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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致命玩笑 二十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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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布魯斯沒有選擇和賽琳娜一起回到她新租的房子裏,因爲他覺得,他再呆下去,就算不會因腸胃炎而休克,也可能會因高血壓而休克。

    在和賽琳娜談戀愛的時候,布魯斯曾經數次幻想過,她到底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當中,到底是什麼樣的成長經歷,能塑造出她如此充滿魅力的人格?

    當時,布魯斯對於東區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他對這裏的所有人都懷有同情心,貓女也不例外。

    然後當他來到這裏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纔是需要被同情的那一個,賽琳娜在這裏活得非常好。

    她就像是一條淺水灣中的游魚,這個小池塘裏的每一粒,石子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在哪租房、怎麼搭車、怎麼找工作、怎麼買東西……這些布魯斯需要花時間慢慢摸索的事,在她看來異常輕鬆。

    當然,這是因爲布魯斯纔來這不到兩個月,而賽琳娜在這過了20年,但是,男人在面對女人,尤其是在面對自己女朋友的時候,總是有着額外的自尊心。

    而且賽琳娜告訴他的這些真相,讓他明白,自己是真的被坑了,但同時,也讓他感覺到迷茫。

    他沒有在這裏聽到任何一聲呼救,沒有人對他抱怨過這裏的生活有多麼的悲慘。

    如果說,其他陌生人是因爲不能對別人示弱,但布魯斯回憶了一下,和他非常親密的賽琳娜,也從來沒有說過貧民窟的半句壞話。

    這其實非常不可思議,因爲賽琳娜是一個從貧民窟到了上流階層的幸運姑娘,自從她跟布魯斯談戀愛之後,整個哥譚,乃至整個東海岸的高檔餐廳,她都去過了,每次出行都是最高檔的酒店,車接車送,傭人保安從不離身。

    她就像個真正的出身高貴的名媛一樣,看遍了物慾橫流的世間繁華,布魯斯曾經幻想過,傾聽賽琳娜內心脆弱的部分,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曾想過,賽琳娜對他的疏遠,是否是因爲她認識到了他們兩人階級的不同。

    但今天,布魯斯發現,賽琳娜從來沒有因爲他的出身而自卑過,在享受過這個世界上最爲奢華的生活之後,她依舊能在貧民窟活得很好。

    這其實很奇怪,不是嗎?布魯斯想,人們拼搏一生,只爲力爭上游,爲自己創造更好的生活環境,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在住過韋恩莊園之後,哪怕是活地獄最好的房子,看起來也像個破棚子。

    但賽琳娜一點都不討厭這裏,她絲毫沒有打算讓布魯斯·韋恩帶她走,布魯斯甚至有一種錯覺,賽琳娜好像更喜歡這裏的生活。

    這裏到底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這個問題讓布魯斯感覺到迷茫,因爲他在這裏的經歷非常坎坷,所以他覺得這裏的人應該如墜地獄。

    但事實就是,當他恢復了稍微客觀一點的心態,不再被情緒操控之後,他發現,這裏的人其實並不消極,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稱得上是樂觀向上。….

    他們露出的笑,可能並不是苦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再一次動搖了布魯斯的看法,他覺得,自己依然會就這個問題糾結很長時間,而自己有必要待在這裏,找到一個真正的答桉。

    但是很快,他就有新的麻煩了。

    繼康斯坦丁、戈登、哈維、阿爾弗雷德和賽琳娜之後,一個本該更快找到這裏的人,終於還是找到了這裏,那就是席勒。

    那是一個布魯斯依舊在流浪的晚上,睡夢中的席勒接到了電話,打電話來的人是維克多。

    維克多的第一句話就是:「席勒,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但是你千萬別生氣,真的,穩定情緒,千萬別生氣……」

    當時,席勒剛剛要睡着,被電話吵醒這件事,本身就讓他有些生

    氣,但是因爲來電話的是維克多,所以可以忍受,但是接下來,維克多說的消息,就讓席勒有點火冒三丈了。

    維克多告訴他,他曾經的得意門生布魯斯·韋恩,也就是蝙蝠俠,在席勒放鬆了要求之後,連續缺課一個月,而且錯過了第一輪實習。

    相信當過老師、父母,乃至於當過哥哥姐姐的人都明白,最令人生氣的是,你本以爲這個熊孩子有點起色了,終於懂點事了,他轉頭就給你捅了個更大的簍子。

    哪怕是在哥譚大學,連續缺課一個月,也屬於一件大事,如果有除了布魯斯之外的學生連續缺課一個月,那老師幾乎可以閉着眼睛給他寫死亡證明了,可偏偏缺課一個月的,是蝙蝠俠。

    雖然席勒現在非常想給他寫死亡證明,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蝙蝠俠不太可能死,死也不會死上足足一個月。

    雖然席勒不想承認,但是蝙蝠俠還是進步了很多的,除了他之前就會的格鬥技巧和發明能力之外,在爲人處事和情商上也進步了那麼一點點。

    而哥譚的外在環境又因爲席勒的各種攪和,而變得平和了一些,大家都忙着搞錢,沒人在乎蝙蝠俠。

    天時地利人和之下,蝙蝠俠死亡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那他既然沒死,到底爲什麼不去上課?

    帶着這樣的疑問,席勒在東區找到了無比憔悴的布魯斯。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席勒覺得自己可能是看錯了,特意讓灰霧調整了一下他的視覺細胞,確保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席勒和布魯斯在大街上遇上的時候,布魯斯穿着一件灰撲撲的外套,褲子的褲腳上全是泥點,兩隻腳雨靴顏色不一樣,手裏拎着的雨傘,傘骨斷了三根。

    更奇特的是他現在的外貌,滿臉的絡腮鬍、快要觸碰到肩膀的中長髮、凹進去的臉頰,而且,從頸側到顴骨爲止,有一塊很大的燙傷傷疤,整張臉上都是被化學染料腐蝕的痕跡。

    看着這樣的形象,席勒差點大喊一聲小丑,直到運用了靈界視覺,他才確定,這就是布魯斯,布魯斯·韋恩,一個在一個多月之前還叫蝙蝠俠的男人。….

    兩人四目相對,默默無言。

    席勒推測,布魯斯可能是做了些什麼,但面對一個這樣的布魯斯,席勒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在原地站了起碼兩分鐘,才走到了布魯斯的面前,他用雨傘敲了敲布魯斯腳前的地面,說:

    「要不,你還是回去寫論文吧。」

    布魯斯也愣住了,他沒有想到,不到兩個月不見,這位教授開口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句話。

    布魯斯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從席勒嘴裏聽到什麼好話,這位教授平等的恨世界上的每一個人。

    他的語言邏輯是基於所有人都欠了他千八百萬這個事實,他的語言風格是爲了平等的破防每一個和他講話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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