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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 受害者狀態良好(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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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所帶來的餘波,遠比想象的要更加激烈。

    首先,獲得選舉勝利的繼承者還沒等上位,就直接擡走了,那麼接下來,誰來領導蘇聯?

    有關這個問題,美國倒是有話要說,可就在他們張嘴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家房子塌了。

    或許絕大多數人還沒忘記,墨西哥的工人和農民運動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有了超人彌補武力上的空缺,這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完全是量變引起質變。

    赤色浪潮從錫那羅亞州爆發出來,很快就席捲了整個太平洋東岸,甚至就連加利福尼亞州的某些地區,都受到了影響,畢竟這裏的農民待遇也稱不上好。

    白頭鷹的一張嘴剛要叭叭,就發現自己那華麗漂亮的羽毛被點燃了,有些話不吐不快,但是再不滅火,尾巴可就要燒沒了。

    人類總是喜歡給自己製造各種各樣無解但又有很多解的難題,比如,媽和老婆掉水裏先救誰?電車撞死一個人還是五個人?先保腦袋還是先保屁股?

    按理來說,腦袋比較重要,一旦腦袋沒了,那這個人可就徹底死了,只要能把紅色巨人的頭砍下來,那再有什麼星星之火,也不足爲懼,至少國會是這樣認爲的。

    可是話又說回來,現在的蘇聯已是行將就木,莫斯科充斥着各種兩面派和牆頭草,就算美國不推一把,遲早也會自己塌方。

    可是,墨西哥的赤色浪潮,聲勢浩大,而且這場革命的狀態非常年輕,十分火熱,要是不能就此撲滅,等到真的成長起來,那不就是另一個年輕的蘇維埃嗎?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幾分像從前,至少國會山的老爺們一想到從前,腿也不動了,氣也不喘了,人都要進急救室了。

    從冷戰過來的這羣美國人深切的清楚,當初那把在遠東點燃的火焰,到底有多麼猛烈,其中無數人都在慶幸着,還好,那片土地距離美國本土很遠。

    否則,誰也不知道,這場冷戰會不會成爲毀滅世界的熱戰,距離不光產生美,也產生了和平。

    依照這場赤色狂瀾的影響力來看,一旦時機成熟,巨熊將會死去,但那絕不是結束,那顆熾熱的鮮紅心臟會自莫斯科遠道而來,在墨西哥城重新跳動。

    垂垂老矣的巨熊,將重生爲展翅翱翔的雄鷹,而整個美洲,只能有一位天空霸主。

    南美洲比之遠東的區位優勢到底如何?至少國會知道,那千里沃野的平原,再次屬於人民之後,足夠滋養出比蘇聯更強壯的巨獸。

    思考到這裏,國會的老爺們含淚決定,還是先保屁股吧。

    萬一真的讓蘇聯換家重生,別說是尾羽,就連雞腿都得被生撕活啃。

    他們註定沒有辦法,在將全部精力投入壓制墨西哥運動的同時,還去幹擾莫斯科,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莫斯科放在那裏,註定也會慢慢腐爛,還是先把墨西哥給搞定。

    決策定下來之後,幾乎沒有人有異議,比起遠在天邊的政治博弈,還是家門口着火比較重要一些。

    但是,美國的抽身,並未能讓莫斯科的局勢變得更好一些,原本已經勝出的繼承者突然死亡,他們所失去的不是一位候選人,而是許多位。

    如果說刺殺蘇聯最高領導者這件事,美國的嫌疑排第一,那麼其他候選人的嫌疑就是第二。

    這也是之前美國輿論公關的重點,他們聲稱是想要爭權奪利的其他候選人動的手,對此國內的民衆也不是沒有懷疑。

    既然如此,現有的幾位候選人就必須爲此避嫌,誰上位,誰就得揹負刺殺前任的惡名。

    更重要的是,這次刺殺讓所有候選人都杯弓蛇影,美國人敢動手刺殺一個,就敢殺第二個,做傀儡可以,但要掙錢,掙錢也可以,但要有命花。

    本質上,這件事其實就是製造了一種不信任的氛圍,中情局不再信任他們發展出的那些民主派,而這些人也不再信任美國,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生怕對方在背後給自己一刀。

    既然現有的候選人不行,那就只能重新挑選,誰有挑選的權利呢?這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人,那就是葛羅米科,一位出身外交官的蘇聯元老。

    他的一生幾乎都在冷戰當中度過,因此他形成了一套特殊的冷戰思維,他認爲與美國的僵持是危險而疲勞的,這也是當時的蘇聯高層們一致的想法。

    他們希望繼承者能夠緩和與美國的關係,對內也要懷柔,撫平地方強硬派的激進情緒,這也是爲何之前幾個繼任者提出的改革路線,都偏向保守的原因。

    如果事情不發生變化,那麼,新一批被選出來的候選人依然會是保守派,但現在的問題是,美國先動手了。

    美國把刀架在了所有人的脖子上,那一槍就彷彿在告訴蘇聯所有的高層,我完全無意與你們緩和關係,因爲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們當中的任何人。

    冷戰的慣性是很強大的,一旦一方強硬起來,另一方就絕不能退讓,更何況,誰也不知道,下次槍響,倒下去的會是誰。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得不寄希望於候選者能夠強硬起來,最起碼也要能威懾美國,讓它不敢再這樣隨意動手,繼承者至少要能保護他們的安全。

    一旦路線開始有所偏向,所產生的影響是很大的,首先,對於候選者的要求就變了,懷柔、親民、捨得放權不再是第一條件,相反的,能夠抓住權力、表現的強硬、有幹勁、有號召力,纔是第一要務。

    衆所周知,矛盾轉移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樹立外敵,這一招美國也已經用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這一次,蘇聯雖然不是故意用的,但是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

    民衆們不再在意地方激進派提出的某些主張,他們更想要看到一個能夠強硬的面對美國,能讓他們爲自己的囂張行爲付出代價的領導者。

    而這時,一個早已被排除候選人之外的人選,進入了高層們的視野,那就是剛剛結束度假,回到莫斯科的瓦西裏耶維奇。

    其實,原本他纔是繼承者位置最有力的競爭者,但因爲他之前有過排除異己、黨同伐異的表現,遠遠不如戈爾巴喬夫那麼親和,所以,在他還沒回來的情況下,全會就已經召開,並且選舉出了勝利者。

    而現在,因爲繼任者被刺殺,和他同一批參與會議的候選者都有嫌疑,必須避嫌,而這個從頭到尾沒有參與過會議、早早就出去度假、不問世事的空降黨,卻成了最好的人選。

    於是,瓦西裏耶維奇剛降落到莫斯科,就被天上掉的一個巨大的餡餅砸暈了,簡單來說就是,原本我們內定的人掛了,現在我們大家都很看好你,不如你來當最高領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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