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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席勒的悠閒假期(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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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席勒看到維京人有些變了的臉色,問道:“你害怕了?”

    維京人繼續低頭整理魚線,邊整理邊說:“我爸爸說,那裏來的都不是什麼好人,我沒想到,那裏也有大學教授。”

    “當然有,畢竟是個大城市,對了,你上過大學嗎?”席勒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維京人聊天,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畢竟他也怕自己真的暈船。

    維京人搖了搖頭說:“幾個月前我才高中畢業,我爸爸想讓我去讀大學,但我沒去,我不喜歡離海太遠,這裏養育了我。”

    “你纔剛剛高中畢業???”席勒上下打量着他,發現自己完全看不出來他只有十八九歲。

    就算白人一般長得都比較早熟,再加上留鬍子會看起來年齡更大,可是他這個壯碩的身形和骨架,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少年。

    “這就是他們爲什麼管我叫維京人的原因,他們覺得我長得太強壯了,像個海盜。”整理好了魚線,維京人站了起來,走到船邊,拋了一竿,測試魚竿。

    席勒走上前,和他並排站在一起,看向廣袤無垠的大海,他說:“在我出生和成長的歲月裏,我沒有看過海,這也是我第一次到海邊度假,感覺真的很不錯,我能理解你很喜歡這裏。”

    維京人轉頭看向他,有些驚訝的挑眉說:“大學教授難道不應該經常去海灘度假嗎?……等一下,這麼說,你不會游泳了?”

    席勒點了點頭,說:“理論上來說,我從來沒遊過泳,如果掉進水裏,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淹死。”

    “當然會。”維京人非常篤定的說:“大海可不像你現在看上去那樣溫和,當她發怒的時候,你會領略到真正的天災。”

    說完,他把手上的魚竿遞給了席勒,席勒接過來之後,調試了一下,然後就開始拋竿釣魚了。

    在席勒拋竿一段時間之後,始終沒有動靜,不過漁船倒是開到了維京人所說的那個比較麻煩的釣魚點。

    這裏仍然是一片淺灘,不過底下有一些礁石,而且有不少的海帶和珊瑚,在這裏想要發現魚的影子都比較難,更別提釣魚了。

    維京人也拿了一根魚竿,站在席勒的旁邊釣魚,席勒的那根魚竿一直不動,維京人倒是一條接一條的釣上來,半小時後,席勒轉頭看向維京人腳下那一桶魚,說:”你知道嗎?如果換個人的話,一定不會給你小費的。”

    維京人露出了一個笑容,就像惡作劇得逞了一樣,他說:“有很多闊佬上我的漁船,吹噓自己的釣魚技術有多好,我就會把他帶到這裏來,就像我說的,大海可不只是溫柔慈和的一面,她同樣會教會你什麼叫做失敗。”

    可出乎他預料的是,席勒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收竿走人,只是依舊拿着魚竿,靜靜的看着海面,他說:“沒關係,你都說了,這是個比較麻煩的釣魚點,如果今天一天能釣上來一條魚,我就很高興了。”

    維京人再次收竿,把魚鉤從魚嘴上拿下來,然後說:“你是我見過涵養最好的哥譚人,那幫黑幫老大來的時候,要麼是一邊罵着運氣不好,要麼就是要掏錢買下我釣的魚。”

    “釣魚的樂趣並不在於魚,而是在於等待魚上鉤的那種未知的緊張感。”席勒回答道。

    “如果你嘗過我爸爸做的魚湯,你就不會這麼想了。”維京人又笑了笑,說:“作爲你今天失敗的補償,待會我帶你去我家,喝他做的魚湯,我家還從沒來過一位大學教授呢,他應該會很開心的。”

    席勒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那我可就不客氣的享用你的戰利品了。”

    在這個年代,絕大多數人對於老師醫生一類的職業是非常尊重的,尤其是大學教授,在這種民風淳樸的海邊小城裏,那有一位大學教授造訪,本地的居民都會友善以待。

    直到日暮西沉,席勒還是一條魚都沒釣上來,黃昏的光芒投射進海底,把那些在水中舞動的海草的影子,勾勒的像是正在跳舞的曼妙女郎,遠處的海鷗成羣結隊的盤旋着,在紅色的太陽前面,只能看到小小的剪影,看着這幅景象,席勒也不是很在乎釣魚的成果了。

    大約半小時之後,席勒走在了一條略有些潮溼的石板路上,他擡頭看向面前的那個大燈塔,問道:“你的家在燈塔裏?”

    “當然不是,誰的家會在燈塔裏?我父親是布魯德海文燈塔的看守者,我來接他下班,畢竟我可不會做飯,要是他不回家,今天晚上可就得餓肚子了。”

    席勒笑了起來,維京人也跟着笑了起來,他們剛來到燈塔的門口,一位兩鬢花白的男人就走了出來,他看上去並不顯得衰老,戴眼鏡卻流露這一種看透世事的滄桑和柔和。

    維京人的父親熱烈的歡迎了席勒,他就和所有人一樣,對於大學教授這種職業充滿了憧憬,在回去的路上,席勒從維京人口中瞭解到了他父親的事蹟。

    維京人的父親是布魯德海文燈塔時間最長的一位守塔人,他曾經目睹過無數艘歸航的船,據他所說,他能認出每一個曾停靠在布魯德海文的船長,也記得每一個從船長口中吐露出來的故事。

    當熱騰騰的魚湯被端上桌的時候,白霧向上飄散,直到觸及到天花板上的吊燈,當這樣一大盆湯被放在桌子中央的時候,整個屋內都暖和了起來,木窗外深藍色的夜空,也顯得不再那麼冰冷。

    就如維京人所說,他的父親燉魚湯的手藝真的非常好,這種雜魚湯特別鮮美,裏面的胡椒讓湯喝進肚子裏的時候,帶着額外的暖意。

    席勒剛喝了一口,呼出一口氣,就覺得自己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汗,維京人幾口就把一大碗的魚湯喝完,長長的嘆出一口氣,把碗放在桌子上,說:“我爸爸就憑藉這碗魚湯,在這座城市站穩了腳跟,這裏的漁夫都要賣他幾分面子,因爲人人都想在捕魚歸來之後喝一口老庫瑞熬的香噴噴的魚湯。”

    被稱作老庫瑞的男人溫和的笑了起來,他說:“那就太誇張了,不過,我倒是的確憑藉做飯的手藝,成功的追到了你的母親。”

    “你姓庫瑞?那你叫什麼名字?”席勒看向維京人問道,維京人聳了聳肩說:“我叫亞瑟,亞瑟·庫瑞,你可以直接叫我小庫瑞,或者叫亞瑟也行。”

    席勒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魚湯,他說:“這麼說,這裏是慈恩港了?”

    “我有好久都沒聽過這個名字了。”老庫瑞感嘆道,他說:”這是那幫歐洲人起的名字,意爲‘上帝寬恕一切’。”

    “但是,因爲我們這裏被發現的比較晚,和其他海岸的一個港口重名了,所以最近幾十年都不怎麼叫這個名字了,只有我這樣的老人,纔會記得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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