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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我於殺戮之中盛放(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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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雨傘的把手狠狠的砸在了馬克的下巴上,他即將仰着倒下去的時候,後退了兩步,平衡住身體,然後又是“砰”的一聲,傘柄直接打在了他的頸側,“撲通”一聲,馬克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席勒拎着雨傘走上前,想要查看他的情況,但背後卻想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席勒停住,將傘尖杵在地上,轉身,看到之前被他刺穿了咽喉的亞瑟,身上浮起紫色光芒,雙眼和席勒留下的傷口處,都迸射出這種光芒。

    發光的地方就像大號的射燈,光線的軌跡在黑夜中清晰可見,亞瑟緩緩漂浮起來,在空中立直身體,鑲嵌着鱷魚頭的手杖飛回他的手裏,當他在半空中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頭長髮無風飄舞。

    亞瑟落地,緩緩仰起頭,長出一口氣,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傷口,如果不是他衣服沾上的血液昭示着他已經死過一次了,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得出來他剛剛遭遇了什麼。

    席勒拎着雨傘,站在他對面,看着這詭異的復活儀式,在他將傘刀從亞瑟咽喉中抽出來的時候,他非常確定,亞瑟已經被他殺死了,絕不存在假死的可能,可就在剛剛,他又復活了。

    這時,席勒看到,孔蘇那恐怖的龐大身影出現在了亞瑟的背後,他張開隼頭的大嘴,對席勒傳達了一些信息:

    “埃及衆神擁有駕馭生與死之間的能力,在人肉體死去,靈魂卻並未前往彼岸的時候,他們可以被複活,阿米特擁有這樣的能力,我也有……”

    “不要試圖殺死他,要控制他、禁錮他、將他封印起來,就如同我們曾對阿米特做的那樣……”

    月神的聲音總是帶着一種朦朧的迴響,就像從月光中傳來一樣,但席勒沒有給出任何迴應,他只是一直盯着亞瑟。

    孔蘇開始變得有些猶豫了,他覺得自己好像選錯了,他是想要一個能打的人格,而不是想要一個只會打架的。

    席勒眼神中的冷漠告訴孔蘇,他並沒有打算聽從他的勸告,而是依舊想殺了亞瑟。

    但不知爲何,孔蘇並沒有進行阻攔,他只是默默的消失了,與此同時,亞瑟高舉手杖,那手杖上的鱷魚頭天平發出“咔咔”的聲響,開始不停的擺動。

    亞瑟手臂上的天平紋身也開始晃動起來,他高喊着:“我將審判你!罪徒!”

    鱷魚天平擺動的越來越厲害,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席勒就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他表演,直到氣氛安靜下來,並變得有些尷尬之後,亞瑟纔有些疑惑的把手杖拿到自己眼前,然後企圖用另一隻手按住不停擺動的鱷魚頭。

    可是不論他怎麼弄,鱷魚頭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兩邊的鱷魚頭越擺越快,都快搖出殘影了,亞瑟不停的對着空氣說話:“停下!停下!保持平衡,審判他!”

    他一個人在那演了半天的獨角戲之後,終於意識到了不對,亞瑟咧開嘴,咬了一下牙齒,他雙手抓住那已經有些不受控制的權杖說:“賜我力量,讓我來審判他!”

    “錚——”

    閃着金屬光澤的傘刀和手杖頂端的鱷魚頭碰撞在一起,亞瑟反手持杖,雙臂交疊,將再次襲來的尖刀擋開,雙眼亮起光芒,面龐之上,鱷魚臉的影子若隱若現。

    魔法的光輝從杖尖亮起,原本看起來十分斯文的亞瑟變得兇狠起來,他如持刀一般持杖,高舉權杖,鱷魚頭朝下,對着近在咫尺的席勒的肩膀刺了過去。

    “砰!”

    雨傘撐開,銳利的魔法光澤劃過帶着妖異蛇皮花紋的傘面,摩擦聲有些刺耳,但手杖沒在傘面上留下任何痕跡。

    正盯着攻擊處的亞瑟,看到擋住自己的蛇皮傘面上,花紋開始詭異的旋轉起來,擁有迷惑人心的力量。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傘被收起,尖刀再出,“呲啦”一聲,刀尖從頸側的鎖骨劃到腋下,頓時,血流成河。

    刀鋒太過鋒利,傷口剛剛綻開時,血液還沒來得及涌出來,在那一瞬間,可以看到覆蓋在骨頭上的筋膜,而當血液噴發出來之後,就只剩一片血肉模糊。

    亞瑟卻並未發出慘叫,只是發出了一聲低吼,一擊得手的席勒卻並沒有再次突進,反而是後退兩步。

    他有些好奇的看着亞瑟的反應,顯然,這種反應並不正常。

    雖然並不是所有人受傷之後都會尖叫,但是人在面臨疼痛的時候,會有許多應激表現,比如第一時間收縮肌肉、蜷起身體、捂住傷口,哪怕是馬克這種久經訓練的特工,能夠在受傷的最短時間內做出防禦姿態,可依舊會有一瞬間的遲滯,這是人類的本能。

    但亞瑟並沒有,他發出的低吼更像是對自己防守失敗而感到憤怒,而不是因傷口感覺到疼痛。

    光芒再次從傷口處綻放,很快,席勒製造出的傷口就癒合了。

    亞瑟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他說:“你想用疼痛來打敗一個苦修者,你在做夢!”

    “你不會感覺到疼嗎?”

    席勒又用那種怪異的嗓音和語氣問道。

    “虔誠的信仰,無懼一切疼痛!”亞瑟舉起手杖高喊道:“能夠審判罪徒,就是治癒一切傷口的良藥!”

    喊完之後,亞瑟發現,席勒依舊面無表情的盯着他,他感覺到有些惱怒,因爲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在表演,就好像對面的那個人不是和他演對手戲的演員,而是一個臺下的觀衆。

    席勒這種絲毫不入戲的表現點燃了亞瑟的怒火,就在他還要說些什麼來刺激席勒的時候,快到他看不見的黑影一閃而過。

    刀鋒劃過時,帶起的流光比月色更亮,尖刀劃破空氣泛起漣漪,就像劃過水面的船槳。

    “嗤”的一聲,刀尖插入亞瑟的肩膀,沿着傘面上妖異的紋路再向前,抓着傘柄的手白皙修長,保養的很好的手指看起來並不像是專業殺手。

    在這隻手拿筆的時候,絕不會如同現在一樣令人感覺到恐怖,隨着青筋從手臂上蔓延到手背,席勒雙手一擰,接着抽出傘刀,再向下劈。

    “咔”的一聲,亞瑟的右臂齊肩斷裂,連同拿在手上的手杖一起飛了出去。

    亞瑟張大着嘴,伸手捂住自己光禿禿的肩膀,席勒又後退了兩步,開始觀察亞瑟的反應。

    現在,他確定了,亞瑟沒有疼痛反應,絕不是因爲他說的信仰能治癒一切疼痛,而是因爲,他確實感覺不到痛。

    亞瑟臉色蒼白,面目猙獰,他轉頭,看向被打飛出去的手臂和權杖。

    長髮覆蓋在他的臉上,讓他看上去像一個披頭散髮的惡鬼,但與此同時,他手臂斷裂處的傷口又開始迸發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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