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端王相信你也沒有用，在湖邊你給端王吃了什麼。一個大夫驗不出來，多找幾個大夫，總能驗出。就算那些大夫都驗不出，還能我師父。”
莫溫言在旁，斬斷了她所有的妄念。
楚祈端的沉默，恰巧也認證了莫溫言所說的一切。
蘇菲菲終於意識到大勢已去，就連她一向裝弱博同情，都沒能讓楚祈端動容。
她眸色灰敗的抿緊了脣，癡傻的望着頭頂房梁，忽而發出一連串悲愴的笑聲。
“哈哈……”隨着她的笑聲，從她的眼角流出兩行淚。
“沒錯，是我做的。”蘇菲菲不再掙扎承認了，她側看向楚祈端：“當初在湖邊是我給你下了癡蠱，讓你移情於我。我喜歡你，何錯之有？”
“我們從小訂婚，我早就該是你的妻子。我以爲你冷血冷情，不會對任何人生出情愛，你偏偏動心了。”
“憑什麼，齊靜月她哪裏比我強？你憑什麼喜歡她，我不服……”
看着蘇菲菲又哭又鬧，楚祈端只覺得陌生。
這還是他小時候記憶中，那個會跟在他身後，向他撒嬌，跟他玩鬧，像家人一樣的妹妹嗎？
“你別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着我，楚祈端我不需要。”
楚祈端的眼神觸及到蘇菲菲心底那根脆弱，又敏感的神經，她變得越加歇斯底里。
“楚祈端，現在一切你都知道，是殺是剮，隨你處置！”
“我不會殺你。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妹妹。你走錯了路，是我這個做哥哥的錯。”
“我會派人送你回祁環山，再寫信讓義父替你尋個如意夫君，以後你就住在祁環山，不要再出來了。”
楚祈端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蘇菲菲聞言收住了臉上情緒，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歇斯底里的質問。
“楚祈端你要軟禁我？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你還要替我找夫君？你怎麼能這麼殘忍？你究竟有沒有心？”
“隨你怎麼說，這事就這麼定了！”
楚祈端仰起頭，他的眼眶紅了，誰也不知道，此時他有多難過。不過，他的難過也不需要任何人知道。
不……
蘇菲菲不甘心，她寧願楚祈端把她殺了，也不想被軟禁，跟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過一生。
“別走……楚祈端，你……別走……”
蘇菲菲試圖起身去追楚祈端，可惜她忘記自己四肢經脈皆斷，根本動彈不得，強行起身的結果，就是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這種有勁，卻無論如何都使不出來的感覺，讓人崩潰。她感覺到了絕望！
就在這時一雙靴子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擡頭就看到莫溫言那張少年感十足的臉。
“怎麼樣？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不好受吧！”莫溫言居高臨下，淺笑着看着她。
蘇菲菲眼角猩紅，也跟着笑了起來。
她道：“如果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動手殺了你。而且下手更狠，讓你再也沒有生還的可能！”
“果然蛇蠍婦人！”莫溫言罵道。
“沒錯，我就是蛇蠍婦人，有本事你現在殺了我！”蘇菲菲面目猙獰地仰着頭。
莫溫言想到他受傷，掉入冰冷水中，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把手伸了過去。
蘇菲菲解脫似的閉上眼。可惜等了半天，也沒有等來莫溫言的動手。
她睜開眼。
莫溫言冷笑地看着她：“想找死，做夢。你就拖着這殘破的身體，好好活着吧，我祝你長命百歲。”
說罷，莫溫言也離開了房間。
整個屋子裏，現在只剩下蘇菲菲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等待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