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楚府，涌入人羣，莫溫言忍不住情緒低落。
他以爲經歷世間冷暖過後，他已經足夠冷血。
沒想到前有齊靜月，現在連對祁環山，楚府都有了不捨之情。
想到小茹溫柔的眼神，莫溫言嗤笑，心裏默唸：“莫溫言，安逸的生活，純粹的感情，你不配。”
莫溫言一路向前，離開楚府沒有多久，就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他快，後面的人就快。他慢，後面的人就慢。
跟蹤水平如此低下，一看就是菜鳥。
莫溫言勾起脣，眼裏閃過一抹陰狠，特意往轉角人多的地方走去。
一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人呢？怎麼不見了。”
莫溫言一不見，一個穿青衣短打，面容白淨的少年，就快步跑了過來，四處張望，慌亂地尋找他的身影。
嘴裏喃喃：“怎麼這麼快！我只是眨了眨眼。”
她剛迷茫的轉了個圈，一把鋒利的刀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是誰，爲什麼跟蹤我？”少年陰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茹原本還在害怕，聽到這個聲音瞬間高興的揚起笑臉，轉身想要回頭跟他面對面。
豈料，莫溫言的匕首又往前進了兩寸：“別動，否則要了你的小命。”
“莫公子，別，是我！”小茹小心翼翼地擡起了雙手。
“小茹？你怎麼在這裏。”聽到熟悉的聲音，莫溫言心裏一喜，面上不顯，收起了匕首。
小茹心有餘悸的回過頭，笑着對莫溫言道：“莫公子我來是想跟你一起走的，長這麼大，我還從來沒有離開過楚府。”
“外面的世界不適合你，回去！”莫溫言語氣冰冷地拒絕。
“爲什麼不適合我？你不是也在外面闖蕩！”小茹不解，撫着垂落到胸前的青絲，天真可愛地問道。
“我跟你不一樣。”莫溫言道。
“有什麼不一樣，我們年紀差不多大，別說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現在也可以是男人。”
小茹自信地挺了挺胸。
莫溫言無語的瞥開了眼。
這女人還天真地以爲自己穿個男裝，梳成男人髮髻，就真是個男人。當所有人都眼瞎？
莫溫言懶得揭穿她：“我還有別的事，沒有時間跟你玩。你自己回去。”
“我不回去，莫公子我跟着你，保證不給你添亂！”小茹做發誓狀。
莫溫言被小茹軟磨硬泡，心裏已經開始動搖，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又不得不狠心拒絕。
“我不需要你跟着。”
“可我就想跟你一起。我跟着你，可以跟你說話，還可以給你做好喫的！”小茹笑嘻嘻，發自內心地道。
看小茹是鐵了心要跟自己走，莫溫言抿了抿脣，再開口聲音已經透着三分不耐以及嫌棄。
“楚小茹，你聽不懂話？我說了不需要你跟着。你的存在，只會給我帶來困擾。你知道我爲何要離開楚府嗎？就是因爲看到你很煩。”
“不是的，你明明說離開楚府是因爲有事！”小茹搖頭，不相信得道。
“騙你的，你也信？楚小茹，你一個姑娘家還是矜持些好，大言不慚的要跟男人走，你的臉還要不要了？”
莫溫言語氣刻薄。
小茹胸口像被針紮了一下，眼淚流了出來。
莫溫言同樣難受的別開眼，強迫自己不要心軟。
“楚小茹，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要怎麼樣，隨便你，反正不要再跟着我。”
說罷，生怕自己後悔，轉身快步離去。
身後小茹的哭聲越來越大，莫溫言只能在心裏悄悄說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