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靜月瞧見了莫溫言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機，不過她沒把這些放在心上。
眼前的少年看起來像是一條惡狼，但她不是東郭先生。
“走吧！”齊靜月說道。
身後莫溫言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你還能走吧？”齊靜月問。
“暫時死不了，鬼醫放心。”少年說道。
齊靜月對這詭異，心機又深沉的少年，着實沒有什麼好感，他說沒有事。齊靜月就沒不再管他，只在前面帶路。
“小公子，你的病好了？”小乞丐見到莫溫言跟在齊靜月身後出來，連忙迎了上來。
莫溫言看向那正用渴求目光看着自己的小乞丐，從身上摸出一顆藥丸遞了過去。
小乞丐抓過藥丸看也不看，就直接塞進嘴裏，生嚥了下去。
“謝謝小公子饒命。”小乞丐喫完解藥，感覺胸腹那隱隱作痛感瞬間消失，連忙道完謝就要走，被莫溫言一把揪了回來。
小乞丐嚇得渾身一哆嗦，結巴得道：“小公子，小人已經按你的吩咐做了，你說過只要鬼醫給你看完病，你就放過我的。”
“我沒有說不放過你，你怕什麼？”莫溫言臉上堆起無害地笑，看起來像只單純的小白兔。
齊靜月看着氣質跟剛剛截然不同的莫溫言，心裏不舒服。
想到前兩次莫溫言替蘇悅蘭送請帖，臉上的笑也是現在這樣無害，就更不舒服了。
她就在走神的這一剎那，莫溫言不知從哪裏摸出把刀，直接捅進了小乞丐腹中。
“你做什麼？”齊靜月親眼目睹小乞丐倒下，胸口滿是鮮血，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有了氣息。
兇狠地瞪向莫溫言。
她不能理解，莫溫言怎麼可以做到，前一瞬給小乞丐解藥，下一瞬就把人殺了。這思維根本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分析。
“你說我在做什麼！鬼醫，你難道看不見，我正在殺人？”
莫溫言將帶血的刀在小乞丐身上擦了擦，臉上天真無害的笑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收斂。
他冷血譏諷得道：“你不是要給我換血，現在人給你找到了你裝什麼裝！”
“你有病，換血是隨便找個人能換的嗎？就算是換血也不需要把人了殺！”齊靜月忍無可忍。
她自詡不是聖人，但莫溫言把人的性命視爲草芥，踩到了她的底線。
“不把人殺死，他給我換了血還能活？”
齊靜月臉上的薄怒讓莫溫言覺得好奇，不禁反問。
“當然能活，我又不需要他全部的血。換血只是爲稀釋毒性！”齊靜月回道。
齊靜月的話莫溫言聽到了，但是這話，他一個字也不相信。
他更認爲，齊靜月這樣說只是虛僞的做作。
不懷好意的道：“人我已經殺了，鬼醫你這麼生氣，現在是要殺了我，替這個小乞丐報仇嗎？”
殺了他從哪裏知道綰綰的下落。
齊靜月一噎，有種把莫溫言直接掐死的衝動。
果然不能跟熊孩子講道理，如果大寶、小寶以後長大，成了這副模樣，她一定會情願自己沒有生過。
莫溫言望齊靜月提着燈籠往前走的背影，直接視齊靜月此時的行爲，是對他殺小乞丐的默認。
心裏更加認定齊靜月就是虛僞、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