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悅拿了一根火腿,又看到還有剩下的牛肉乾,餅乾,水,她就全都拿了一樣,抱在了懷裏。
想到他們都睡着了,姜若悅就決定拿着這些食物,趁機逃跑。
她輕手輕腳來到門口,卻看到門外有二人在巡邏。
她剛探出去一步,就有人警覺的感應到了回頭。
她立馬縮回來。
“你看什麼?”
“剛纔聽到背後有動靜。”
“聽錯了吧,並沒有人。”
“可能聽錯了。”
門口有人巡邏,姜若悅趁機逃跑的計劃也不可能實現,只好抱着東西,輕輕退回了角落。
她小心的注意着睡在火堆邊上的人,輕輕撕開了火腿的包裝,吃了起來。
可這暗夜中,她總感覺有人在窺探着她,讓她周身冷冰冰的。
她再看了一眼火堆那邊,大家都是睡着的,根本沒人醒來。
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她慢慢放下心來,默默的喫東西。
很快,火腿就被她幾口喫完了,肚子一點也沒飽感,她再撕開牛肉乾,牛肉乾的包裝紙發出滋滋聲,她的心高度的緊繃着,撕開牛肉乾,她剛吃了一口。
黑夜中,竟然傳來一道暗沉的聲音。
“好喫?”
誰在說話,姜若悅一把捏緊了手上的牛肉乾。
“半夜都要起來偷東西喫,就這麼餓?”
這次姜若悅知道是誰在說話了,季薄言的聲音。
季薄言也不再神祕,從暗處走出來,來到月色的牀邊,外面的月光,就露出他高長的身形輪廓來。
看到出現的人,姜若悅神經繃緊,手上的牛肉乾,都快被她捏壞了。
一個偷字,讓姜若悅很不適應。
“這不是偷,我是爲了活下去,你們纔是惡人。”
是他們卑鄙無恥,把她擄來這,各種虐待她,她只是爲了活下去,逃出生天。
就這麼餓?他怎麼好意思說出來這話,一直不給她東西喫,她沒餓死都不錯了。
姜若悅就趕緊把剩下的牛肉乾塞到嘴裏,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很擔心季薄言要把這些東西搶走。
飢餓讓她也不顧形象了,真的像小乞丐見到了食物,兩眼放光。
只是一咬起這有些硬的牛肉乾來,她之前被生生拔了一顆牙,腫起來的地方,就疼得很。
季薄言注意到了她快速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喫吧,喫點東西也好,我說了要讓你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我再培養他們來對付賀逸,讓他們父子自相殘殺,那樣纔有趣。”
這話讓姜若悅下意識就護住了肚子,喉嚨也狠狠一噎。
季薄言的這種想法,太可怕了。
父子相殺?他認定自己肚子裏懷的是兩個男寶嗎?
“不可能,你也打消這個念頭,我懷的是兩個小公主,不是男寶,不可能被你拿去當復仇的棋子。”
姜若悅下意識,就想讓季薄言摒棄這種可惡的念頭。
季薄言再次勾了一下殘冷的脣。
“兩個女兒?哼,那就賣到夜總會做小姐。”
“你,渾蛋,狗賊。”姜若悅惱羞成怒,脫口而出。
她肚子裏的兩個小寶貝兒,還沒出生,季薄言就說如此狠毒的話,她只感覺全身的細胞都被氣得沸騰。
季薄言也感受到這朦朧的夜色裏,似乎都飄着姜若悅的怒氣。
“不管你有什麼齷齪的心思,都是不可能得逞的,少做夢了。”姜若悅像是總結道。
“你倒是自信得很,不可能得逞?你是忽略了你自己的處境了,你在我們手上,賀逸如果在乎你,他就永遠處於被動的狀態,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拿刀抵着你的腦袋,讓賀逸就範的場景?”
姜若悅愣住,心裏也感到害怕。
“還有,在你眼中,你老公是神,只是這會兒,他也許已經被狼咬死了?那些狼,可不是善茬。”
姜若悅激動道:“不可能,那些狼傷害不了他的。”
季薄言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姜若悅打開水,喝了起來。
這會兒,她不用擔心,季薄言把這些食物拿走了,但她卻擔心賀逸的安危,細眉緊擰着,如果不是狼羣,她已經得救了。
放下水,她的身子又發癢了起來。
她撓了撓胳膊,頸部。
這時,季薄言那幾個睡着的手下,其中一個忽然翻了一個身,嘟囔了幾句。
“胖子,你在說什麼。”離他近的人,感受到了邊上的人嘟噥着,迷糊中問了一句。
“身上發癢。”
半夜裏,這話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季薄言也明白,姜若悅除了和殷若,臉長得像之外,其他性格爲人方面,完全不像,殷若很軟弱,跟姜若悅這種自強的性格,一點也不像。
姜若悅,無論在怎樣的絕境中,她似乎都能找到理由堅持下去,還無比自信,賀逸一定會來救她。
這點,令他煩躁,也令他嫉妒。
其實,他剛纔根本沒睡着,只是站在了暗的角落裏,思考着,接下來如何對付賀逸。
寧靜的深夜,往往讓人思想更加清晰。
他就發現,姜若悅偷偷摸摸起身來,輕手輕腳的靠近了食物盒子那,她拿了東西,甚至還想逃跑,只是被門口的巡邏的人,嚇了回來。
吃了東西,喝完水之後,姜若悅感覺好多了一些,肚子裏的兩個寶寶,也沒那麼鬧騰了。
姜若悅閉着眼睛,靠着牆,昏睡了過去,只是好冷。
睡夢中,她的身子抱成了一團,在發抖,輕聲唸叨着。
“好冷,冷。”
在火堆邊,眯着眼睛睡的黑狼醒了過來,瞧了姜若悅這方一眼,起身來,給她叼了一件大衣外套過來,丟在了她身上,又扒拉着爪子,給她牽了牽大衣。
不幸的是,這個過程中,它就發現它的爸爸正盯着它,眼神裏的光冷極了。
好像它是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它給姜若悅牽衣服的動作,也立馬停止了,轉身跑回了火堆旁,趕緊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