這種陷阱,說不定,就會有人跑到你小時候的記憶當中,扮演你媽媽,說要給你個擁抱,一旦你去抱他,你就得成爲他的奴隸了。”

    貓女狠狠的皺了一下眉說:“如果我在夢裏,看到我媽媽要抱我,但我一定會給她一拳,覺得她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她從來只會抱貓,而不會抱我。”

    說到這裏,貓女卻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說:“好吧,大人都是這樣,他們說什麼都有道理,如果小孩子提出天馬行空的疑問,他們就會覺得是孩子瘋了。”

    “但是小帕米拉說的沒錯,不喫肉是爲了保護,動物,那難道植物就不需要保護了嗎?植物就不會疼了嗎?”

    “你還是很天真,你怎麼知道,這種場景不是那個神祕存在構建出來的?”席勒轉頭看向貓女,說:“就爲了讓你有這種疑問,就爲了讓你同情植物,然後發自內心的想要去保護植物,成爲他所說的植物保護者?”

    貓女愣了一下,隨後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不會吧?他們有這麼卑鄙?”

    “他們有沒有這麼卑鄙我不知道,但是我有。”席勒沿着綠色腔室的通道一路往外走,邊走邊說:“或許,你所見到的所有東西,都不是真的,帕米拉的童年根本就不是這樣,甚至就連帕米拉感覺到的委屈、憤怒和驚恐都是虛構的。”

    “劇本就是,帕米拉的母親一直逼迫她做不喜歡的事,用她完全不喜歡的顏色裝飾房間,不讓她談論植物和泥巴,在她的腦海當中塑造出一個邪惡的形象,然後再利用餐桌的對話,來揭露她的不公和虛僞,讓小帕米拉深信不疑,對植物產生真切的同情……”

    “這一切都是爲了引導她去同情植物,把她的人格塑造成一個熱愛植物的人,讓她心甘情願的成爲代理人,爲了植物奉獻一切……”

    貓女呲了一下牙,說:”還好,沒人盯上我。”

    “不過,就算有人盯上你,你也不會那麼容易被騙,想想看,在你媽媽給你端上一碗蔬菜沙拉之後,你的第一反應會是問,植物會疼嗎?”

    貓女停頓了一下,然後說:“我一定會問,爲什麼今天晚上的飯菜沒有肉……而且,她不讓我喫沒關係,我可以半夜跑出去自己找喫的,哥譚的孩子,給自己加餐的本領是一等一的。”

    “貓就是這樣……”席勒說:“平等的瞧不起每個人。”

    “記憶或許可以虛構,但是,某些刻在你基因深處的本能,是無法修改的,如果給一個貧民窟長大的孩子,虛構出這樣的記憶,那很容易露餡,起碼我們能知道,帕米拉的出身的確還不錯。”

    又走進了另一個綠色的腔室,席勒開口說:“我們還能知道另外一點,那就是,帕米拉似乎在抵抗他,並且他暫時沒有手段,強制帕米拉成爲他的代言人。”

    “所以,他只能使出這種略顯卑鄙的手段,用欺騙的方式,讓帕米拉在不經意間同意。”

    “那怎麼辦?”貓女有些焦急的說:“能使出這麼卑鄙的手段,肯定不是什麼好人,那個叫帕米拉的小姑娘只是個新生而已,或許很快就會被騙了!”

    “你太小看帕米拉了,你不知道,對面是什麼層次的存在,帕米拉能夠拒絕他的要求,就意味着,她一定有其特殊之處。”

    席勒拎着傘刀,每走一段路,就看一眼自己的手心沾上的綠色粘液,貓女有些疑惑的跟在他身後,走了幾段路之後,她問:“你到底在幹嘛,你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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