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七認真地想了想，搖頭又點頭。
“究竟是有，還是沒有？”楚祈端臉色比剛剛更冷了。
暗七憨憨地抓了抓腦袋：“有。”
“誰？”楚祈端問。
“您！”暗七回答，腳步偷偷往後退了幾步，一口氣說道：“屬下做錯事，怕您一責罰時，心跳就會加快！”
楚祈端一口氣霎時堵在胸口，不知道該說暗七什麼好，最後都化成了一個字：“滾！”
暗七委屈得往後又挪了挪。
他不想說，非讓他說，說了又讓他滾，他真的好難……
從楚祈端這距離看去，可以看到千金醫館內那盞橘黃的燈熄滅。
_____
另一邊，四皇子府也是整夜燈火通明。
處理完莫詩雨後，周亦寒連夜帶人去了城郊，闖進了一戶人家，從牀榻上，將一名少年綁了起來。
少年不知所措，看着整齊排列，清一色帶刀侍衛，嚇得屁滾尿流，一個勁跪地求饒。
“帶走。”周亦寒一聲令下，轉身出了院子。
周亦寒沒有回四皇子府，直接押着少年，去了千金醫館。
夜色下，千金醫館門前，楚祈端跟周亦寒四目相對。
兩人眼前火光閃現，移開，然後又對上。
“端王這個時辰沒回府是準備喂蚊子？”周亦寒率先挑釁。
“聽說四皇子妃得了時疫，去世了，四皇子不用在府裏守靈？”楚祈端殺人誅心。
周亦寒被刺的當場想要動手，顧忌這裏是醫館門口，綰綰還住在裏面，只好暫時忍住了。
嘲諷道：“端王這般關心本皇子家務事，消息如此靈通。不知，父皇知不知道。”
楚祈端扣住命脈：“如果聖上知道，過世的四皇妃是莫北庶公主，現下四皇子又纏上了莫北嫡公主，猜聖上會怎麼想。”
“你……”
周亦寒又驚又惱。
驚的是楚祈端手眼通天，不但知道莫詩雨被他處理了，而且還知道了莫詩雨和莫雲綰的身份。
莫詩雨的身份，他也是在審問過莫詩雨後才知道的。這會兒離處理莫詩雨不過短短几個時辰。
惱的是，自己隱私痛點，就這樣被楚祈端披露出來。
“蠢！連自己喜歡的人都分不清。”楚祈端毫不留情，再補一刀。
周亦寒真是要吐血了，他滿臉陰寒的道：“本皇子是蠢，是識人不清，所以本皇子心甘情願站在這裏受罰、彌補，端王如此聰慧，又爲何在這裏？”
“若是本皇子沒有記錯，端王不久前，才向自己的義妹浪漫告白！這時辰怎麼不在府裏陪佳人？”
楚祈端也被戳到了痛處，他現在對自己高調向蘇菲菲告白疑惑不已。不過他再鬱悶，也不會表露出來，讓周亦寒看笑話。
他道：“本王很忙，沒空風花雪月，在這裏，只是爲了接回小世子。”
“是嗎？”
“自然。”
楚祈端不再理會周亦寒。
暗七以及周亦寒的屬下全都噤聲，不敢多聽。
在他們看來，這兩個儀表堂堂、相貌非凡的男人，此時這番對話，更像是菜雞互啄，誰也不比誰強多少。
晨光破曉，千金醫館的門剛打開，暗自較了半晚勁的周亦寒瞥了楚祈端一眼，先一步帶人往裏走去。
楚祈端眯了眯眼，隨後跟了上去。
然而，還沒有踏進鋪子，剛剛還氣勢卓然，先一步進去的周亦寒，被大寶、小寶趕了出來。
“我們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再不走，小心我拿臭雞蛋砸你哦！”小寶雙手叉腰，堵在門口不客氣地道。
大寶沒有說話，但是雙手抱胸，小臉繃緊，大有一副你敢進來就咬你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