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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雪夜營火(五)(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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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休息室中午睡的席勒聽到電鈴一響,他有些迷迷糊糊的擡起手臂,看向手錶,然後坐了起來,對着門外喊了一聲:“稍等。”

    他對着鏡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開門走了出去。

    伊文斯正站在房間當中,看到席勒走出來,說:“抱歉,教授,我是不是來的有點太早了?”

    “沒有,你怎麼想到預約來這裏?”席勒轉頭看向窗外,沒有看到經常接送伊文斯的那輛車,伊文斯看到他的動作,有些尷尬的說:“我不是從莊園過來的。”

    “坐吧。”

    席勒和伊文斯走到桌子旁邊坐下,席勒仔細觀察了一下伊文斯,發現他看起來有些憔悴,他問:“你怎麼了?我聽米勒太太說小法爾科內打電話來預約治療的時候,還有些喫驚,你怎麼不直接邀請我去法爾科內莊園?”

    “我現在……不住在法爾科內莊園了。”伊文斯把手放到桌面上,垂下眼簾說:“我搬出來了。”

    “哦?”席勒喝了口水,屋內的壁爐越燒越旺,讓他有些熱,他說:“這可真是有意思了,伱搬出來了?”

    “我知道是有點荒謬,但是……總之,我不和教父一起住了。”

    “爲什麼?”

    伊文斯緊緊的抿了一下嘴,他的神情少有的嚴肅,他說:“阿爾貝託告訴了我一切,我真沒想到……”

    他的表情有些悲傷,又有些複雜的糾結,他似乎有很多想說的話,急需一個出口傾瀉出來。

    “我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我真的沒想到……這實在是太荒唐了,我的哥哥怎麼可能……”

    伊文斯用手捂住眼睛,然後在席勒開口之前,又揮了揮手說:“……好吧,其實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阿爾貝託和教父的關係有點複雜,對吧?”

    “我像以往那樣住在法爾科內莊園,但是總感覺莫名的心悸,有的時候還有些恐懼,更重要的是,我在面對教父的時候,感覺有些喘不上氣。”

    “我知道這不是我的感受,而是阿爾貝託帶給我的影響。”

    伊文斯皺起眉,顯得有點痛苦,他接着說:“之前,阿爾貝託接管身體的時候,我什麼也感覺不到,就好像睡着了一樣,可如果他情緒太過劇烈,我也會被驚醒,就在有一天晚上,雨下的很大,還在打雷……”

    伊文斯的眼神看向窗外,就好像看到了那個雨夜,雨水沿着玻璃流淌下來,一道閃電劃過時,那些細密的雨珠,散發出耀眼的光澤。

    阿爾貝託半跪在地上,滿臉都是恐懼,而他的對面,是站在窗前的教父。

    “那種情緒實在是太強烈了,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但是那驚醒了我,讓我感同身受的體會到了他的痛苦。”

    “所以你做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該做什麼,但有一點是我能做的,那就是把他們兩個分開。”

    “於是你就搬出來了?”

    伊文斯點了點頭說:“教父對此很不滿,但是我堅持不回家住,他也沒辦法,最近我都住在學校的宿舍,偶爾也去同學家借住。”

    “可是,那天以後,我哥哥就不出現了,我擔心他有什麼問題,教授,你能不能……”

    “好吧,我知道這有點荒唐。”伊文思按着自己的額頭說:“但是今天需要心理治療的不是我,而是阿爾貝託。”

    “當然可以,反正你們的賬單都是寄送到同一個地址,把眼睛閉上,照我說的做……”

    兩分鐘後,阿爾貝託睜開眼睛,用一種冰冷的目光盯着席勒說:“叫我出來幹什麼?”

    “你的弟弟很擔心你的狀態,於是找我來給你做心理治療。”

    阿爾貝託低聲罵了一句,席勒把手肘撐在桌子上,然後託着下巴,饒有興致的觀察着阿爾貝託,很神奇的是,他和伊文斯雖然使用同一張臉,但是兩個人看上去完全不同。

    氣質的不同導致了表情的變化,而表情牽扯的臉部的紋路,讓整個人的長相看起來都不一樣。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觀察素材,因爲這是真正的雙重人格,而不是那種被催眠或者幻想出來的。

    “看來,你不想領你弟弟的情了?”

    “領情?你知道那個蠢貨都幹了什麼嗎?!”

    阿爾貝託把頭轉了個方向,深深嘆了口氣,說:“他跑到教父那裏,去對教父說,‘我要搬出去,我不想再在家裏住了‘,教父問他爲什麼,他說,‘因爲法爾科納莊園裏有您’……”

    阿爾貝託捂住眼睛說:“你能想象當時教父的表情嗎?”

    阿爾貝託的聲音充滿疲憊,他說:“我能感覺得出來,教父的確老了,如果是以前,我要是敢說這種話,他會直接給我來上一槍,讓我反省到失血過多,再給我包紮。”

    “更可怕的是,這還只是個開始,他從法爾科內莊園出來,司機要送他,可他偏偏不用,說要自己走路,他要在哥譚的夜裏從法爾科納莊園走路到哥譚大學……”

    “感謝上帝,他安全到了哥譚大學,然後因爲沒帶宿舍鑰匙,只能從窗戶翻進去,半夜翻窗驚動了樓上的學生,他們開了兩槍,不過都沒打中他……”

    “第二天的時候,他嫌棄宿舍的牀太硬,環境也不好,於是就想去找他的同學借宿……”阿爾貝託捂住臉說:

    “他找那個人叫布魯斯·韋恩。”

    “他說他從來沒去過大名鼎鼎的韋恩莊園,說他和布魯斯關係還不錯,他一定會讓他去暫住兩天的……”

    席勒又咳嗽了兩聲,然後捂住嘴,阿爾貝託看一下他,席勒停頓了好一會才恢復了正常,看向阿爾貝託說:“我發誓,我沒笑。”

    阿爾貝託非常無力的說:“然後布魯斯真的同意了,第二天晚上,他們就回了韋恩莊園。”

    “那你在半夜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奇怪的身影,站在你的牀頭?”

    阿爾貝託的手動了一下,就像是沒有詞彙能描述他的心情。

    “他拉着布魯斯聊他新寫的音樂劇聊到半夜,然後還即興表演了一段,引來了老管家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非常喜歡他,並且強烈的要求他再多留宿幾天……”

    阿爾貝託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然後,他還感到非常困惑,疑惑我這幾天爲什麼不出現……”

    席勒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阿爾貝託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笑,似乎這種反應在他的預料之中。

    席勒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想笑的慾望壓抑回去,他看向阿爾貝託說:“我承認,伊文斯的做法是有點……但是你也不僅僅是爲此纔不出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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