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川看似很直接，但開口卻很委婉。
“簫秦，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跟你提這個，可是……”
“別可是了。”簫秦撇了撇嘴：“瞧你那張便祕的臉，我都瞅着難受，你有屁就放。”
“好。”馬川鼓足了勇氣：“你到底想怎麼處置姚桃，你明知道……還，還把依雲殿下託付給她，我實在是看不明白……”
“這姚桃呢的確是犯過錯誤。”簫秦解釋道：“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正是給她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放過她了？”馬川遲疑：“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不太可能會這麼輕易吧。”
“這人啊貴在自知之明，你馬川大多時候的確是個自知之人，可偏偏在姚桃的問題上，就繞不過去了。”
簫秦嘆了口氣：“唉，你說你何必呢，姚桃除了長得好看點，還有哪兒好？”
“是啊，除了長得好看，沒其他地方好了。”
簫秦好笑：“呵！男人！”
“簫秦……不當問，姚桃是不是私下找過你，她……她……”
馬川到底還是開口了。
面對這個問題簫秦就很尷尬，那晚深更半夜的和姚桃前後腳跑進馬川房間裏的事，怎麼也繞不過去了。
本來這種事，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不要問，不要提。
大家都是成年人，看看就能看明白了。
提了除了互相尷尬以外，不會再有別的。
可馬川偏要揪着不放，簫秦知道躲不過去了，早晚都得給他來一次暴擊。
長痛不如短痛。
也好讓這小子清楚的看明白姚桃究竟是個薄情的女人。
“你真想知道？”簫秦挑了挑眉毛。
“我……”馬川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的轉身想逃，可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
“你還是告訴我吧，不管是什麼，我只想知道真相。”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告訴你之前，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我告訴你可以，但是你小子聽了不準翻臉。”
“好，我答應你無論是什麼絕不翻臉。”
簫秦盯了他幾秒，還是不放心。
“不行，你得發個誓。”
“你說！”
“你要是敢翻臉，我就照你大嘴巴子抽，而且你還絕對不能還手，這點能做到不？”
馬川一臉抑鬱，咬了咬牙：“能！”
“還是不行……”簫秦很謹慎：“你得寫下來，保證無論我接下來對你說什麼，你絕對不能和我簫秦翻臉。”
“行，我寫，簫秦你真是……”
馬川拿來紙和筆當着簫秦面，還真就保證了寫了下來。
“不行，你後面得加一句。”
“簫秦你夠了啊，不帶你這麼折磨人的！”
“我這會兒不折磨你，待會兒你就要折磨我了，我傻啊我，別廢話，加上一句。”
“在大嘴巴子抽你，你絕對不能還手之後加上——要是還手了，你就……就，你馬川這輩子能生一百個孩子……”
“不是，簫秦你故意的吧，我又不是種豬，我生一百個孩子？”
“沒說完呢，急什麼，照着寫就完事了。”
“你馬川能生一百個孩子，其中九十九個都不是你的親生骨肉。行，就這樣吧。”
“簫秦！！！”
“你要這樣，那咱還得加一句，唯一一個親生骨肉還是……”
“住口！快住口吧你，我不問了還不行嗎，我什麼都不問了！”
馬川心態瞬間崩了，崩的徹底。
抓着紙當着簫秦面，發泄似的撕個粉碎，然後牛鼻子出了幾口粗氣，一甩身直接走了。
“唉，懸崖勒馬，孺子也教也。”
這點毒誓都受不了了，還說不會翻臉。
我信你個鬼了。
你們古代人最特麼不講信用了。
事情最終還是要跟馬川說明的，只是眼下肯定不是好時機。
跑前跑後的都需要人馬川出力。
有一說一，馬川手下那十幾名押運管，怎麼瞅都比那五十名所謂精銳府兵要強太多了。
用得也順手不是。
這個時候跟馬川鬧翻了，那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
就讓那小子自己去胡思亂想吧，反正自己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幹，他愛咋想咋想。
馬川的破事就先丟一邊。
眼下關於治災一事，簫秦根據彙總的情報分析得出，按照目前的進度，想要完全封鎖至自己想要的效果，至少還得十天半個月。
然後就能把厝縣的瘟災，儘可能的控制在方圓百里之內。
比較慶幸的是，這方圓百里，大多數都是山區郊外之地，所危機到的村鎮，大大小小加起來十四處。
共涉及到人口數爲二十三萬人。
雖然數目依舊觸目驚心，但遠比最壞的結果要好太多了。
這已經是簫秦能在極其有限的條件下，所能盡力做到的最好的效果。
此次瘟災的死亡率着實有點高，差不多被傳染的十幾人裏，至少就有一例重症然後死亡的案例。
按照這個比例，最保守估計，即使達到了羣體免疫效果後，還是至少會有數萬人重症或死亡。
沒辦法。
這個時代的大夫一聽說瘟疫，沒有一個願意親臨現場的。
朝廷派來的醫官，也只是走走過場，隨便應付應付。
簫秦壓根就沒指望他們。
治是肯定治不好了，短期內不會有奇蹟，只能儘可能縮小傳染範圍，這便是簫秦能盡到的最大的努力。
前線這邊除了危險一點，其實按部就班就可以了。
倒是大本營的姚府那邊，的確夠姚啓年折騰個夠。
二十多萬災民的物資需求，本就是個天文數字，也不知道百年世家的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