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悅跟最愛的人,在心裏一一做好了不捨的告別,在下墜的過程中,就已經暈過去了。
她不想清醒的等着自己,摔成一灘肉泥。
其實,一切都沒她想的那麼慘。
愛她的人,會拼了命,奔赴過來,穩穩接住她的。
在姜若悅即將落地,摔得粉碎的那一刻,賀逸爆發力驚人,跑過來,把她接到了懷裏。
在此之前,他也沒跑出過這般速度。
接住她的那一刻賀逸的心本來狂跳着,可卻無比的安心。
他晃了晃懷裏的人,“姜若悅?”
昏死過去的姜若悅,蒼白着臉,沒有任何反應,靜靜的躺在他的臂彎裏,閉着眸子。
看着她孱弱的小臉,已經瘦得尖尖的了,一側的臉頰還腫起來,小巧的脣角又帶着一點鮮紅的血跡。
賀逸心疼得想把她揉到自己的體內。
她這期間,受了太多苦了。
身後,戚雲也帶領着人衝進來,控制了這。
季薄言那些沒來得及逃走的手下,全都識相的蹲地伏下了。
只是,美中不足,讓季薄言跑了。
戚雲控制了現場,走向賀逸,看了一眼,他懷裏不省人事的姜若悅。
“賀總,少夫人她?”
賀逸斬釘截鐵,“她不會有事。”
這話,更像是他在對自己說。
戚雲繼續彙報:“季薄言跑了,我讓人去追了,不過,季薄言這人很狡猾,追到的可能性並不大。”
賀逸面色緊繃,姜若悅被季薄言折磨得不成人樣,他現在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他跑到天涯海角,就給我追到天涯海角。”
戚雲點頭,又問,“那他剩下的幾個手下,如何處置?”
賀逸擡起冷寒的眸,掃過季薄言的這些手下。
這些人看到賀逸投射過去的眼神,比刀刃還要鋒利,脖子縮了縮。
“給我審出來,他們都對姜若悅做了什麼?寫在一張紙上,交給我。”
他們對姜若悅做了什麼,他自然也得回敬他們一份大禮。
賀逸抱着姜若悅大步離開。
戚雲想到什麼,瞬間露出驚恐的表情,立馬追了上去,攔住賀逸,急道。
“賀總,讓我來抱少夫人,少夫人的症狀會傳染給你的。”
戚雲心裏也很擔心,這會兒,賀逸已經被姜若悅傳染了。
賀逸掃了他一眼,“你覺得,姜若悅被折磨成這個樣子,我還有功夫在乎我自己?”
姜若悅只有在他的懷裏,他才能踏實一分。
若要是怕傳染,姜若悅落下的那一刻,他只有不去接了。
“如果抱一個心愛的女人,都要顧忌能不能抱,那這個男人,一定很失敗。”
戚雲面上臊得慌,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賀逸染上地獄一號的症狀,畢竟這東西,染上了很危險,也划不來。
一名合格的助理,要能爲自己的老闆,阻斷各種危險,阻斷不了的時候,就自己上。
“賀總,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沒有別的意思。”
“去帶隊吧,剛纔交代你的審好了,把東西給我,我先帶姜若悅回去。”
賀逸帶姜若悅回到別苑,讓醫生爲她檢查身體。
醫生檢查完,向賀逸彙報情況。
“賀總,少夫人身上,有好幾條舊紅的鞭痕,左半邊的牙齒,還被拔了一顆,看牙槽的位置,還是被人硬生生拔下來的,真不敢想象那個情景,這些人實在太心狠了,簡直是劊子手。”
賀逸緊抿住脣,被拔牙?難怪不得,她一側臉腫起來了,明顯臉不對稱了。
他之前根本沒想過,她竟然被人拔了牙。
醫生說完,發現賀逸盯着牀上昏迷不醒的人,一動不動,仿若石化了。
醫生愣了一下,揚手在賀逸面前晃了晃。
“賀總?”
醫生搞不懂,賀逸怎麼是這個反應?
自己在檢查出這些罪行之後,都感到義憤填膺,難道賀逸沒感覺?
實則賀逸的怒意,已經填滿了腦子,擠滿了肺腔,他感覺自己隨時可能失控。
他掏出褲帶裏的手機,打給了戚雲。
“把那些人全給我帶過來,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