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寒還是不願意說話。
脣角的血，就沒有停止過。
楚驚鴻瞪着他脣邊的猩紅，又急又氣。
這裏是山洞外，雖然外頭也是昏沉一片，但至少，視野比裏頭要好太多！
他的衣裳都被鮮血染紅了，可見方纔吐了多少血！
不是受傷，也不是中毒，卻一直在吐血！
這已經徹底超出了她醫術能探究的範圍！她看不懂！
“南慶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驚鴻緊緊扣住他的手腕，氣得指尖都在顫抖。
“風凌寒，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說實話！”
風凌寒心頭一寒，反手一把將她的手握住。
“如果你願意，以後都對我用強迫的方式！”她的態度，就是如此強硬！
他心裏是清楚的，她說話從來都算數！
若他真不願意說，以後她都不會像剛纔那樣，主動與他好。
可方纔，他雖然痛得幾度幾乎要昏闕，但，那驚天動魄的刺激，畢生難忘。
他以後，還想要！
“風凌寒！”她真的要急瘋了！爲何血還在流個不停？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她用力一甩手，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她真的會，說到做到，永不再主動與他歡好！
風凌寒心裏一陣慌，一想到她剛纔對自己做的事，心臟就痛得猶如被撕裂。
越想，越痛！
血也流的越多！
終於，才驚鴻要轉身之際，他啞聲道：“韓尚宮給我……下了蠱。”
下蠱！
傳說中的蠱毒！
她只有在非正規的醫書裏頭見過。
但，在二十一世紀，這些旁門左道的邪術已經失傳了。
所以，她雖然飽覽醫書典籍，但對這種已經不存在的下蠱邪術，未曾研究過。
他竟是中了蠱！
“……什麼蠱？”驚鴻聲音沙啞。
風凌寒看着她，脣角的血還在滑落。
不想嚇唬她，可心裏很清楚，此時不跟她說清楚，兩個人好不容易撿回來的一點信任，將會被她親手撕碎。
死女人自尊心太強大，心門比任何人都難以打開。
他如今，好不容易纔讓她全心全意，接納自己。
他不懼天不懼地，卻怕她從此，又將自己摒除在心門之外。
喜歡一個姑娘，喜歡得如此小心翼翼，若不是親身經歷，他致死都不會相信，自己這輩子，真能體會到如此情義。
“情蠱。”終於，他收緊掌心，垂眸：“越是與你靠近，蠱毒便發作得越狠……”
“症狀呢？”驚鴻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只是聲音聽起來，還是沙啞，甚至帶着一絲絲的顫意。
“如萬箭穿心，痛得幾度要昏闕。”方纔，便是如此。
楚驚鴻的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空白過後，頓時一陣狂怒！
“瘋子！”
瘋子！他這個瘋子！
“你明知道與我親近就會痛，你還……你還如此放肆！”
她從來沒見過如此瘋狂的人！
爲了和她親熱，都痛得要吐血了，竟然還在一直忍着！
如果不是忍不住涌到嘴邊那幾口鮮血，他是不是還不願意說？還要繼續嗎？
“你這個瘋子！是不是連命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