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帶領着浩浩蕩蕩的馬隊,轉眼便包圍了整個驛站。
前後門已被堵的水泄不通。
“老大,情況不對啊。”一手下遲疑道:“裏面太安靜了,說不定有詐。”
大飛皺眉:“你,去看看。”
手下小心翼翼的從側面朝着大門位置摸去,透過門縫,和裏面的人正好眼對眼,頓時嚇的連滾帶爬。
“老大,不好,裏面,裏面……”
那人話說完,後背直接被捅了一刀,當場斃命。
手底下人叫嚷着要衝殺過去,卻被大飛伸手攔下。
情況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自己這邊並未遮掩行蹤,按理說對面只有十幾個押運官,聽到這麼大的動靜,聰明的早就該跑了。
再不濟領頭的也會主動出來,和他打聽清楚。
可這會兒,直接動手就殺了他一名手下。
難道這些押運官就不知死活?
“裏面的人聽着!”大飛喊話:“你們當中一個叫蕭秦的,把他交出來,咱們保證轉身就走,絕不多留。”
“如若不然!有一個算一個,你們都得死!”
喊話的聲音很大,蕭秦也聽的很清楚。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就是衝他來的。
“蕭秦,你待在這裏別動,我去看看什麼來路。”
黃亢起身摸了出去。
“媽的,到底還是來了。”蕭秦攥緊了拳頭,看了旁邊小柴一眼。
對方神色同樣異常凝重。
“蕭秦,如果抵抗不住,我們……”
蕭秦抓起手邊一柴火棍:“如果抵抗不住,咱們都得死,沒有退路,聽明白了?”
“蕭大人,這邊還有我和善虎。”路衝說:“黃爺說過,無論發生什麼情況,讓我二人必須保住你。”
“小柴說的沒錯,萬一……我們只能帶你先撤……”
蕭秦毅然:“你倆與其待我身邊,不如放開手腳,去幫外邊的兄弟。”
“我蕭秦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也絕不是孬種,嗎的,憑什麼他們想打殺就打殺!”
路衝還想勸,被一邊善虎使了個眼色。
大飛已經很有耐心了,但裏面遲遲沒有迴應。
“這是你們自找的!給我撞門!”
一隊先鋒馬隊,大約十幾人,聽到命令直接衝着驛站大門衝撞而去。
而就在此時,馬川一揮手,頭頂的一排押運官早已蓄勢待命,露頭的同時,各自擡起手中的弓箭。
一轉眼便射殺了四五人,其他人則倉皇拉馬迴旋。
“可以啊!”山夔伸出大拇指。
馬川一臉肅然:“他們要衝殺,咱們人也不少,一點不虛,現在最擔心的是……”
擔心什麼來什麼。
大飛眼見第一波強攻就吃了大虧,心知對面的押運官並不好惹。
稍加思索便心生毒計。
“既然只是爲了殺蕭秦,那也就沒必要強攻。”
大飛下令:“聽我號令,所有人準備火攻!”
驛站依山而建,用的都是原地的木材,最是怕火。
而大飛似乎早有準備,一些手下隨身攜帶着裝滿火油的瓶罐。
點着引線後,一個接一個的朝驛站裏拋去。
弓箭能阻止的只有極個別,眼看着大門已經起火。
馬川知道龜縮防守只能是死路一條。
轉身看向山夔:“山夔兄弟,只有殺出去了!”
“老子早就等的手癢癢了,你們候着,咱兄弟先衝!”
山夔起身一腳踹開大門,揮舞着雙板斧,衝身後的山匪大喊:“兄弟們,乾死他們!衝啊!”
頓時二三十號人,爭先恐後的從大門吶喊着衝殺了出去。
一時間,連大飛都傻眼了。
不是說只有十幾個押運官,嗎的,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一羣不要命的土匪?
眼看着山匪已經衝殺過來,大飛只能硬着頭皮,揮舞着砍刀,帶頭迎了上去。
“黃爺,現在情況不明,您不能出去!”
馬川按着黃亢:“萬一裏面藏的有高手,您要是出了意外,咱們誰也擔待不起!”
黃亢明白馬川說的對的。
混戰之中最怕的就是,對方人馬中藏匿着出其不意的高手。
同時黃亢的餘光一直在緊盯着朱四。
萬一自己殺出去被對方糾纏住了,而這個時候朱四忽然殺向蕭秦,以路沖和善虎二人的本事,恐怕他倆連自保都難,更別說保護蕭秦了。
黃亢一時糾結極了。
外面的山匪是兄弟,可裏面的十幾個囚犯也都是兄弟。
現實情況是他只能顧得上一頭。
“白松,你帶幾個兄弟出去幫忙!”馬川喊話:“我這邊用弓箭策應你們,快去!”
白松也沒含糊,隨手點了四五個看守官,緊隨山葵等人擡刀衝了出去。
小院的火勢增長迅猛,馬川這邊的弓箭手,眼看也守不了多久。
同時外面兩邊已經撞在了一起。
很明顯,對方騎着高馬,面對衝殺而來的山夔等人顯得遊刃有餘。
沒一會兒功夫,已經有四五名山匪倒在了血泊中。
而對方也僅僅只是損失了極個別。
“給老子殺,一個不留!”大飛興奮的指揮着。
這根本就是一場實力不對稱的對抗。
山匪即使再勇猛,在馬隊面前,很多人根本無法發揮實力,就已經倒在了對方斜劈的砍刀下。
就連山夔本人此時也已是身負多處刀傷,渾身血流不止。
但他沒有退縮,反而指揮着兄弟們,跟對方以命換命。
採用撲,抱,甚至是撕咬的方式,盡一切可能的先把敵人從馬匹上撕扯下來。
場面一度血腥到了極致。