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四皇子妃回來嗎?”莫雲綰由着房門婆子扶着往裏走，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四皇子和四皇子妃早就回來了，怕是現在已經都歇下了？芸姨娘，你找四皇子有事？”婆子殷勤地問。
在她眼裏雖然芸姨娘現在不得四皇子寵愛，可是懷了孕就不一樣了。誰說得準，將來不會母憑子貴？
畢竟都知道四皇子妃有心疾不能懷孕。
可正是門房婆子的幾句話，讓莫雲綰感到越發疲憊。
這兩個人，天這麼晚竟直接把她扔在宮門口自己回來，連門都沒有吩咐給她留？如果她再回來慢一點，是不是連門都進不來了？
嘴角漫出苦笑，她這又是在矯情什麼？
早知道自己對周亦寒還是莫詩雨來說，都只不過是用來給莫詩雨繼命的工具。
等生下這個孩子，取下這顆心臟，她就什麼也不是了！
然而早就認清楚事實，可還是會感覺到悲涼啊。
“裝神弄鬼，大晚上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周亦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莫雲綰擡頭看到周亦寒那張寫滿不耐的暴躁臉。抿緊了乾裂的脣，拖着殘破的身體往她居住的地方走去。
“本皇子問你話，你爲什麼不回答？嗯？”
只是沒走兩步，就被周亦寒粗魯地扯了回來。
莫雲綰又餓又累，猝不及防這一扯，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
摔跌在地上，額頭重重磕在尖銳的碎石上，紅色的鮮血流了出來。
然而，她雖然摔倒，卻是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喫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回頭目光平靜地看向周亦寒：“四皇子，不夠要不要再推一下？”
此時，莫雲臉色蒼白，配合着她滿頭鮮血，在黑暗的燈光下，讓她看起來格外恐怖。
而且她的目光沒有一絲的生氣，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提線木偶。
周亦寒不知道爲什麼，心臟像是被尖銳的錐子劃了下。
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不禁反省，他剛剛真的很用力嗎？
他明明只是輕輕一扯!
“四皇子要是不推，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了一會，都沒見到周亦寒有所動作。
莫雲綰像是沒有靈魂地往自己院子裏走去。
她現在只想躺在牀上，好好睡一覺。
管它明天后天，管它換不換心，會不會死！
“怎麼回事？”周亦寒目送莫雲綰遠去，撇向送莫雲綰進來的門房婆子。
門房婆子忙巍巍顫顫地答道：“回四皇子，芸姨娘她剛剛回府，好像是一個人步行回來的。”
“怎麼會一個人步行回來……”話說到一半，周亦寒突然意識到不對。
之前詩雨的腳扭傷，他把她抱回馬車後，詩雨就一直喊疼，他怕耽擱太久詩雨腳會腫，所以就帶着詩雨先回府了。
是他把莫雲綰忘記了……
周亦寒心裏閃過一絲自責，但是隨後又把這抹自責壓下了。
就算是把她丟下了又怎麼樣？
難道莫雲綰沒有嘴？沒有腦子？不會自己再叫車讓人將她送回來？
現在擺臉色又是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