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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 有個男孩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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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秦晚煙的質問,聶羽裳都沒有回答的意思。

    秦晚煙冷冷道:“秦越的眼睛,確實跟他的很像。”

    一聽這話,聶羽裳就立馬擡頭看去,慌張得難以掩藏。她沒想到,秦晚煙會知道這件事。

    秦晚煙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秦越那性子,上一次跟她兩清後,必不會再提及的。

    實際上,秦越把一切全藏在心底,即便是面對最親最信任的姐姐,都沒透露隻言片語。

    秦晚煙是從肖媽媽口中逼問出來的。

    上一回一眼看到程應寧的時候,秦晚煙就注意到了程應寧的眼睛和秦越確實十分相似。

    都是一樣的瑞鳳眼,而最相似的應該是安靜時候的眼神。只是,他們倆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秦越的眼神裏有狠勁兒,程應寧卻是溫和的。

    秦晚煙審視着聶羽裳,又問:“你爲什麼不解釋?你到底想幹什麼?”

    聶羽裳避開了秦晚煙的視線,低下頭。

    秦晚煙冷聲:“說話!”

    聶羽裳這才道:“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了。”

    秦晚煙更兇了,“不好好說話就滾出去!”

    聶羽裳怔了下,似乎被兇到了,片刻都不敢留,立馬轉身往門外走,好似逃一樣,走得極快。

    見狀,秦晚煙真的被惹惱了,吼道:“聶羽裳,你給我滾回來!”

    聶羽裳微愣,止步在門口。

    秦晚煙怒聲:“滾回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聶羽裳終於撐不住了,她猛地轉身,衝到秦晚煙面前,一把抱住了秦晚煙,淚水潸然而下。

    秦晚煙並不似以往那樣要推開聶羽裳。可是,聶羽裳似乎擔心自己被推開。她將秦晚煙抱得緊緊的,嗚嗚地哭了起來。

    不是有點累。

    是太累了!

    不是這幾日,而是好多年。

    明明還年輕,卻似乎已經暮年;明明還活着,卻似乎早已死去。

    一個不再的靈魂,拿什麼挽回一份純粹的感情?

    一個欺騙,耍弄別人來苟活的人,又有什麼能做到假裝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又何來資格,奢求一切回到原樣?

    她爲什麼不解釋?

    她有什麼好解釋的??

    有個男孩告訴過她,愛,不是放縱的理由。

    那個男孩還說,他和她扯平了,只當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她如何能解開他的傷疤,去跟程應寧解釋,來求原諒?

    很荒唐。

    很無恥。

    不是嗎?

    她都後悔了!

    程應寧失憶了,是好事!她不該告訴他那麼那麼多的!更不應該強求他,將他拉入這痛苦的境地。

    怎麼做都是錯!

    唯有放棄。

    聶羽裳哭得無比絕望。

    秦晚煙沒有再逼問下去,遲疑了下,還是伸出手。

    她一手攏住聶羽裳的腦袋,另一手輕輕地,不停地撫拍她的後背。

    秦晚煙上一次如此耐心,還是顧惜兒的父親過世時。她真的很少安撫別人,可是她卻自有一股令人平靜下來的力量。

    漸漸地,聶羽裳安靜了下來,不哭了,卻還是沒有放開秦晚煙。

    不巧,這個時候穆無殤過來了。

    房門沒關,穆無殤一到門口就撞見秦晚煙被抱得緊緊的。當然,他也一眼認出來抱着秦晚煙的人是聶羽裳。

    他還是蹙眉了。

    他正要開口,秦晚煙卻示意他別說話。

    穆無殤投去詢問的目光,秦晚煙鎖了眉頭,意思是讓他別管那麼多。

    穆無殤多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秦晚煙又蹙眉了,她還想讓他把門帶上再走,他這麼快走幹嘛?

    然而,下一刻,穆無殤就折回了,又看了秦晚煙一眼,纔將房門關上,似乎,不是太情願。

    聶羽裳就這樣靠在秦晚煙肩上,一動不動的。

    秦晚煙由着她。

    也不知道聶羽裳到底多少天沒好好睡覺了,她居然靠在秦晚煙的肩膀上,睡着了。

    秦晚煙將她留下來,把牀榻讓給了她,自己窩在一旁暖榻上。

    聶羽裳並沒有一覺到天亮,也不知道夢着了什麼,突然就醒了。她一坐起來,睡得不深的秦晚煙立馬察覺到,也坐了起來。

    聶羽裳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秦晚煙房裏。

    她朝秦晚煙看來,一直看着。

    秦晚煙冷冷道:“看什麼看?躺下。”

    說罷,她自己先躺下了,背對聶羽裳。

    聶羽裳自小就是當姐姐的,自小就是整夜放不下心,守着妹妹的那一個人。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是被守着的那一個人。

    她哪還睡得着?

    她仰躺着,良久良久,纔出聲:“煙煙,朝暮宮各分堂的堂主都交代過了。明兒我就啓程回去,把事情都安排了。至於醉夢樓,之前……之前秦越提過,說是秦耀祖是個人選,我也認可。我先交於肖媽媽,回頭,你看情況再安排。”

    秦晚煙自然也醒來,她“嗯”了一聲。

    “程應寧他……”聶羽裳沉默了片刻,才道:“不是他的問題。他沒有欺負我……”

    她又沉默了,最後只道:“你,你就當看在司氏先祖的面上,別爲難他。”

    秦晚煙道:“司氏先祖,沒那麼大的面子!”

    聶羽裳語塞了。

    秦晚煙嘀咕了一句,“一個蕭無歡,已經夠折騰了。我喫飽沒事做,爲難他作甚?”

    聶羽裳悻悻的,不敢說話了。

    秦晚煙沉默了好久,才道:“這個人你若不管了,也行。你順道把他帶回去朝暮宮去,安排好,沒有本小姐的命令,不許他踏出朝暮宮半步!”

    若不是擔心記憶毫無的程應寧落到有心人手裏,淪爲異血者。秦晚煙能讓他半夜就走。

    等把蕭無歡治好了,一樣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何況是一個會給秦越添堵的程應寧?

    司氏這三父子,對於秦晚煙而言,最有價值的是雲烈。

    聶羽裳聽得明白秦晚煙的考量,她只應了一聲,沒多言。

    秦晚煙思索了片刻,又道:“明兒將雲烈一併帶回朝暮宮。”

    聶羽裳愣了下,連忙道:“煙煙,我,我替程應寧,謝謝你!”

    如此安排,自是給足了程應寧認父親的機會。

    秦晚煙確實有此意,卻也不完全爲了程應寧認父,才如此安排。

    穆無殤的身世被雲家泄露了,東慶女皇又在雨台山吃了大虧。天知道東慶女皇會拿這件事做什麼文章。

    他們必須做好與康治皇帝攤牌,同時應對外敵的準備。

    雲烈的蠱需要想辦法解,蕭無歡的異血得繼續養,二者需要時間,更需要一個安全的地兒安置。

    朝暮宮是最好的地方。

    她一下山就令人送出急件,讓韓慕白帶蕭無歡上朝暮宮。

    至於雲烈,她和穆無殤抽不開身,目前身旁最能勝任,最能信任的就是聶羽裳了。

    秦晚煙起身來,取出一個瓷瓶遞給聶羽裳。

    聶羽裳連忙起身接過,“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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