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S公司。
季薄言一下飛機就得知了季臨召開發佈會的事情,一到公司,他就抓住了季臨臭罵了起來。
“誰讓你私自召開發佈會,發佈那副作品的。”
季臨雖然心虛,但他還是有理由。
“既然有作品,爲什麼不發表,正好是這麼好的作品,又可以爲公司帶來不小的利益。”
“自以爲是,你這是把公司推向風口浪尖,賀氏提起訴訟了,你準備怎麼應對?”
這個作品,若是能發表,他還要等着季臨來發表?
他並沒想和姜若悅撕破臉,現在發表了她的作品,她一定氣炸了,覺得他們特無恥。
“我已經讓人把底稿都準備好了,打官司也不怕,再說了優先發表的是我們,始終是我們佔理。”
季薄言旋過椅子坐下,一雙黑眸眯了眯,自從姜若悅離開之後,公司一直沒有像樣的作品,這顆在珠寶屆冉冉升起的明星,已經開始蒙塵。
“哥,你根本不用擔心,打官司也是我們鐵贏,就算他們拿出底稿來,我們也能拿出來啊。”
季薄言點了一支菸,睨了季臨一眼。
“事已至此,這官司絕對不可以輸,給我好好準備。”
換一個角度想,若是贏了官司,那對賀氏,賀逸也是一種打擊,畢竟無論是什麼官司,賀氏一直是必勝客,從未敗過。
“大哥放心。”季臨自信十足。
“行了,你出去。”季薄言撣了撣菸灰。
季臨走到門口,又轉過了身來。
“哥,你這幾日去國外做什麼了?”
最近公司也沒國外的業務,他哥去國外還待了幾天,特反常。
尤其是那晚上他打電話,還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季臨滿是好奇。
“見一個人。”
“她是女的?”
“恩。”季薄言擡眸,不耐的看了季臨一眼。
季臨更加好奇了,這個女的,什麼來頭,自從殷若死後,他哥身邊根本沒有出現過重要女性,還特意跑國外去見。
“行了,你出去準備官司的事。”
季薄言看出季臨在想什麼,不過他怎麼可能對那個女人感興趣,不過是一個對他很有用的人罷了。
“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只是一個對我很有用的人,行了,你趕緊出去準備官司的事。”“等一下,哥,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季臨艱澀開口:“你爲什麼不歡迎南希來我們公司,她以後是你的弟妹,你這樣讓我很難做。”
“是我不歡迎她來?你沒看出來,她眼高於頂,根本不屑來這。”
之前,季薄言計劃過,D.S公司首席設計師位置給姜若悅是最好的,姜若悅的設計才能,不但比南希更勝一籌,還因爲姜若悅同賀逸的關係,姜若悅來這,定然讓賀逸十分受打擊。只是目前看來,讓姜若悅來D.S的機率實在太小。
看來,他得早點讓那個女人回來,攪亂這一灘水了。
靜心寺。
保鏢平穩的把韓文推到了屋子裏。
韓文對保鏢說道:“你下去吧。”
“你好好休息,我也去睡了。”齊馨也做勢就要走。
韓文拉住了齊馨,保鏢看了二人一眼,立馬下去了,並帶上了門。
韓文看向齊馨逐漸扭曲的面色,譏諷了幾分,“我就這麼讓你丟臉?”
這一路上,見到任何人,齊馨都是耷拉着臉,恨不得離他百丈遠,可是她到底是忘了,他爲什麼會殘疾。
是爲了她,他才落得如今的狼狽,他堂堂一個男兒,現在卻要屈居在輪椅上,她沒有任何的愧疚,只有滿滿的嫌惡。
“我很累了,需要休息。”齊馨側開了頭,避而不答他的問題。
“那就一起睡吧,正好我也很累了。”
韓文的嗓音也涼了幾分,他有時都恨自己,這個女人,這麼該死,他爲什麼還是對她抱有希望。
“韓文,你不要得寸進尺,我也是有底線的。”齊馨頓時咬了咬牙。
“你的底線在哪?我們又不是沒睡過,以前你不是也挺享受的,怎麼,現在嫌我殘廢了,擔心我給不了你快樂了,放心,我受傷的是腿,男人的威風還在。”
齊馨瞪大的眼睛,心裏頓時翻江倒海的怒意,以前不過是給他一點甜頭,好讓他幫自己辦事而已。
她齊馨退一萬步,嫁不了賀逸,也用不着陪一個殘廢睡。
齊馨扯了扯脣,“你別搞笑了,還威風,少自欺欺人了,知道現在這個圈子,背地裏都怎麼議論你的,廢物,瘸子,就你這樣,出去找小姐,小姐都嫌你麻煩呢,還要幫你脫褲子,也就你媽還寶貝你,對你各種吹捧,怕你想不開。”
齊馨來這,目睹着姜若悅和賀逸卿卿我我,就好像有一根屈辱的針,插入了她的心臟上。
再加上這些日子,她像個傭人一樣伺候韓文,她何時受過這種苦,內心早就憋屈夠了,索性豁出去了。
齊馨每說一個字,韓文捏住輪椅的手,就緊了一分,臉又紅又黑,極度複雜的顏色。
齊馨還沒說完。
“你知道,你媽爲了讓我對你態度好一點兒,私底下都給我跪下了嗎?她看你每天鬱鬱寡歡,生怕你想不開,她實在沒轍了,還說只要我陪在你身邊,我想要什麼,她都儘量滿足我。”
什麼,他媽竟然給齊馨下跪了。
齊馨扯下中指上的一枚青翠的戒指,啪嗒按在桌子上。
“對了,這祖母綠戒指,聽說是你家的傳家寶,幾天前我多看了兩眼,你媽就送給我了,她可是真疼你這個兒子,明明恨我恨得要死,還要捧着我。”
韓文忍無可忍,輪椅扶手,都差點被他握斷了。
“閉嘴。”
看韓文的額頭上,青筋蹦起,齊馨感覺他隨時可能會掐死自己,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滾,別讓我再看到你。”韓文用盡了肺腑的力氣。
“這可是你說的,我走了,可再也不會出現在韓家,你也別想拿着這個去賀逸那威脅我爸的地位,韓文,自己說出來的話要負責,別讓我看不起你。”
齊馨皺着眉,有些屈辱,又有些僥倖。
“趕緊、立刻給我滾。”
哐噹一聲,齊馨立馬打開了門,連夜下了山。
只是連夜下山,她又不免擔心,韓文又去賀逸面前施壓,對齊斌不利。
屋裏一片死寂,韓文卻感覺身上有一把火在燒,把齊馨留在身邊,哪是在折磨齊馨,分明就是在折磨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