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飽含風霜的過來人,簫秦已經說的夠多了。
至於馬川能領會到多少,全看他自己了。
男人嘛,事業爲重,什麼時候都得挺直了腰桿。
古時候的男人,總是習慣性的把女人當作附庸品,不是沒道理的。
暫時就算是按住了馬川的衝動。
但問題還是很嚴重。
依雲不開門不聽解釋,就讓簫秦很難受。
但轉念一想,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解釋真的有必要麼?
要解釋什麼呢?
難不成說是姚桃強迫自己,自己纔是受害者?
不,簫秦自認爲還沒無恥到這副田地。
既然這會兒解釋的意義不大,索性也就不解釋了。
姚桃的事情還沒徹底解決,但顯然這會兒最好別再去見她。
見了肯定會非常尷尬。
畢竟馬川和依雲闖入前,簫秦猴急的樣子,也都被姚桃看在眼裏。
說白了,戲給演砸了,繼續跑人面前裝模做樣,就很沒道理了不是。
就是還是覺得對不起依雲,翻來覆去的對不起。
唯一慶幸的是,這件事除了當事人,只有依雲和馬川知曉。
依雲肯定不會亂說,馬川心裏也有數,也絕對不會亂傳。
因此還沒造成太大的影響。
要是讓姚啓年知道這事,指不定會怎麼作妖。
接下來的這兩天,簫秦沒事就跑依雲門前,費盡口舌的討好她,可都沒用。
正發愁這事怎麼解決時,就過了一夜,依雲主動從房門走出,找到了姚啓年。
說是她想通了,既然已經和姚今禾共處過一室,而且還被那麼多人看到了,索性就不想其他的了。
姚今禾聽的發楞,問依雲究竟是什麼意思。
依雲的答覆是,她想盡快和姚今禾成婚。
是她自願的,不需要通知朝廷,也不需要大擺筵席,一切從簡。
總之越快越好。
這話要是擱在以前姚啓年聽了準得樂瘋了。
他求之不得依雲能下嫁姚府,如此姚家就是名正言順的皇親國戚了。
可發生了這麼多事,姚啓年打心眼裏,是想讓依雲這個燙手的山芋,趕緊的離開姚府,有多遠走多遠。
惹不起躲得起。
但這話又不能明說,所以他私下不止一次的找過武仲,希望他能起點作用。
誰能想到,依雲居然主動提出,要在此時下嫁姚今禾,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姚今禾不敢直接拒絕,畢竟就算依雲不是公主殿下,出了那莊醜事,姚府也得負責。
因此,他一邊穩住依雲,一邊去找簫秦商量對策。
簫秦聽後,心裏非常難過。
如何不明白,依雲這麼做擺明就是在氣他。
那事在她心裏就過不去了。
姚今禾是個什麼貨色,依雲嫁給他,可能麼?
簫秦決定在找依雲好好得聊聊,爭取能把誤會給聊透了。
他這幾天也想好了,實在不行,他會逼得姚桃親自出來把事情說清楚。
簫秦找到依雲時,這一次依雲卻一反常態的表現的很大方。
沒有拒絕交談的意願。
但也只是表面上,實際簫秦一開口就明白了,依雲故意裝的很冷淡。
不管簫秦說什麼,她的情緒都沒有絲毫波動。
這就是妥妥的冷暴力。
不配合等於是不妥協。
“你說完了嗎?”
依雲面無表情:“說完了就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簫秦不怕依雲吵,不怕她鬧。
就怕這種冷暴力,渾身有力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憋屈,難受。
見簫秦不說話。
依雲嘆了口氣,說道:“簫秦,你如果你真的爲我好,怎麼能不爲我考慮呢?”
“我和姚今和共處一室,躺在一張牀上是事實。”
“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能瞞的了一時,怎麼瞞的了一世?”
“我會被人唾棄的,皇室會以我爲恥,既然明知道會是這樣,那麼,我最好的選擇只能是嫁給姚今禾。”
“如果你真心爲我考慮,爲什麼要阻攔呢?”
依雲一本正經的說着,但聽在簫秦耳中,卻如百爪撓心。
分明就是在以最正常的語氣,對他發泄着無窮的不滿。
這比直接吵直接鬧,對簫秦造成的傷害更大。
依雲開始有心眼了,學會僞裝自己了。
這是簫秦萬萬沒想到的。
可回想也是理所應當,在她身上接連發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學會保護自己,是一種本能。
簫秦很冷靜。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講道理是沒有意義的。
既然道理講不通,那就只能撒潑打滾了。
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撒潑打滾,簫秦一點都覺得丟人。
“行,沒問題,依雲你想嫁給姚今禾,我可以不阻攔你。”
“但是我會阻攔姚今禾。”
“憑什麼?”
“憑我看他不爽行不行?”簫秦聳了聳肩。
“簫秦你這樣只會把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無所謂,反正沒有比你嫁的男人不是我簫秦這件事更糟了,你是瞭解我的,我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包括殺了姚今禾。”
“簫秦你——!”
簫秦再次聳了聳肩。
“是,我知道你簫秦很了不起,沒有什麼事情是你辦不到的。”
“可你以爲殺了姚今禾就能阻止我嫁給其他人了嗎?”
簫秦不以爲然:“你這麼說倒是提醒我了,殺一個姚今禾不夠的話,也簡單……”
“不管是誰,你嫁誰我殺誰。”
“你殺的過來嗎?”依雲好笑道:“簫秦你未免太自以爲是了。”
“是不是自以爲是,我們可以拭目以待,如果你堅持姚嫁姚今禾的話,那就先從姚今禾開始。”
“你明天嫁他,我今天便讓他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我簫秦說到做到!”
“你就沒想過這麼做的後果嗎?”依雲皺眉:“你若殺了姚今禾,姚啓年會和你拼命。”
“姚家乃至整個湖州府的力量,都會來對付你簫秦。”
“還是那句話,那都不是事。”簫秦:“就算得罪了全天下又如何?”
“我簫秦連自己的女人都失去了,我還能在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