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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他入了她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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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函裏浮出隱藏的字跡,是另一份祕報。

    先聖女百里惗惗擅離無淵島,大祭祀隱瞞了長老會,一直私下尋找,卻至今無果。

    穆無殤冷眸森寒,修長的手指在密函上敲了敲,沒一會兒,就將密函燒掉。

    他寫了一份密函,“來人,速遞無淵島長老會!”

    無淵島的管轄,看似非常依仗百里一氏,實際上,這些年他破格栽培了不少心腹。

    大祭司有何動靜,瞞得過長老會,也瞞不過他。

    唯有大祭司,才能接觸到最機密的巫文古籍。

    廢了大祭司,另擇人選執掌戰神殿,倒是個能拿到巫文古籍的機會。

    思及此,穆無殤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秦晚煙在戰神殿中,那驚喜的笑容。

    巫文古籍,是她很想要的東西。

    那個女人,平素不苟一笑,可是見着了想要的東西,譬如戰船,譬如戰神鑰匙,她立馬會笑,就跟小孩子見着糖一樣。

    他想着想着,嘴角也不自覺勾起。

    只是,沒一會兒,他就不笑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俊朗的眉頭漸漸露出煩躁。

    他躺在榻上,明明倦着,卻似乎毫無睡意,盯着留着疤痕的手心發呆。

    屋外,侍從將密函繃在冰戈腿上,冰戈立馬飛出去。

    很快,一道火影從院子裏飛掠而出,追了上去。

    冰戈落在樹枝上,火舞隨即落在它腦袋上。

    火舞似乎習慣了,輕輕啄了冰戈的腦袋幾下,才吱吱:“你纔回來,又走?去哪呢?去哪呢?”

    冰戈縮着脖子,啁啁:“祕密。”

    火舞爆脾氣立馬上來,用力啄起冰戈的腦袋,吱吱:“說不說!說不說!”

    冰戈立馬投降,“去無淵島。”

    火舞不高興了,趴到在冰戈腦袋上,“又要好久纔回來。”

    冰戈道:“你跟我走吧?”

    火舞道:“我家主子要知道了,一定會扒.光我的羽毛,然後把我烤得酥酥的!”

    冰戈一個激靈,連忙道:“那你乖乖的,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回來!”

    火舞蹭着冰戈柔軟的羽毛,不說話。

    冰戈安慰道:“別這樣,咱來日方長。”

    火舞吐槽道:“他倆要是成婚了就好了,我們也不必如此偷偷摸摸。”

    冰戈想了許久,道:“火火,你再忍忍。待我這趟回來,設法討一討你家主子喜歡。萬一她真喜歡我,跟我家主子要了我,咱們就能名正言順在一起了!”

    火舞立馬跳起了,將頭頂凌亂的羽毛捋平了,“好主意!戈戈,你趕緊走!早去早回!待你回來了,我告訴你我家主子喜歡什麼!”

    就這樣,依依不捨的兩隻鳥兒,開心了起來。

    火舞吱吱:“我送你!”

    冰戈啁啁:“送出城就好。”

    火舞吱吱:“你不想我多送一程嗎?”

    冰戈啁啁:“想呀!”

    吱吱……啁啁……吱吱……啁啁……

    上官燦剛剛把昏迷的季虎五花大綁送上馬車,聽到這鳥叫聲,忍不住啐了一口,“大半夜的,什麼鳥呀?吵死了!”

    他交代了車伕幾句,便去找顧惜兒。

    顧惜兒睡得不深,聽到敲門立馬來開門,“上官侍衛,出什麼事了?”

    上官燦道:“收拾收拾,我帶你回家。”

    顧惜兒愣了,“你,你……我……”

    上官燦也愣了,連忙改口,“不是,我是說,我帶你回顧家!”

    顧惜兒急了,“沒找着蕭無歡嗎?爲什麼要送我回去?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別送我走,我雖然……我……”

    她越說越急,眼眶兒都紅了,“我、我到底能做什麼?你們告訴我!我既來了,不能這麼幹等着!”

    上官燦怕她哭,連忙道:“放心,煙姐都給你安排好了!不是讓你來乾等着的,是讓你來押人的!”

    他進屋去,將情況大致說了一番,顧惜兒十分意外,“竟然是季虎,爲什麼不早告訴我,我殺了他!”

    她起身就要往外跑,上官燦連忙攔下,“你別急!”

    顧惜兒忍了那麼多久,根本忍不住,推開上官燦。

    上官燦又攔,她還是推,只是,這一回推不開了。

    她繞開他,“一命抵一命,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上官燦無奈,擋在房門上。

    “你讓開!”

    顧惜兒推他,拽他,打他,“你讓開!我要問問他爲什麼要做什麼?我爹爹跟他無冤無仇的!他爲什麼要這麼殘忍!”

    上官燦擡手當着她亂撲的小手兒,“你先聽我說,成不?”

    顧惜兒哪聽得進去,手一揚,打在了上官燦臉上。

    上官燦愣了。

    顧惜兒則怔了。

    上官燦雖然憋屈着給秦晚煙當護衛,可終究是個衆星捧月的少爺。

    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女人這麼推、拽、打,更是第一次被女人打臉。

    他惱了,“顧惜兒,你能不能成熟點!你在這個節骨眼上發什麼瘋呢?”

    顧惜兒又怔了下,下意識後退,“對、對不起。”

    上官燦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

    “我,我……”

    他深吸了一口氣,耐心解釋:“季虎本就昏迷,煙姐還給了藥,他怕是到了顧家都未必會醒。人我已經送馬上了。你要殺要罵,也得等他醒!再者,這件事你也做不了住。把人順利送回去,就是你對爹爹最大的孝順……”

    顧惜兒安安靜靜地聽着,最後才道:“我去謝謝煙姐。”

    上官燦遲疑了片刻,道:“她還忙着呢!讓我轉告你,你既喊她一聲姐,就不必跟她言謝!”

    聽了這話,顧惜兒的淚水終是盈眶,“上官護衛,也謝謝你!”

    “客氣。”

    上官燦撓了撓腦袋,“收拾吧,我在後門等你。”

    顧惜兒收拾好,天都快亮了。

    她途徑秦晚煙的房門口,卻見穆無殤站在一旁,背靠着牆。

    顧惜兒詫異了,“九殿下?”

    穆無殤擡眼看了她一眼,眉眼倦懶,分明一宿未免。

    他沒做聲。

    顧惜兒有些怯,也不敢多問,衝秦晚煙的房門福了個身,才離開。

    腳步聲遠去,一切歸於寂靜。

    穆無殤早已低下頭,雙臂環抱,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個守夜的護衛!

    一牆之隔,秦晚煙蜷縮在地上,疼痛感已完全退去了。

    她卻秀眉緊鎖,身子發顫,陷在可怕的噩夢裏醒不過來。

    這個噩夢,跟了她十多年,從小到大,不曾放過她。

    夢裏,只有她和狗。

    可這一回,穆無殤和荊棘藤竟都出現在夢裏。

    夢中,昏暗的街道里,她回頭看,只見穆無殤就站在她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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