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天都要亮了,齊真還睡不着,抱着手在屋裏走來走去,姜若悅扮成了護士,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她都沒發現,她感覺自己的眼睛簡直瞎了。
嗡嗡嗡,她的手機響了,這個點,誰給她打電話?
拿起來,來電人是季薄言,齊真冷哼一聲掛斷了。
定位器之仇,她還沒找他報呢,現在又想來她這打探消息了。
又想到什麼,齊真把手上的手機都要捏碎了,姜若悅肚子裏的孩子,她還沒弄掉!
季薄言再次打來,齊真這次接了:“季大總,想問賀逸的行蹤?他帶着姜若悅走了,至於去向,我也不清楚,希望你趕緊找到他們,一槍崩掉姜若悅的肚子。”
“這麼直接。”
齊真冷笑:“拜你的定位器所賜,我們現在沒什麼好說的。”
季薄言在那頭輕笑,“看來你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管你怎麼說,有本事,你就打破姜若悅的肚子,不要讓我覺得你這麼沒用。”
季薄言之前對姜若悅的失手,令齊真很是懊惱。
這幾日,她在醫院守着賀逸的時間較少,就是因爲在鎮上尋找姜若悅,想着暗暗弄掉姜若悅肚中的孩子,可她把整個鎮都翻遍了,也沒發現姜若悅。
“喂?怎麼不說話。”
電話那頭,季薄言懶得再聽齊真的怨婦言論,扔掉了電話。
他的屬下,端了一杯咖啡過來,“季總,咖啡。”
屬下放下一杯精心研磨的黑咖啡,就恭敬退下。
季薄言拿一柄長勺,輕輕的攪動着濃香的咖啡,目光愈發的陰暗,他已經回到雲城了。
賀逸中槍之後,他們休養調整了,又追到鎮上後,他就發現了鎮上那輛黑牌轎車,意識到賀震天也在這個鎮上。
他明白,自己這次不可能要了賀逸的命,賀震天帶來的全是精英,一旦出手,他的損失會很慘重,所以他明智的選擇撤了回來,再尋機會。
打這個電話,他是想弄清楚賀震天爲何出島?
不過並沒什麼收穫。
季薄言擱下勺子,端起滾燙的咖啡,在舌尖輕抿了一口。
賀逸的身手果真了得,自己這般圍追堵截,還是纔打中他一槍,看來以後要出手,必須要準備得更加充分了。
他手下的人,該好好練練了,他自己也得好好練練槍法了。
次日天亮,賀震天便帶着人出發,去追賀逸和姜若悅,昨晚,賀震天已經派了一隊人,先出發了。
齊真同賀震天坐一輛車,她把車窗緩緩升起來,看向外面茶色的萬物,擡了擡下頜,她知道,追到賀逸和姜若悅是早晚的事兒。
她又扯下脖子上的黑色吊墜,只有她知道,這根本不是一個吊墜,而是一個像吊墜的啓動器,就是她植入在姜若悅體內,那枚炸彈的啓動器。
姜若悅的命,其實,一直就攥在她的手心裏。
等追到了賀逸和姜若悅,她要親眼看着姜若悅是怎麼絕望的。
賓館,姜若悅翻了一個身,閉着眼伸了伸懶腰,艱難坐起來,她又抓了抓旁邊,哼着。
“起牀了……”
手抓了一個空,她猛的睜開眼睛,旁邊空空如也,哪還有人?
她再看向浴室,也沒有任何動靜,賀逸的衣物,手機,也都不再了……她的心像是石頭入湖一樣,往下沉去。
賀逸不會丟下她,走了吧?
她撥了賀逸的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掛斷了。姜若悅閉了閉眼,立馬穿上衣服,準備離開這。
她剛拉開門,賀逸就提着早餐,正要拿房卡刷門進來。
見姜若悅一臉焦急的拉開門,賀逸愣了愣,“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我下樓買了小籠包,喜歡嗎?”
看到眼前人,姜若悅緊緊抿住脣,忍住罵人的衝動。
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她的內心捲起了狂風駭浪。
“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還掛了。”
賀逸向她示意手上提着的東西,“手上提着這些,而且開始上樓了,馬上就到門口了。”原來是這樣,姜若悅把他拉進來,“別在門口站着了,先進來吧。”
賀逸在小桌子那放下早餐,姜若悅解開袋子,拿了一袋豆漿吸了起來。
賀逸拿紙擦了擦手,在邊上的椅子落座,把她拉到大腿上坐下:“你以爲我丟下你,走了?”
她剛纔神色沖沖的,還質問他爲什麼不接電話,賀逸差不多弄清楚姜若悅的心思了。
姜若悅咕咚咕咚吸了幾口暖熱的豆漿:“去買早餐,也不寫個留言條,讀書的時候,老師沒教你寫留言條?”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一覺醒來發現,身邊的人沒了,她心都涼了。
“嗯……這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一定注意。”賀逸也認錯態度積極。
姜若悅把另外一袋豆漿插上吸管,塞到他手上:“以後是以後,現在就要受罰,罰你把這袋豆漿,十秒內喝完。”
賀逸接過豆漿,“遵命。”
就這麼一小袋,姜若悅真是小瞧他了,他一口氣就能喝完。
喝完豆漿,賀逸督促姜若悅,“多喫兩個包子,你最喜歡的肉餡的。”
姜若悅吃了兩個就搖搖頭,“喫飽了。”
把剩下的十來個小包子,全推給了賀逸。
賀逸逼着她再吃了兩個,自己把剩下的解決了,就牽着她辦了退房手續,上車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