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葉若薇端坐在凳子上，她臉上的紗巾已經取掉，整張臉暴露在外。
臉上的焦黑沒有隨着時間的推移淡化，反而越來越黑，就算是她一日洗十次臉，這黑色也沒有祛去。
因爲洗臉洗得太重，臉皮被磨破，裏面的嫩肉不是正常膚色，而是同樣令她作嘔的黑色。
她是堂堂東周第一美人，要是讓人瞧見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光想想，葉若薇就想要把十根手指甲掐斷。
偏偏爲了看病，她又不得不把她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暴露在人前。
“凌波夫人，小女的病怎麼樣，能不能治？”葉天誠旁邊站着，只是看了葉若薇一眼就連忙把視線移開。
這也太醜了。
凌波夫人聞言擺擺手。
之前跟在她身側那位眼角長了顆痣的俊秀少年，笑着出聲：“葉大人，師傅說了她先看看，您稍等！”
葉天誠這才耐着性子，焦心等待。
等了許久。
就在葉天誠快要失去耐心，葉若薇快要發脾氣的時候，凌波夫人終於將視線移開了。
原本那漂亮冷豔沒有過多表情的臉上此時滿是興奮，她問葉天誠道：“葉大人最近帝京可是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了不起的人物？
葉天誠蹙了蹙眉並不是很理解波凌夫人的意思。
此時那個眼角有痣的少年又道：“葉大人，師傅的意思是問，最近帝京有沒有出現一位醫術很高明的大夫？”
少年這一解釋葉天誠幾乎是下意識就明白了，開口道：“凌波夫人，你說的是鬼醫聖手？”
凌波夫人聽葉天誠提起鬼醫聖手就是一喜，碧色的眼瞳閃爍着詭異光芒道：“她果然來了嗎？我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
但是凌波夫人這話聽到葉若薇耳朵裏又是另一番理解，她如同瘋了一般，一把抓住凌波夫人戴滿金鐲的纖細手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給我看完病，就問帝京是不是來了醫術高明的大夫，是不是我的病跟鬼醫聖手有關？”
葉若薇這突兀的動作把凌波夫人兩個徒弟嚇了一跳，尤其是眼尾帶痣的少年他道：“葉三小姐，請鬆開，師傅不喜歡跟人接觸。”
說着少年看向葉天誠：“葉大人，這是一早就說過的規矩，還請遵守！”
葉天誠知道這巫醫的規矩古怪，而且得罪她的人，下場都很悽慘，所以連忙制止道：“若薇不要激動！”
葉若薇見葉天誠這樣也有些發悚，愣愣的不過仍然沒有鬆手。
“嘶——”就在時一條通身碧綠三角腦袋的小蛇，突然從凌波夫人纖細的腰間吐着鮮紅的蛇信，緩緩爬了上來。
葉若薇霎時嚇得魄散魂飛。
三角腦袋的蛇渾身都是劇毒，咬一口絕對活不過今晚。
這一幕發生得太過詭異，連葉天誠都屏住了呼吸。
唯獨只有凌波夫人，她拂了下微卷的金髮，素白的纖手像是摘花捏葉一般的捏住那條小蛇。
她看向那眼角帶痣的少年道：“言兒，無妨，今日爲師高興。”
聽到她這話，那叫言兒的少年沒有表示出任何喜悅，反而臉部線條繃得更緊，連同他一起的另一個少年同樣如此，甚至身體開始微微發顫。
凌波夫人不再管他們，就像她自己說的一樣，她彷彿心情很好地反手握住葉若薇的黑如焦炭的手：
“葉三小姐想知道，那本夫人今日就破個例，你得的並非是病，而是中了一種叫做蓮焰的毒。”
“這毒本夫人三年前曾在莫北邊界遇到過，這毒的確是出自鬼醫聖手之手。”
“好了，你想知道的本夫人告訴你了。那本夫人想知道的也勞煩葉三小姐告訴我。你既中了這種毒一定就是得罪了鬼醫聖手，那她現在在哪裏？”
凌波夫人神情興奮，眼裏閃爍着迫不及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