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醒了！”暗七看到楚祈端醒了，原本還發愁的臉上立即揚起喜意。
“恩——怎麼回事？”
楚祈端擡眼，眸子裏還帶着化不開的倦意。
暗七不解地阿了一聲，迷茫地摸了摸後腦勺，最後才後知後覺地看到趴在牀邊，頭枕着楚祈端袖子的齊靜月。
暗七頭皮頓時一陣發麻。
主子有潔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然而前王妃不僅動了，還好死不死地枕在了主子袖子上。
這下全完了！
“主子，屬下方纔去給您熬藥了，前王妃是爲了給您治病纔不得已留在這裏照顧。”暗七躊躇着解釋。
“你是說她在照顧本王？”楚祈端聲音是剛醒來的暗啞。
“之前您突然暈倒，前王妃就替您施了一套針，那套針法繁雜，可能是勞累過度，前王妃纔會睡着。”暗七點頭繼續解釋。
雖然剛纔他昏迷，但意識還在。
所以他清楚暗七說的是事實。
怎麼也沒有料到，有朝一日替他解毒治病的，會是這個讓他討厭的女人。
楚祈端目光不自覺落在齊靜月露出的側臉上。
也許是因爲戴着面具睡得不舒服，也許是因爲覺得這裏安全，所以齊靜月此時並沒有再戴着面具。
那面具被她取下擱在身側，露出的半張容顏，皮膚細膩白皙，很是賞心悅目，不知道觸感如何？
這個念頭頓起，楚祈端就移開了目光。
不含情緒的眸子落在暗七身上，不再追究齊靜月爲什麼會睡在這裏。而是追究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你剛剛稱呼她什麼？”
“前王妃啊！”暗七傻傻，話脫口而出。
“恩，本王聽說馬房缺個馬伕，本王覺得你不錯！”楚祈端點頭，淡淡說道。
“不要啊，屬下知道錯了。”暗七哀嚎意識自己說錯了話。
他怎麼就這麼不小心，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他不要養馬，他可是堂堂暗衛，如是要是讓他那些師兄弟知道，還不得笑掉大牙。
“你沒有錯！”
“屬下有錯，屬下如果去馬房就沒有人替您跑腿了。”暗七掙扎着。
“無妨，本王會讓暗九替你。”楚祈端完全不爲所動。
暗七苦着臉，事已至此也得認命，不過在他去馬房之前，還是得讓楚祈端把藥喝下。
暗七準備叫醒齊靜月替楚祈端喂藥，卻被楚祈端一個眼神制止。
暗七微愣。
主子竟然阻止他叫醒前王妃，不……是鬼醫聖手，難道主子的潔癖好了？
潔癖怎麼能說好就好。
不對，主子這樣做是想讓鬼醫聖手多睡一會兒吧。
可主子何時會心疼人了？
暗七猜測着，最後猜測出來的結果把自己都驚呆了。
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主子一向恩怨分明，這樣做不會是心疼鬼醫聖手，一定是純粹是出於道義。
“如果沒事，你可以出去了。”喝完藥，楚祈端對暗七道。
“是。”暗七端着空了的藥碗離開，最後臨出門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暗七離開，房間裏又重新只剩下了齊靜月跟楚祈端。
兩個離得極近，記憶中他還從來沒有跟別人離得這麼近過。
近得能聽到她綿長的呼吸，甚至能感覺她呼出來，噴散在他手上的氣味。
以前沒有察覺，她身上似乎有一種淡淡的梅香。
若有似無的想往他鼻子裏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